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顏洛詩艱難地睜開眼睛,身體本能地動了一下,才發現她的手腳都被綁住了!
四周的溫度很低,冷得她渾身發顫,尤其是嗅到空氣裏水果的香氣,她猜想,這裏應該是個儲藏水果的冷庫。
“這個女人要怎麼處理?”外面有個人沉聲問道,“我不確定在擊暈她的時候,她有沒有看到我的臉,萬一她向警方供出來,我可不想再坐牢了。”
“這種事還用問我嗎,你蠢了嘛?你就守在這兒,一步也不要離開,一定要確定這個女人死透了,然後把她的繩子解開,做得乾淨點,什麼痕跡都不要留下,就讓人以爲她是不小心跌進來,暈過去凍死的。”女人尖銳陰險的聲音傳來。
顏洛詩整個人都僵住了,不只是因爲這個方法有多殘忍多陰險,而是因爲後面這個人的聲音,居然是那麼的熟悉,她怎麼都沒想到,居然是雅柔!!!
她派人將自己綁來這裏幹什麼?
她又有什麼陰謀?爲什麼要這樣設計陷害她?
顏洛詩想要大聲喊着雅柔的名字,可惜她的嘴巴也被膠帶封住了,發出的只是嗚咽。
她用力地掙扎着,恨不得上去掐死這個女人!
他們在外面大概也聽到了顏洛詩的動靜,雅柔對那個男人說道:“把溫度調到最低,她非死不可。”
顏洛詩的心再次一震。
雅柔竟然要弄死她?!
就爲了能得到寒冰澈的愛,所以她必須置她於死地?
顏洛詩感覺到整個冰庫裏的溫度越來越低,被眼淚溼潤的睫毛都凝上了一層冰霜,全身都冷得不由自主發着抖。
可是她不能死,澤衡哥馬上要出國了,他還在等她跟他做最後的告別;
還有寒冰澈,他們好不容易纔緩和了關係,他一定以爲她又想離開他了;
她的兒子冬冬,還這麼小,還需要親生母親陪在他身邊;
雅柔這個踐女人一再的設計陷害她,她又怎麼能放過她?
顏洛詩不斷地在地上翻滾着,一刻也不敢停,她知道只要她停下來,連她的血液都會凝固,她就再也醒不過來了。
寒冰澈派了那麼多保鏢跟着她,很快那些保鏢就會發現中了她的調虎離山之計,他們會立即稟報寒冰澈。
她相信寒冰澈很快一定會找到她的,她必須要堅持到他來救自己。
可是顏洛詩力氣漸漸用光了,一下都不想再動,好冷,真的好冷,真想就這麼睡過去。
她的眼皮耷拉下來,全身的溫度降到最低點。
快失去意識的時候,顏洛詩聽到上面開門的聲音,接着是一陣腳步聲,從上面的臺階慢慢走下來。
她猜想應該是那個男人下來查看她是不是死了,顏洛詩閉着眼,躺着沒有動。
那男人已經走到了她的身邊,他蹲下身,伸手摸了一下顏洛詩的頸動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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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洛詩本來就沒有多少知覺了,全身又冷得厲害,她秉着呼吸,就像個死人一樣一動不動。
這個人或許也早在外面等得不耐煩了,他在旁邊蹲了一會兒,看顏洛詩還是沒
動,就開始解開她身上的繩子。
顏洛詩本來以爲,這樣就結束了,只要她繼續裝死,等他一走,她就可以離開了。
但是讓她萬萬沒想到的是,男人竟然從旁邊拿了一根很粗的木棒,狠狠地打在她的腳踝骨上。
顏洛詩沒忍住,立刻疼得申銀出聲。
男人開始可能只是要故意給她弄點傷,看起來更像是意外,可是看到顏洛詩居然沒死,他冷笑一聲,眼裏閃過陰狠:“竟然給老子裝死,那只能多給你來點傷了。”
顏洛詩那時正掙扎着想要爬起來,頭髮就已經被他狠狠揪住,然後用力地往地上磕去。
這裏的地面又冷又硬,顏洛詩的額頭磕在上面,血瞬間就流了下來。
一下又一下,男人按住她的頭,拼命往地上磕,又狠又迅速。
顏洛詩根本來不及反抗,腦子像被晃散了似的,嗡嗡的,什麼都感覺不到了。
那時候她覺得自己真的要死了,想做什麼都無能爲力,身上一點力氣都沒有,手腳都是軟的。
當那男人終於停了下來,顏洛詩只聽到砰的一聲,是自己重重倒在地上的聲音。
她努力的睜開眼,眼淚從乾澀的眼眶裏流出來,似乎不甘心就這樣死去。
男人的電話響起,他拿起接聽,“嗯,還沒死,不過快了。”
聽到這句話,顏洛詩不由得渾身發冷。
一定是雅柔打來的。
她看見那個男人蹲了下來,冰冷的眼神似乎在審視着她。
“我說,你要死了呢也別來找我報仇,冤有頭債有主,你要找就去找那個大小姐雅柔吧。”
雅柔,果然是雅柔!!
顏洛詩沒有想到,她這麼狠,竟然要她的性命!!!
男人見她離死不遠了,也沒有再動手,而是絮絮叨叨地說了起來,“其實要怪也要怪你太蠢,居然跟雅柔搶男人,她可不是好惹的,背後有着道上的勢力,讓你這麼死已經算便宜你了,所以你要記住,要報仇去找她,可別來找我,我只不過是個聽命的。”
顏洛詩鮮血淋淋的臉上,不由得扯出了一絲不可見的苦笑。
沒想到她這輩子就栽在雅柔的手裏。
那個狠心的女人,她做鬼也不會放過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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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可憐了她的兒子,這麼小就沒有母親了。
顏洛詩的心底是一片冰冷孤寂的絕望……
她最後聽到的聲音,是那個絮絮叨叨的男人又接了一次電話的聲音。
“嗯,她已經死了。你之前說好了給我的那筆錢,一定要準時打到的賬戶上……放心,不會有人懷疑的,她又沒有什麼了不起的身份,明天我就會拿了錢徹底的消失,警察只會當成意外,而寒冰澈也永遠不會知道真相!”
顏洛詩心裏那個恨阿,很想奪走那個男人的手機,報警。
可惜她現在已經沒有了任何力氣,連動都動不了了。
她的手在地上痙攣了兩下,死死地抓着地面,心裏滿腔的憤怒,怎麼也沒有辦法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