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後,洛杉磯。
偌大而空曠的游泳館內,池水清澈見地,一尾黑色的“美人魚”迅速地在池底遊動,抵達目的,破空鑽出水面。
滿目的波光,像是會發光的星辰。
水珠冰涼,順着白玉的肌膚滑下。
她靠在池邊,朱脣微開,大口喘息,那美麗在靜謐的池內,閃耀的水光中,迴盪,彷彿傳說中的美人魚……
妖嬈得無法直逼,而只要看一眼,就會陷入魅惑的漩渦。
顏洛詩怔怔地盯着水面上的倒影,那張臉漂亮得就連她自己都覺得是畫中人。
三年了,她的容顏變得更加嫵妹成熟,精緻絕倫。
當然了,這也得益於戴徳爲她找的頂級整容師。
三年前,她被雅柔的人綁架,差一點死在了雅柔的人手上。
幸好在最後關頭,戴徳衝進來救了她。
她醒來的時候,自己已經在美國了,全身上下都被白色的繃帶纏繞着。
雅柔僱傭的那個男人,不僅將她打的面目全非,還渾身是傷,幾乎只剩下半條命了。
搖搖頭,顏洛詩上岸,拾起一條浴巾裹住身體,她躺在池邊的躺椅上。
現在她的手腳已經日漸靈便,寫字、游水、彈琴、跳躍,皆不在話下。
遙想三年前剛開始的時候,那殘忍的復健過程,直到現在還讓她冷汗涔涔。
隨着日子一天天過去,復健的過程痛苦又磨人,如果不是想要見到兒子的渴望,她早放棄自己的生命不下千百回。
心中只有一個信念,她不能就這麼平白無故的死去,她還有兒子,還有寒冰澈在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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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信念成爲她唯一的精神支柱,顏洛詩咬牙挺過最困難的時刻。
可是老天還是給她開了一個殘忍的玩笑——
一年前,她的面部整容手術癒合成功,手腳雖不能幹重活,卻能行走如常。
她本是要回去找寒冰澈的,如果不是事先得到寒冰澈再婚的喜訊。
那是一份美國週刊。
顏洛詩清晰地記得,她隨意翻閱的時候,猛地看到週刊裏寒冰澈那張俊朗的臉。
他的臉上消失了以往年輕的英氣與不羈,多了一份冷酷的沉穩。
短黑髮微亂,穿得一身潔白,倚在靠背上,鞋子也是白的,白得晃得人眼睛痛。
在他的身旁,是一張熟悉又陌生的臉——舒紫玥。
顏洛詩記得不錯,她就是那個曾經她跟寒冰澈一起度蜜月,滑雪的時候遇到的女孩。
舒紫玥畫着精緻的妝容,穿着層疊繁複的宮廷婚紗,寬大的裙襬將她的腰箍得又細又長。在她的臉上,是耀眼得整個世界都無法忽視的幸福微笑。
週刊裏講述了寒冰澈跟舒紫玥是豪門聯姻。
儘管如此,也足夠讓顏洛詩痛心。
她被寒冰澈的女人,害得差點喪命,他卻轉身娶了別的女人。
直到現在,那種被擊中心臟的痛楚還深深地留在顏洛詩的腦海中。
想當初她跟寒冰澈只是隱婚,她懷了孩子的時候,還被很多媒體嘲笑,說她是未婚先孕
。
可是寒冰澈卻這樣聲勢浩大的另娶其他女人。
她忽然覺得滑稽的可笑。
這個可笑的世界啊——可笑的男女情愛!
什麼愛都是假的,男人嘴裏說的話,都是虛僞的甜言蜜語。也許,寒冰澈以前對她說的話和做過的事,對他交往的每個情人都說過。
她真傻,居然信了他,還傻傻地交出真心。
於是心被無情地撕碎,顏洛詩再一次產生輕生的念頭……
好在戴徳事先識破了她的動機,阻止了她,否則,她差點要爲了一個不值得的男人捨去性命。
她爲什麼要死?爲什麼要爲一個不愛她的人死?!
她還有兒子,就算寒冰澈不要她了,至少她還有兒子!
她的兒子不能沒有母親,她的孩子還需要她,在等她回去!
既然老天給了她新生的機會,讓她沒有死在雅柔手上,她就要好好的活下去。
總有一天,她會從寒冰澈的手上,將兒子奪回來。
顏洛詩眼裏閃過堅定的信念,她穿好衣物,離開這裏。
待她前腳離開,游泳館前臨時擺着的“暫停營業”的牌子就被拿下。
顏洛詩披着一頭嫵妹的大波浪長髮,棕色墨鏡遮蓋半邊臉,身穿深紫色的長款風衣,裏面是V字領針織長袖衫,加上黑色真皮九分褲,而足踝靴上鑽石閃耀。
從淑女的形象徹底蛻變爲酷姐,她的打扮充滿了美國西部情懷,魅力四射得令身旁的所有男性爲她駐步。
但她的美太高傲,太望而生畏,沒有人敢感染指她的美麗。
拉風的黃色保時捷在一處豪華的別墅前停下,顏洛詩摁動電子遙控器,大門打開,她把車開進去,停在停車場。
剛下車,就聽到院子裏傳來女人的哭泣聲。
“爲什麼?爲什麼要趕我走?桑埃爾先生,我愛你啊,我願意一生伺候你。”
顏洛詩皺了皺眉,表情卻十分的冷靜。
一定又是戴徳拋棄女人了。
這些年她待在戴徳身邊,對這樣的場景,似乎已經習以爲常。
戴徳這個人狂佞不羈,邪魅倨傲,換女人如換衣服,這些年他身邊有過不少美女,可惜從沒有人能夠走進他的心,那些女人最終總是擺脫不了被拋棄的命運。
女人啊,總是幻想着能夠成爲這樣的男人最後一個女人,可結果卻是跟前面無數個女人一樣,但還是有不少女人會飛蛾撲火。
就如同當年的她一樣。
顏洛詩不想看戴徳如何冷酷的跟這個美女一刀兩斷的戲碼,她走出停車場後,就快速經過他們,走進客廳裏。
大概半小時後,玄關門被打開,戴徳穿着一絲不苟地走進來,薄薄的襯衫套米色針織衫,米色長褲,俊美魅惑的容顏,邪氣的瞳仁煥發出來耀眼奪目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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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彷彿剛剛什麼事也沒有發生,就那麼自然地走進來,在她對面的沙發上坐下。
“怎麼,不高興?”戴徳戲謔地看着她發臭的一張臉。
顏洛詩一本正經的看着他,把水杯往茶几上一貫,認真道:“戴徳,你什麼時候才能收心,拜託你不要總是視感情爲遊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