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大人被懟得臉都變了顏色,半天沒敢說話。
“滾……”
最後這個字,是崔琅說的。
梁大人瞳孔瞬間放大,這個小崽子!
他再也沒有顏面賴着不走,只能放下一句狠話:“將來鎮國公府落魄了,記得不要到梁家門前乞討!”
梁大人離開之後,梁紫玉脫力一樣坐在椅子上,慢慢給自己順氣。
崔琅安慰着她:“娘,琅兒不要外祖父了,只要娘和姑姑。”
梁紫玉的眼淚還是沒有忍住,伴隨她多年的夢魘,她的包袱,終究還是卸下去了。
當太后要離宮三年,下旨讓鎮國將軍夫人陪同的消息傳開,整個京都又是一片譁然。
有人在猜測,是不是跟之前崔家小世子在學堂被人欺負有關。
這幾日李家和溫家都被百姓們議論,說是家風不正,那幾個走狗的家中更是遭了殃,不但李家和溫家不領情,百姓們更是各種謾罵。
那三個捱打的婦人,也成了家族的衆矢之的,不但在自己兒子跟前丟了人,在家族之中也擡不起頭。
對此崔安如並不關心,畢竟這些對於她真正想要對付的人來說,只是炮灰。
安南侯府這幾日沒有崔安如的搗亂,過得相對平靜,最主要也是他們沒有主動去尋崔安如的晦氣。
眼下蕭讓正在積極準備接待大慶三皇子。
畢竟戰場上是他立了功,讓他出面,也算是大夏給他們的一個下馬威,時刻提醒三皇子,他們是戰敗國。
“這個崔安如,還真是好本事,竟然哄得太后娘娘出門都要帶着鎮國公府那兩個累贅。”老太夫人沒有好氣的說道。
楊氏這些日子因爲雪蓮的事情被發現,解釋了好些日子才用她也需要好身體才能伺候好婆母的藉口搪塞過去。
她心中對崔安如自然也是充滿了怨恨,她保持了這麼多年的名聲,也要被崔安如毀了。
她想了想,終究沒有插話。
反而是林知音冷哼了一聲,鄙視地開了口。
“想必她自己也知道這段時間言行無狀,得罪了太多人,想着保護鎮國公府最後的火苗吧。”
這個回答,老太夫人也表示認同。
“仗着家裏有兩個死人,就使勁在那裏鬧,一會威脅皇上,一會招惹皇后,更是把太后娘娘哄得團團轉,我看看這幾位耐心耗盡那一天,她會是什麼下場。給臉不要,好好的安南侯夫人不做,非要裝什麼清高,如今看來幸虧她滾了,不然都容易連累我們蕭家。一個眼裏只有銀錢的後宅婦人,哪裏能比得上知音的十分之一。”
林知音心中得意,想着這些日子因爲崔安如的各種舉動,導致他們蕭家一直被人詬病。
只要崔家出事,她這口惡氣一定能出。
“祖母,其實我也沒有您說的這麼好,只不過是崔安如不懂得珍惜而已。侯爺一表人才,年紀輕輕就有軍功傍身,而且已經封了侯爵,她要靠着父兄積累半生的軍功和戰死沙場才能從太后那裏摳出來一個郡主封號,她以爲自己的清高很值錢。”
“嫂子你太謙虛了,你可是第一個奔赴邊關的女軍醫,而且是皇后娘娘親自誇贊過的人,處處都比崔安如那個妒婦強。當年的婚事到底因何而成,是我們蕭家打動,還是他們躲避和親,尚待考證,他們崔家一貫喜歡沽名釣譽,還要反咬我們一口,害得哥哥和你名聲受損,他們才真正該死……”
蕭雪靈一向喜歡奉承林知音,不光是她背後的溫家,還因爲她一直想要嫁給林川。
從前他們雖然是伯府,卻備受冷落,導致她在官職不高的林家人面前照樣沒有自信。
如今她已經是安南侯的妹妹,按理說應該找一個身份地位更高的,可是她還是一心撲在林川身上。
林知音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如今不重要了,她在京都的地位到底如何,不需要我多說,得罪了皇后娘娘,還想全身而退,哪有那麼容易,即便是把人託付給太后娘娘,又能如何?難道太后娘娘再也不回來了?將來崔琅不想襲爵?她得罪的那些人,就不想讓她付出代價?”
蕭雪靈好像也期待起來:“她這種人,就是死一萬次都不能讓我解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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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議論的時候,蕭讓回來了。
“侯爺,今日怎麼這麼早就回府了?”
林知音馬上起身迎了過去。
蕭讓臉色不太好看,應該是遇到了一些麻煩。
“沒什麼,今日有些乏累。”
蕭讓的話,讓在場的人都覺得不對勁。
“讓兒,是不是遇到不順心的事了?難道有人爲難你?”老太夫人問道。
楊氏也開口了:“若是遇到什麼事,不妨說出來,還能痛快一些。”
“迎接三皇子的人選,不是我。”
蕭讓的話,明顯有些失落。
“爲什麼?戰敗的大慶過來議和,不讓你這個戰勝他們的侯爺出面,反而讓那些什麼都沒有做的文官去蹭功勞?”
林知音明白這個套路,沒想到在蕭讓身上也能上演。
蕭讓無奈點頭:“有人說,我之前在邊關行爲不檢點,無論大慶是否戰敗,這次過來畢竟我們要講究禮儀,若是讓我接待,有些咄咄逼人,而且容易被人詬病。”
“誰這麼大膽子,竟然能說出這種話?”老太夫人又一次動怒。
蕭讓有些爲難,不好說出那個人。
“難道是崔安如膽大包天,寫了什麼東西直接呈到了金殿之上?”蕭雪靈想到了一種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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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讓搖了搖頭:“並不是……”
“那是什麼人,之前皇上賜婚都沒有反對,如今蹦出來裝清高!”老太夫人又是一句抱怨。
“是翊王殿下。”
瞬間,全場寂靜。
陸景琛,那個短命鬼。
他能活到現在,純靠太后娘娘想盡各種辦法給他找名醫。
林知音心裏咯噔一下,當年就是爲了躲避跟陸景琛的婚事,她纔會逃到了邊關,她可不想年紀輕輕守寡。
在別人眼中,陸景琛犯不上跟安南侯府唱反調,可是她心裏想着,陸景琛這是在報復自己。
既然這個將死之人對自己有執念,不如利用一下。
“這件事,我或許有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