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吃瓜纔是人類的本質,沒有人能拒絕八卦的魅力。
“別關燈!我聽!”唐沐急忙阻止他,又在被子裏翻了個身,補充道,“你繼續說,但不要說那些無關緊要的細節了。”
薄梟看了眼兩人之間的寬度,不太滿意。
他故意壓低了嗓音說話,唐沐幾乎聽不清,忍不住提要求。
“你可不可以大點聲?”
“前面說太多了,我嗓子累了,只能這麼小聲,你聽不見的話,就先睡吧,明天再說。”
說完,薄梟還裝模作樣地咳了兩聲。
唐沐好奇心很重,怎麼可能吃隔夜瓜?
立刻裹着被子像蠶蛹一樣挪啊挪啊挪到了他身邊,“你說吧。”
薄梟滿意了,續上了剛纔的話題。
“總之,薄臻欣和二叔都很投入,兩人都沒發現那個女人來過。女人離開酒店後,就把照片發給了她的老闆。”
唐沐又震驚了,“居然還有照片?!你也看到了?她老闆發給你的?”
那段時間,集團在進行一個很重要的項目。
爲了提防二叔從中搞破壞,薄梟讓人監控了所有跟他有密切來往的人的手機。
所以嚴格意義來說,那張照片是被他截獲的,就連二叔都不知道那張照片的存在。
但這些沒必要講給唐沐聽,他選擇含糊其辭地說道,“世界上沒有不透風的牆。”
“所以二嬸也知道?”
“目前還不知道。”
這個答案讓唐沐倍感意外,“你竟然沒有拿給二嬸看?”
照薄梟的性子,肯定會拿這張照片去找二嬸的不痛快纔對。
薄梟深深地看她一眼,忽然換了個話題。
“你知道二嬸爲什麼要領養薄臻欣嗎?”
唐沐搖頭。
之前薄顏姑姑給她介紹家裏的情況時,只說二嬸有個女兒,甚至都沒說這個女兒是領養的。
薄梟一改剛纔漫不經心的表情,俊美的臉上多了幾分嚴肅。
他沉默了一會兒,才說,“二嬸有個親生女兒,名叫薄曦。”
“薄曦?就是奶奶說的曦曦嗎?”
“對,她比你大三歲,抑鬱症,跳樓死了,事發後,二嬸大受刺激。薄臻欣是薄曦最好的朋友,薄曦死後不久,二嬸聽說薄臻欣唯一的監護人也死了,看她孤苦伶仃,就說什麼也要把她領養過來。起初奶奶跟二叔都不同意,但她當時精神狀態不好,要死要活的,姑姑就說老宅家大業大,多養一張嘴也不成問題,薄臻欣這才進了老宅的門。”
這個故事對唐沐而言也很有衝擊力。
她怎麼也沒想到,那麼招人討厭的二嬸,竟然這麼悲慘。
更慘的是,她不顧全家反對領養的女兒,如今卻在破壞她的家庭。
可憐。
太可憐了。
“那個薄臻欣也是,二嬸把她養大成人,她怎麼能這麼報答二嬸呢?!”
聽她爲二嬸憤憤不平,薄梟冷嗤道,“只能說是報應吧。”
“啊?”
唐沐更懵了。
就在這時,薄梟手機震動了一下。
他拿起一看,是周朗微信發了張圖片,看小圖像是戶口本的截圖。
“行了,跟你說這麼多,我都渴了,下樓喝水,你先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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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着,薄梟拿着手機翻身起牀,徑直離開了臥室。
留下唐沐仰面望着天花板,半天才冒出一句,“我的天吶!”
頂級豪門不愧是頂級豪門!
就連瓜都是這麼震撼級別的。
相較而言,她在林家聽郭梅說的那些七大姑八大姨,簡直是雞毛蒜皮!
薄梟走出臥室,便放大了那張圖片。
確實是戶口頁的照片,上面印的名字是“唐鍇誠”,翠柳村X大隊X戶的戶主。
沒猜錯的話,應該是唐沐的爺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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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
唐沐的爺爺就姓唐,所以不是她隨母姓,而是她的父親程予安隨母姓?
薄梟走進書房,揣着這個問號打給周朗,立刻便印證了他的猜想。
“總裁,您說的沒錯,確實是少夫人的父親隨母姓,所以少夫人的母親,不能按程姓去查,也就說,我們暫時沒有任何跟少夫人母親相關的線索。”
“你上次找到的那個老員工,也不知道程予安的老婆是誰?”
“問過了,他只知道程予安常年戴着婚戒,卻從沒見過他的夫人。據他形容,程予安本人並不擅長與人打交道,只沉迷藥物研究,所以從不在工作場合聊私事。”
竟然這麼神祕?
薄梟偏不信邪,“人過留影,雁過留毛,總有線索的,繼續查。”
“是,總裁,另外還有一件事,可能會跟少夫人有關的。”
薄梟吩咐,“說。”
“是,下午的時候收到消息,方時錦回國了。”
原來是這個。
薄梟扯脣冷笑,“我知道。”
剛回國就給唐沐打電話,還挺迫不及待。
想起小女人對那個傲慢中醫的稱呼,他就非常不爽。
打電話的下一步肯定是要約着見面。
明明十幾年沒見了,還有什麼可見的?
這麼想着,薄梟回到臥室,發現唐沐已經睡着了,他直接拿走她的手機,用自己的手機副卡,換掉了她從林家拿來的手機卡。
既然是墳堆裏撿來的東西,那麼當垃圾扔掉也無所謂吧?
薄梟捏着那張小芯片走到洗手間,扔到馬桶裏,“嘩啦”一聲,手機卡就消失不見了。
強烈的水流彷彿也能沖斷唐沐和她那位時錦哥的聯繫一般,薄梟當晚睡得心情非常愉悅。
但他萬萬沒想到,第二天傍晚,忙完工作從集團回老宅的路上,他不經意間看到,唐沐竟然站在一箇中醫館門口。
而那中醫館,沒記錯的話,正是方時錦的!
小女人手機卡都換了,怎麼還能跟方時錦聯繫上的?
老宅跟中醫館將近半小時的車程,她又是怎麼來的?
“停車!”
薄梟一聲令下,話音落地的同時,汽車輪胎髮出“叱”的刺耳響聲。
索性後面沒車,周朗擡頭,從後視鏡裏詢問,“總裁,怎麼了?”
急剎車的時候,薄梟身形晃了晃,等他再次看向中醫館門口,唐沐的身影竟然消失不見了。
如今已是深秋,天色黑得早,莫非是他看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