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雙柳神情凝重的點頭,“沒錯,我說的就是此事。”
看來,這件事情是真的,不然也不會驚動秦相離。
全家被屠!
一想到這裏,女人就心驚肉跳,心臟跳動的頻率無形之中更是快了好幾分。
她上前,伸出手指緊緊的拉着他的手背,上面明顯的青筋已經凸起來,可見他有多麼的生氣。
在深吸口氣後,許雙柳的聲音才從喉嚨裏面響起,“咱們去現場看看吧。”
秦相離邁着沉重的腳步往前走,“行,去看看。”
他倒要看看,究竟是誰竟然會做出如此喪心病狂的事。
許雙柳跟着男人一起往前走時,視線落在了嫣紅的臉頰上,吩咐的聲音緊跟着從喉嚨裏面響起,“去吩咐馬伕套馬車。”
嫣紅恭敬的點着腦袋,“是,小姐。”
兩人到時,馬伕已經將車給套好了。
在秦相離的攙扶下,許雙柳上了馬車,嫣紅緊隨其後。
看着他們坐好後,馬伕便駕駛着馬車出了府。
今日天氣不好,霧濛濛的,但是大街上的行人比往日多了兩倍不止,幾乎人人都在交頭接耳,說些什麼。
許雙柳將身軀往外湊了點,試圖聽清楚他們吐露出來的言語。
雖然聲音有些分散,但她勉強還是能聽懂。
“天啊,太可怕了,眼下我看晚間都不能出門了,誰知道會不會碰到如此喪心病狂的人。”
“此人太變態了,究竟什麼仇什麼怨才能下這麼狠的手,聽說可是全家被殺,老人和小孩都沒有放過。”
“想想我都頭皮發麻,害怕死了,你們說吧,我還是老老實實回家待着吧,太嚇人了。”
“瞧你那膽子,不過此事已經驚動了巡撫大人,剛開始上報的是縣丞,但是縣丞管不了。”
見她長時間都沒有將身軀收回來,秦相離只好伸出手,將她往馬車裏面帶。
她被風吹過的地方,有些冷冷的。
男人不由分說的用骨節分明的手指解開脖頸處繫着的披風,解開後將其披在許雙柳的身上。
他動作細緻而又入微。
許雙柳看他態度強烈,乖乖的讓他繫上,但嘴上說道:“我不冷的。”
秦相離一字一句的說道:“你的身上很涼。”
她嘟了下脣瓣,沒多久後又恢復如常。
“一會就好了嘛,對了,我剛剛聽他們說此事已經驚動了巡撫大人。”
聽到此話,秦相離若有所思。
江南這邊的巡撫,他有印象,三年前的新科狀元,一路高升到了這個位置。
他此刻在腦海中回想着巡撫的功績,思索了會後,碾了碾指腹說道:“此人,升遷太快了。”
許雙柳歪着腦袋看着他,“你是覺得此人有問題?”
秦相離嗤笑了聲,毫不掩飾的說出聲。
“沒問題我是萬萬不相信的。”
一方面是升遷太快,另一方面也是江南這邊的風氣實在不好,他不相信巡撫能獨善其身。
兩者加在一起,讓秦相離覺得,巡撫沒有那麼恪盡職守。
不過,一切的一切都要等到他見到人再說纔行。
許雙柳伸出柔軟的手掌,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相離,水至清則無魚。”
此話落入耳朵中,讓秦相離側眸看着他。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沒多久,馬車便來到了全家被屠的地方,還沒有靠近,一股濃重的血腥氣便撲面而來。
這股強烈的味道刺激的許雙柳忍不住的乾嘔。
“嘔——”
她忙不迭的走到一旁,彎下身軀,持續的吐着。
胃裏難受,她想吐出來點東西,但到底是沒有吐出來多少,隨後只剩下持續的乾嘔。
秦相離伸出寬大的手掌,放在她的背後拍了拍,緊接着,磁性低沉的聲音跟着從喉嚨裏面響起,“柳兒,若是不舒服的話,就去馬車上休息吧。”
她這幅樣子,他也很心疼。
更不想讓她承受這麼多。
畢竟,他是帝王,肩膀上承擔着很多責任,不可能不管的。
![]() |
![]() |
許雙柳就不一樣了。
吐得差不多時,嫣紅遞上水袋。
接過的許雙柳喝了一些漱口,等察覺到嘴巴里面沒有什麼異味的時候,她纔將水袋遞給嫣紅。
在嫣紅拿到手的那一刻,許雙柳神情堅定地看向男人。
“不,我不要去馬車上休息,走吧,我能行的。”
她要很秦相離共進退,才做不了那麼嬌滴滴的小女人。
秦相離不忍她如此的折騰,勸說道:“柳兒,沒有關係的,我來就好。”
“不行!”
擲地有聲的兩個字落下後,許雙柳鬆開拉扯男人的手,徑直的往前走,腳步異常的堅定,就是不肯停下來。
見狀,秦相離也沒有辦法,只好跟上。
隨着兩人的越發靠近,就發現人越來越多,人頭攢動,險些沒有下腳的地方。
現場周圍,最不缺的就是看熱鬧的人。
秦相離儘可能的護着許雙柳,正準備進去看時,被一個大娘拉着。
大娘語重心長,“小生,不可進去,小心被衝撞到了。”
男人堅持要進,“我不怕。”
這種事情原本就是子虛烏有。
https://www.power1678.com/ 繁星小說
大娘見他態度強硬,連忙伸出手拉着他,“不能進啊,萬一官府那邊的人判定你是兇手怎麼辦?到時候若是再破壞了現場,很多話都說不清楚了。”
許雙柳覺得她說的有點道理,再加上兩人現在的真實身份又不好公開,所以——
“我們還是在外面看吧。”
這麼多人看着,他們若是強行走進去,肯定會引起公憤的。
因爲大家都因爲這個兇手,心中惶恐,心中自然恨不得想讓官府的人第一時間查到兇手是誰。
秦相離在女人的勸說下,前進的腳步硬生生的頓住。
許雙柳覺得不太對勁,四下的張望着,等她反應過來是哪裏不對勁時,詢問的聲音已經從喉嚨裏面跟着響了起來。
“這麼久了,爲何官府的人始終都沒有出現?”
按照道理來說,不應該。
大娘嘲弄的勾起嘴角,用鼻音出了出氣後,纔出聲道。
“官府的人向來如此,聽姑娘的口音,是外地來的吧?所以你不知曉很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