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王嫂就去了黃大仙廟。
秦雪璐已經事先跟陸晧言通過電話,確定他不會回來攪局。所以,他們跟大師約好晚上十二點過來做法。
大師全副武裝,帶來各種除鬼道具。
他先點燃三炷香,然後燒了一道符,將灰末融進水裏,讓秦雪璐飲盡,以免被鬼附身。
秦雪璐一一照搬。
或許是大師做法時間太長,不知不覺她就睡着了。
醒來的時候,她發現自己躺在走廊上,四周黑魆魆的,一個人都沒有。
“王嫂——大師——”她一邊叫喊一邊摸摸索索的在牆上找電燈開關。
燈亮了,可是光線和平常不同,朦朦朧朧的,像鬼火一般。
“王嫂——大師——”她幾乎是用盡了全力,扯開嗓子嘶聲大喊,但是沒有人迴應。
她驚懼不已,想要跑到大廳去,可剛一擡腳,就滑到在地上,像是踩到了什麼黏糊糊的東西。她低下頭,看了眼,一雙眸子瞬間在驚懼中瞪得比銅鈴還大。
走廊上竟然全是血,彷彿殺戮過後的恐怖景象。
突然,一陣淒厲的哭聲從後面傳來,她哆哆嗦嗦的轉過頭去。
走廊盡頭,站着一個小小的身影,面目猙獰,死死的盯着她,然後發出一聲極爲驚悚的尖叫。
秦雪璐也跟着尖叫:“你別找我,要找就去找羽安夏,誰讓她公佈你的身世,讓你來搶我兒子的位置。是她逼我的,我是陸家的孫少奶奶,我的兒子纔是陸家的太孫,你憑什麼跟他爭,你有什麼資格跟他爭,你必須死!”
孩子的哭聲加大了,他邁開僵硬的腿,一步一步慢慢的朝她走來:“我不要一個人離開,我要帶着小弟弟一起走。”
秦雪璐聽到這話,臉色一片慘白,像土陶一般,她顫抖的捂住了肚子,“你別過來,你要敢碰我的孩子,我讓你魂飛魄散!”
她拼命的嘶吼,但孩子完全不理會,伸出手緩緩向她靠近。
她掙扎的從地上跳了起來,朝外面跑,想要逃出別墅,來到樓梯口時,腳下一踏空,就滾了下去。
“救命啊!救命啊!”鮮血從她的身下流溢出來,她捂住了疼痛的肚子,叫喊兩聲,就暈死過去。
當她醒來時,發現自己躺在醫院裏,王嫂在旁邊照看着她。
她睜開眼睛的第一件事,就是摸自己的肚子,“我的孩子還好吧,王嫂?”
王嫂低低的嘆了口氣:“太太,你小產了。”
“你說什麼?”秦雪璐彷彿五雷轟頂,渾身碾過一陣劇烈的痙攣。她不敢相信,以爲自己聽錯了。王嫂又重複了一遍,“太太,孩子沒了。”她微微的拔高了聲音,一個字一個字說得很清晰。
“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秦雪璐像發瘋般一疊連聲的嘶吼,五官在猛烈的抽動中擰絞起來,扭曲成了猙獰的一團。
“太太,你不要太傷心了,對身體不好。”王嫂安慰道。
秦雪璐的情緒一點都沒有冷靜下來,“啊——”她像是發狂般的扯着嗓子死命的尖叫,歇斯底里。這個孩子可是她廢了九牛二虎之力纔有的,還指望着他當自己的免死金牌,指望着他登上陸家太孫的位置,怎麼可能說沒就沒了?
王嫂的耳朵都被她震麻了,她站起來往後退了幾步,唯恐城門失火殃及池魚。
秦雪璐把嗓子叫痛了,叫啞了才閉上嘴,她似乎想到了什麼,轉頭望着王嫂:“你們都去哪了?爲什麼我睡了一覺醒過來,你們都不見了。”
“你在說什麼呀,太太。”王嫂一副極爲震驚模樣,“我們一直都在大廳裏,看着大師做法。你突然跳起來,像發瘋一樣的到處亂跑亂叫,大師說你是被鬼迷住了,那小鬼怨氣太重,一直說要找你報仇,也不知道到底跟你有什麼深仇大恨。大師都鎮不住他了,當時我很害怕,躲進了櫃子裏,出來時就看見你從樓梯上滾了下來。”
秦雪璐的眼神變得陰森了,眼眶和面頰被怒火薰紅,“我要找人把這個小鬼打得魂飛魄散,替我的孩子報仇!”
王嫂嘆了口氣:“有道是一報還一報,那個小鬼說是你害死了她,所以要讓你的孩子替她償命,他怨氣太重了,只怕是沒有人能降服的住,你最好別再招惹他了,不然性命難保啊。”
“是他該死,凡是擋我道的人都該死!”秦雪璐吼叫道,“別以爲他害死了我的孩子,就能打擊到我,我還能再生,等我一好,就再去做手術。”她相信只要精子庫裏還儲存有陸晧言的精子,她就還能懷上他的孩子。
王嫂搖了搖頭,一副極爲無奈的表情,“太太,有件事我還沒有告訴你,醫生說你子宮受到嚴重損壞,恐怕以後都沒法再懷孕了。”
秦雪璐像被一顆子彈擊中要害,臉上剎那間失去了血色,這絕對是最致命的打擊,把她所有的希望都完全毀滅,連絲煙都不剩了。
她實在承受不住這個打擊,眼前一黑,就暈了過去。
D島一座隱祕的別墅裏,陸晧言晃了晃手裏的香檳酒,轉頭望着身旁的兩人:“這出由我自編自導的恐怖大片,你們還滿意嗎?”
“我實在沒想到王嫂的演技這麼好,簡直可以直接進娛樂圈了。”羽安夏莞爾一笑。
“太普通了,我連恐怖的感覺都沒有,要是真的上映,必定票房慘敗。”顧崇謹冷冷的吐了句,要不是因爲陸晧言逮住秦雪瑤,讓她在他面前親口承受是被秦雪璐挑唆,故意誣陷陸晧言,他是不可能跟陸晧言合作的。
陸晧言幽幽的飄他一眼:“要不是留着她還有用,我肯定不會這麼便宜她。”
“這個女人留着始終都會是個禍害。”顧崇謹低哼一聲。她實在太錯估他了,他愛羽安夏勝過自己的生命,而對待米米和豆豆就像自己親生的孩子一樣,他永遠都不可能做出傷害他們的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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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晧言臉上升騰起一股肅殺的戾氣,他怎麼可能放過秦雪璐,等羽安夏恢復健康的那天就是她的死期。
“無論如何,這次要多謝你的配合。”他低沉的說。
“我是爲了安夏和孩子。”顧崇謹說着,轉頭瞅了羽安夏一眼,然後又把目光收了回來,“陸晧言,我不會把安夏讓給你,我們的戰爭從來沒有結束過。”
“我隨時恭候你的挑戰。”陸晧言墨瞳微縮,一點寒意悄然劃過。他已經壟斷了迷糊呆瓜這一輩子,無論她願意與否,他都不會放她走。
羽安夏嗅到了空氣裏的火藥味,連忙舉起香檳,緩解氣氛,“今天是個好日子,我們一起喝一杯吧,慶祝我們給豆豆報了仇,我要把視頻傳到美國去,讓他看着高興一下。”現在米米豆豆還有小熙都被送到美國,嚴密的保護起來了,除了陸晧言和羽安夏沒有人知道他們的下落。
顧崇謹和陸晧言互瞪一眼,極不情願的舉起了杯,喝完酒之後,他就離開了。雖然這是個隱祕的地方,但他還是不能待得太久。現在是最關鍵的時刻,必須確保萬無一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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