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秀蘭帶着營養餐來到醫院,原本想去給薄鈺凝送飯,忽然想到這幾天南明鳶都在照顧薄辭深的事。
“我倒要看看,這女人葫蘆裏賣的都是什麼藥,這都過去那麼多天了,也該露出原型了吧。”
她冷哼一聲,腳下改了個方向,朝着薄辭深的病房走去。
走廊裏零零散散的走着幾個人,白秀蘭沒急着推開病房的門,悄悄地站在門口調出攝像頭對着裏面。
這個角度,正好對着南明鳶的臉,能夠拍下她做的一切動作。
病房裏的南明鳶輕輕活動了下痠痛的脖頸,然後端來一盆溫水,爲薄辭深輕輕擦拭着臉頰和脖頸。
看着那張孱弱的臉龐,南明鳶輕聲道:“薄辭深,你到底什麼時候才能醒過來啊,我不想欠你人情。”
迴應她的依舊是冗長的沉默。
這幾天,薄辭深一點醒來的跡象都沒有。
門外的白秀蘭聽不清南明鳶低喃了些什麼,注意力全在她照顧薄辭深的動作上。
這個女人竟然真的在照顧辭深?而且還照顧的這麼細心?
倏地,她眸底飄過幾許動容的情緒。
不過半秒,她就把心底泛起的那個念頭狠狠的掐滅了。
這女人絕對不會這麼好心!
她停止了錄視頻,推門走了進去,橫眉怒罵道:“你別在這假惺惺的了,辭深如果醒不來的話,我一定不會放過你,別想撈到好處。”
南明鳶淡淡掃了她一眼,淡漠道:“你放心,我不會趁人之危。”
她將毛巾重新浸了下溫水,爲薄辭深擦拭他的手心手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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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別在這裝模作樣的了,我又不是不知道你是什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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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秀蘭堅信這都是她耍的小伎倆,滿臉負氣嘲諷。
她把帶過來的營養餐放在桌上,走過去搶過她手裏的毛巾:“趕緊走吧,這裏不需要你,我親自照顧辭深。”
南明鳶被她撞的往旁邊退了一步,她細眉微皺,眉宇間籠罩着幾分淡淡的不悅。
“他現在這個情況,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醒過來,要是有薄氏的敵對公司趁着這個空子下手,你確定你能應付的過來?”
南明鳶紅脣勾出一個嘲諷的弧度,好整以暇的看向白秀蘭。
聞言,白秀蘭頓時被她的話堵得啞口無言。
那些企業的老總各個都是人精,薄辭深許久沒有露面,時間一久,勢必會引來他們的懷疑。
要是真的趁機出手,她未必能應付的過來。
她擡眸看向南明鳶,雖然這個女人她的確看不順眼,但不可否認的是,她這番話的確是在爲薄辭深和薄氏着想。
這樣一想,她心中對南明鳶刻板的壞印象略有改觀。
難道真的像薄鈺凝說的那樣,這個女人沒有她們想象中的那麼壞?
“我幫他,沒有其他原因,只是因爲他是因爲我而受傷,我會盡我所能維持薄氏的現狀。”南明鳶淡淡迴應道。
白秀蘭輕哼一聲,依舊還是那副得理不饒人的態度:“你能這麼想還算你有點良心,這本來就是你欠辭深的。”
她將手裏的毛巾扔進盆子裏,拿起一旁桌上的保溫盒:“看你照顧辭深的份上,勉強給你喫吧。”
她拎着飯盒遞過去,錯開南明鳶的視線,臉上掛着幾分尷尬地神情。
看着面前的那個飯盒,南明鳶狐疑的看向白秀蘭的側臉。
見她遲遲不接,白秀蘭轉過頭來,臉色慍怒:“怎麼?怕我在這飯裏面下毒不敢喫?”
聽着她的話,南明鳶略微遲疑了下,她的手摸了下空蕩蕩的胃。
不喫白不喫,正好她今天也沒好好喫飯。
南明鳶毫不客氣的接過她的飯盒,拿到一旁的小桌子上開始吃了起來。
看着她喫的那麼香,白秀蘭也感受到胃部傳來陣陣餓意。
她走到一旁坐下,自顧自的給自己盛了一碗飯:“你吃了鈺凝的那一份飯,等會兒我還得重新讓人給她做。”
這話說的,好像被她佔了多大的便宜似的。
南明鳶眉頭輕皺了下,喫飯也堵不住這個人的嘴?
“喫飯的時候說太多容易被噎到。”南明鳶聲線平平的說了句。
白秀蘭瞪了她一眼,不過也沒再繼續說話。
兩人安安靜靜的喫飯。
薄珏凝進來的時候,看見的就是二人坐在一起喫飯的場面。
好像看到了一幕多麼難以置信的畫面,她揉了揉眼睛,臉上的驚訝更甚。
看見母親的轉變,她忍俊不禁的搖了搖頭,不由得在心裏嘖嘖稱奇。
兩人難得一次的和平共處,她就別進去打擾了。
薄鈺凝轉身離開。
“味道還不錯。”南明鳶撫着微微隆起的小腹,給了句中肯的評價。
白秀蘭擡了擡下巴,一臉傲嬌:“那當然了,你也不看看是誰做的。”
“薄家的廚子吧,難不成還能是你?”南明鳶毫不客氣的戳破。
“你!”白秀蘭的怒氣輕而易舉的就被激發了出來,怒指向南明鳶。
看着她眼瞼下布着的烏青色,白秀蘭頓時像是一只泄了氣的氣球。
知道南明鳶每天把大部分時間都用在了照顧薄辭深上,剩下的一部分時間則是用來處理公事。
白秀蘭輕哼了聲:“看在你照顧辭深的份上,我懶得跟你計較,既然吃了我的飯,那就好好照顧他,別被我發現你怠慢了他。”
聽着她使喚人的口吻,南明鳶輕笑一聲,果然還是以前那個尖酸刻薄的白秀蘭,她也對剛纔那頓飯菜的安全放心了些。
“放心,不用你說我也知道該怎麼做。”她輕輕擡了下眉。
白秀蘭收拾完餐具,便離開了病房。
房間裏再次陷入冗長的沉默。
陽光透過窗戶照進來,落得一地斑駁碎影,幾縷陽光爬到了南明鳶的指尖上,她卻沒察覺到絲毫暖意。
南明鳶在心底輕輕嘆息一聲,走到病牀邊坐下,她安靜的凝視着那張安靜蒼白的臉,心底泛起一圈又一圈的漣漪。
不知想到了什麼,她驀地勾脣苦笑一聲。
“薄辭深,你都快昏睡了半個月了,你什麼時候能醒來啊?你不會想讓我一直這樣照顧你吧?那我可不願意。”
光線斑駁,南明鳶垂眸輕聲喃語,神情有一瞬間的茫然。
余光中忽然瞥到薄辭深指尖上的那一點光影搖曳了下。
她倏地擡眼看過去。
“薄辭深?”南明鳶聲音染着遮掩不住的迫切和興奮。
剛纔恍惚間她好像看到薄辭深的手指動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