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太久沒有下牀走動了,腿有些僵硬,”薄辭深側目看向身邊的人,眼底染着幾分笑意,“你都照顧我這麼久了,能不能順路陪我去外面走走?”
察覺到他的企圖,南明鳶又恢復了一臉淡漠:“走不動的話就待在病房裏好好休息。”
“我再不去呼吸下新鮮空氣的話,感覺我整個人都快退化了。”薄辭深眼尾低低的垂着,聲音裏含着幾分委屈。
“你要是想出去走,我可以給你叫護工。”南明鳶漫不經心的瞥了眼一旁的溫薰。
說完,她便鬆開了手,徑直朝外面走了出去。
薄辭深被她突然鬆開了手,還沒緩過勁來的雙腿險些又彎了下去。
他看着前面那道身影。
真是好狠的心。
薄辭深咬咬牙,忍着膝蓋上的酸脹感跟着南明鳶離開了。
聽到後面的腳步聲,南明鳶忍不住側了下臉,就瞥見薄辭深一瘸一拐的朝着她這邊走。
還真是一如既往地纏人。
她抿了抿脣,往後倒了回去,重新扶住薄辭深的手臂:“真是服你了。”
薄辭深脣畔往上揚起一個得意的弧度。
雖然他想和南明鳶多點肢體接觸,但最後也沒忍心讓南明鳶這樣費勁的扶着他出去,讓護士給他推來了一個輪椅。
南明鳶推着薄辭深往外走。
而病房裏的溫薰看着他們一前一後離開,惱羞成怒的在原地跺了好幾下腳。
“又無視我!”她滿臉怨氣的發泄一聲,踩着高跟鞋憤憤離開。
南明鳶推着薄辭深來到花園後便停了下來,她臉色複雜的掃了眼輪椅上的男人。
“你自己在這待着吧,我走了。”
說完,也不等薄辭深回答,她便擡腳準備離開。
一個轉身之際,她的手腕忽然貼上一股溫熱,“我還有很重要的事要問你。”
南明鳶被迫的回身,撇開他的手,一臉無奈的看向他:“什麼事?”
“綁架你的那個幕後黑手找到了嗎?”薄辭深沉聲問。
想到那日地遊輪爆炸,他眼底蓄上一層寒芒,放在輪椅上的手驀地收緊。
那個人想要了南明鳶的命,還害得他在病牀上躺了一個月,無論如何,他都不會輕易放過那個人。
提及這件事,南明鳶臉色頓時一沉:“還在搜查。”
當年遊輪的爆炸事件後,幕後黑手就一直逍遙法外,現在再次頂風作案,卻再次將自己隱藏了起來,讓人找不到絲毫線索。
可以見得此人心思縝密,實力不容小覷。
她壓下思緒,神情淡淡的看向薄辭深:“沒什麼要問了吧?”
看着她冷漠的表情,薄辭深甚至有些懷念在牀上躺着的日子了,至少那段時間南明鳶還會照顧他。
“汽車新能源項目進展的如何?”他重新挑起一個話題。
“真是難爲你了,受着傷還關心着項目問題。”南明鳶雙手低低的環着胸,勾脣笑了聲。
“我爲了什麼,難道你不知道?”薄辭深又拋了個問題出來。
聞言,南明鳶臉上笑容淡了下來。
她懂他話裏的意思,是因爲薄辭深知道這個新能源的項目對她很重要。
南明鳶錯開了他炙熱的目光,低聲道:“本來是已經引進了市場的,但是有批銳金原材料供應的不及時,所以只能暫時停了下來。”
不知想到了什麼,她眼底徒然升起一道凌厲:“這批材料斷的太突然了,我懷疑是有人在背後搞鬼。”
只是不知道在背後給他們使絆子的是V組織,還是遊輪爆炸事件的幕後黑手。
她垂眸思忖片刻後道:“我打算過幾天出國引進那批材料。”
薄辭深緊擰眉頭:“怎麼不讓手下去?你現在出國太危險了。”
“我得親自去,以免那個人在搞鬼,而且新能源的項目也不能繼續等下去了。”南明鳶眼神堅定,語氣裏沒有絲毫可以商量的口吻。
見她這樣,薄辭深便知道勸說不了,只好道:“那我也跟你一起去。”
“你傷還沒恢復好,不適合長途跋涉。”南明鳶立馬回絕。
“你是在關心我?”
薄辭深內勾外翹的眼睛往上勾起,眼底含着幾分璦昧不清的笑。
突如其來的問題讓南明鳶噎了下,旋即立馬否定:“沒有,你跟着我一起去會拖累我。”
路上的未知危險太多,她不能再把薄辭深扯進來了。
薄辭深胸腔震出一聲氣笑音,戲謔的看向她:“你怎麼這麼沒良心?也不想想我這傷是因爲誰受的。”
“讓你留在這怎麼就沒良心了?我又不會去了就不回來了。”南明鳶冷漠的懟回去。
“反正你得負責,你去哪我就跟着去哪,我這傷得由你親自照顧。”薄辭深直言道,也不再給她拒絕的機會。
看着他這幅光明正大耍賴的模樣,南明鳶抿緊了脣線,不禁感到有些頭疼。
陣陣涼風吹來,旁邊傳來一陣壓抑隱忍的咳嗽聲。
南明鳶看着他因爲憋咳意而微紅的臉,眼底飄過幾許動容。
說到底,薄辭深這傷都是因爲她造成的。
“可以。”她無奈的答應下來。
最多到時多加派些人手看護就行了,她可不想再欠他人情。
黎琛走進醫院,正想進入住院部時,忽然瞥見不遠處的花園裏有一抹熟悉的影子。
他側目定睛看去,是南明鳶。
看到她身邊的薄辭深時,他錯愕的擡了擡眉,隨後大步朝着他們的方向走了過去。
薄辭深眼尖,餘光瞥見了徐徐走來的黎琛,眼底蓄上一層幽冷之光。
壞興致的傢伙。
“你什麼時候醒來的?”黎琛疑惑道。
![]() |
“怎麼?看到我醒來,你好像很失望?”薄辭深微擡着下巴看向他,語含譏諷。
https://www.power1678.com/ 繁星小說
見他開口就是夾槍帶棒的擠兌,黎琛斂去眼底的詫異,淡聲道:“沒有。”
一陣冷風吹過,卻吹不散夾雜在兩人之間的硝煙味。
站在他們兩人中間的南明鳶深切的感受到了這片地段巨大的修羅場,不免感到有些頭疼。
這兩人還真是冤家。
“你誤會了,他是關心你,你昏迷的這段時間他經常來看你。”南明鳶站在有理的那一方。
她這一句話同時把兩個男人的目光都吸引了過去。
黎琛沒想到南明鳶會爲了自己駁斥薄辭深,心頭微顫。
“你維護他?”薄辭深鷹眸微眯,語含不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