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一句反問徹底澆滅了她的希望。
時綏嘆氣,如果這樣她要怎麼掌握資料啊?
所有重要的東西她都碰不到,還在他眼皮子底下呆着,真正像坐牢一樣。
然而沒辦法,現在這是唯一的途徑。
只是讓她和宋輕一個辦公室,又在本就困難的任務上增加了難度。
並非是因爲宋輕和傅時聿的關係而對她有什麼意見,而是他們這種青梅竹馬的關係,讓時綏調查證據的時候不得不防備。
宋輕的位置就在她後面,也就是說她在電腦上說些什麼,宋輕只要一擡頭就能看見。
也就是說她沒有任何隱私可言。
這種安排如果不是傅時聿授意,那就是宋輕這個總裁辦經理故意爲之了。
時綏撐着下巴坐在位置上,看着傅時聿利用集團內部網給她發過來的信息。
“怎麼樣,習慣嗎?”
“還好,半天而已,哪有什麼習慣不習慣。”
“和辦公室裏其他人認識了嗎?”
“嗯。”
“中午一起喫飯。”
“不了,辦公室說我剛來要幫我慶祝。”
那邊好半天沒有回。
時綏也沒在意,繼續想着如何找證據的事情。
過了一會兒,座機鈴聲驀地響起,把她嚇了一跳。
她接起來,試探地“喂”了一聲。
“時助理,給我泡杯咖啡進來。”
傅時聿用他那能讓人耳朵懷孕的聲音一本正經地吩咐時綏。
時綏,“……”
頓了一下,她也一本正經地回,“好的,傅總。”
宋輕聽見,擡了一下眼,又迅速低下頭。
掛斷電話,時綏從座位上站起來,正想去茶水間,宋輕的聲音適時從後面傳過來,“時助理,你去哪兒?”
“茶水間。”
時綏轉過身看向身後的宋輕,見她看着自己,用理所當然的語氣道,
“那麻煩幫我做杯咖啡。”
時綏微不可查地挑了挑眉,雖然傅時聿說她的直屬上司是他,但他並沒有給她具體的級別,宋輕是經理,這樣算起來是高她一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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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先下屬給領導泡咖啡也沒什麼,可別人不知道她身份,宋輕是知道的。
所以,現在是借職務之便故意給她下馬威?
不過,時綏也沒打算說什麼,反正要做,幫她做一杯也是順手。
她點點頭去了茶水間,裏面有現成的咖啡豆和機子,之前因爲凌成周喜歡喝咖啡,她還特地去學了,如今也算是半個專業人士。
她先做好一杯給傅時聿送過去,敲門之後推門而入,只見男人站在落地窗前打着電話,看見她來後,朝她示意,讓她把咖啡送給他。
時綏抿了抿脣,走過去把咖啡遞給他,然而他電話還沒講完,就這麼邊講電話邊看着時綏端着咖啡,直到她終於忍不住想要把咖啡杯塞到他手裏,傅時聿掛了通話。
他勾着脣,接過杯子,“這麼點耐心都沒有?”
時綏看了他一眼,沒反駁,只是朝他點頭,“我還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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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轉身就走。
“等等。”傅時聿空出一只手拉住她,“你的事都是我安排,你現在能有什麼事?”
時綏看了他一眼,淡淡道,“我自己找點事做。”
“想做事還不簡單?”傅時聿低頭喝了一口,竟然有點意外的好喝,他勾着脣故意道,“以後每天早晨來先煮一杯。”
“好。”時綏想也沒想就答應,然後偏着頭問,“還有嗎?”
看她一副不做事就很無聊的樣子,傅時聿不免失笑。
他不過是看她第一天上班,怕她適應不了,所以纔沒給她工作,否則傅氏這麼大公司,一個總裁怎麼可能只有一個祕書。
就算再加一個助理,別人的工作量也不會銳減,最多就是喘息的時間有了。
傅時聿見她並不像說笑,放下咖啡,走到辦公桌前,拿起桌上的資料遞給她。
“淩氏的資料,去研究下,然後做一份報告,要求和傅氏做經營範圍方面的對比。”
時綏接過資料,並沒有看一眼,而是直接點頭,“我知道了,那我先出去了。”
態度不鹹不淡的。
傅時聿擰起眉,叫住她,“我讓你看淩氏的資料你不高興了?”
“沒有。”時綏冷靜道。
“那你這副臉色擺給誰看?”
傅時聿臉色沉下來。
時綏深吸一口氣,轉過身,對上他冷沉的眼,“我沒有擺臉色,事情我也會好好做,只是希望你別再拿和凌成周有關的事情來試探我。”
”你以爲是試探?”
不然呢?爲什麼偏偏就找她來做這個事?別人不能做嗎?
要說他沒有半點心思她是不信的。
但時綏這次是真的冤枉了人。
她嫌沒事做,他不過是順手把這個交給她,她高興做就做,不高興做他也不是非得要這個報告。畢竟淩氏那些東西他早就一清二楚,和傅氏也沒什麼可對比的。
不過是讓她有打發時間的東西而已。
想到自己不過是好心卻被她誤解,傅時聿直接黑了臉,
“你不願意做就放着。”
時綏看了他一眼,轉身推門離開。
厚重的辦公室門緩緩關上,阻隔了傅時聿陰沉的臉色。
原本的好心情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就像過了最佳賞味時間的咖啡液,變得不是滋味起來,也正因爲這件事,傅時聿忽然意識到自己在她身上投入了過多的關注。
片刻後,他給傅九打了個電話。
時綏走出辦公室的時候其實已經後悔了。
她這麼就真的和傅時聿擺臉色了呢?要說起來,結婚以來,他雖然也對她放過狠話,但至始至終對她算是挺好的,也一直在替她解圍,如果他真的在試探,自己忍忍就好了,何必和他鬧呢?
大概是因爲接二連三的打擊和挑釁讓她的忍耐力變低了。
她嘆着氣回到茶水間,給宋輕做了一杯咖啡,一手拿着咖啡杯,一手拿着淩氏的資料走回辦公室。
“宋經理,你的咖啡。”
她遞過去,宋輕卻只是看了一眼,“我要的是拿鐵,不是美式。”
時綏平靜地解釋,“冰箱裏沒有牛奶了。”
“我不喝,你拿走吧。”宋輕揮了揮手,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杯子被掀翻,滾燙的咖啡液撒在了時綏的手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