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嫿一直派人監視着太子府和太師府。
這兩個地方有個風吹草動都逃不掉她的眼睛。
所以,容珩和顧太師派人去查她的時候,她就已經知道了。
容珩他們能查到的消息,都是她故意放出來的。
自然,容珩找許睿冒充她夫君的事,她也早就知情了。
但,她一直沒阻止。
後來,她撤銷顧言語的參賽資格,顧言語去太子府告狀,依照容珩對顧言諾的在乎,肯定會對她出手。
果不其然,容珩沉不住氣,讓許睿到景苑門口撒潑詆譭她。
她趁此機會,準備將許睿送到大理寺的。
只是,巧合的是,正好陸辰有事來請她幫忙。
她幫陸辰,陸辰幫她,倒省去了很多麻煩。
在他們前往大理寺的時候,她就已經派了人去宮裏給興賢帝報信。
所以,興賢帝纔會出現在大理寺。
她知道興賢帝想要除掉顧太師,而她恰好也正有此意,於是,就借顧言語頂替林嘉一事,順利將顧太師拉下馬。
只要顧太師不在朝堂,被革職以後,太師府就再難崛起。
顧韜是個沒用的。
顧彥青勇氣有餘,智謀不足,不足爲慮,顧言語更是個膿包。
唯一有用的就數顧言諾了,可,如果太師府垮了,對容珩沒有助力了,容珩對顧言諾還會一如既往嗎?
想要廢容珩,必先剪其羽翼,太師府,首當其衝。
這一次,景嫿的目的已達到,大獲全勝。
而此時的太子府和太師府,則是一片陰霾。
顧言諾正在給容珩上藥。
“景嫿真該死,對殿下下手這麼重!”顧言諾紅着眼眶,滿臉心疼。
“早晚有一天,我要景嫿跪在我面前求饒!”容珩語氣兇狠,“你祖父被革職了,你有什麼好的主意?”
顧言諾無奈搖頭,“暫時沒有。”
容珩心煩意亂,他自從當上太子以後,一直都是順風順水的。
可自從景嫿回京,他就開始不順,這已經是他第二次被興賢帝責罰了。
他已經注意到了,朝中反對他的聲音越來越多了。
“別擦了!”容珩突然大聲說話。
顧言諾一愣,她都不明白容珩爲什麼突然發火。
難道是因爲她沒有辦法幫她祖父立刻官復原職嗎?
想到這裏,她立刻道,“殿下,您別急,我再想想辦法,儘量讓我祖父快點復職。”
容珩問,“儘快是多久?”
顧言諾答不上來。
容珩直接起身,漠然離開,離開時還甩出一句話,“今晚我睡書房!”
顧言諾望着容珩決然的背影,心裏一絲一絲涼到了極致。
她已經發現了,容珩最近對她越來越冷漠了。
這一切都怪景嫿。
如果不是景嫿害得她祖父被革職,還打了容珩,容珩又怎麼會對她生氣?
看來想要日子過得舒心,就必須除掉景嫿。
她看了一眼秋香,“去叫小冬來。”
秋香頓時心生不滿,“太子妃,有什麼事您直接吩咐奴婢吧,小冬應該沒空。”
她在這裏,顧言諾都要去使喚別人,這是不重視她了。
顧言諾看着秋香的手,“讓你去你就去!”
“是,奴婢這就去。”秋香低頭回答,快速離開。
顧言諾方纔那眼神是在嫌棄她手受傷了不方便做事,可是,她的手不正是爲顧言諾做事受傷的嗎?
她心裏已經開始有了怨氣。
過了一會兒,小冬來見顧言諾。
“你去給沈三小姐傳信,說我請她喝茶。”顧言諾吩咐。
“是,太子妃。”小冬領命而去。
同樣,太師府也不太平。
“祖父,皇上革了您的職?”顧彥青不可置信地問。
顧太師道,“明天我就不去上朝了,太師府閉門謝客,任何人來,一律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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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祖父。”
“是,爹。”
顧彥青和顧韜雖然不願意相信,卻不得不接受這個事實,三朝元老顧元振作爲府裏的頂樑柱,真的倒下了。
“吩咐下去,從現在開始,府裏的人說話做事都要低調,不要給任何人抓住把柄。”顧太師又叮囑。
“是。”顧彥青父子二人齊聲回答。
“好了,你們都下去吧,我要休息了。”顧太師臉色有些疲憊。
“是,爹。”顧韜滿臉無奈,只有恭敬地聽着命令。
顧彥青明顯是不甘心的,“祖父,您是不是已經想好了重回朝堂的辦法了?”
顧太師擡起鬆垮的眼皮,渾濁的雙眸發出一道微弱的光,不過轉瞬即逝。
他這孫子的確比兒子強,但,就是太年輕了。
“出去吧。”顧太師並沒有回答顧彥青的話。
顧彥青和顧韜離開顧太師的房間。
“青兒,你別擔心,其實你祖父現在這樣的情況也很好,至少不用每日都提心吊膽的,我們一家人也可以過平靜的日子。”
聽到顧韜的安慰,顧彥青是驚訝又氣憤。
“爹,如果不是祖父在那位置上,太師府早就被人欺負得擡不起頭來了!”
顧韜道,“哪有你說得那麼嚴重?”
顧彥青氣不打一處來,“不信是嗎?那你出去試試看,沒有了太師兒子這個身份,看誰還看得起你!”
他一句多話也不想和他這窩囊父親講,懟完以後,他就離開了,留下顧韜一人在這裏發愣。
隨着夜幕來臨,顧太師失勢,容珩被罰的消息已經傳遍了京城。
大家都知道,容珩指使人詆譭景嫿清譽,顧太師作假,讓顧言語頂替別人參賽。
經過一夜的發酵,第二天,兩人的聲譽瞬間跌倒谷底。
如果二人此時走到街上,迎接他們的不再是以往的讚美,而是臭雞蛋和爛菜。
景嫿踩着一縷陽光,走在宮道上,擡首挺胸,目視前方。
任其魑魅魍魎,都是她腳下魂,有朝一日,她必凌九霄,刃仇敵,還天地一片朗朗乾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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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景嫿身後傳來一道聲音,“國師好啊。”
景嫿側目,見說話者是南太傅。
南太傅對她說話客氣,是因爲德妃的關係,還有就是,她收拾了顧太師,這對南太傅也是有利的。
“太傅有事?”景嫿語氣有些冷淡,她可沒有忘記之前南太傅對她的刁難。
“沒事,沒事。”南太傅道。
站在南太傅身邊的沈丞相嗤笑一聲,“南太傅,這拍馬屁拍到馬蹄上了,昨天的太師大人,今天可能就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