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常清的一番話讓裴宴之有些愣怔。
他其實並不懂,何爲愛。
畢竟父母也沒給他立一個好榜樣,他唯一見過的恩愛夫妻就只有自己的老師和師母。
他們言傳身教的告訴他,愛是願意爲她做任何事,哪怕聖人言語,君子遠庖廚。
但裴宴之依舊不太懂,爲了一個人,放棄自己多年來的打拼,真的值得嗎?
可裴常清說,值得。
“不過只是一個妾侍而已,你若真的願意,老夫人不會多說什麼的。”
“宴之,你和我不同,裴家未來的希望,是在你身上。”
裴常清擡眼看向裴宴之說了這句。
他和婉儀走的艱難,其實有很大一部分,是因爲他的身份。
他不過是一個庶子,所以裴家更看重他能夠給裴家帶來什麼。
畢竟無用之人,也不需要留在裴家。
但是裴宴之不一樣,他是裴家未來的家主,更能夠承擔起裴家所有的重擔。
老夫人看重他,自然不會太爲難他。
只是想納一個妾,隨他開心就好。
“四叔,裴家也要多謝您,您別這麼說。”
裴宴之難得同裴常清客氣一番,裴常清笑着點頭。
“你若是覺得那姑娘身份實在是低,不如我想想辦法,看看與我來往的商戶之中能否認她做乾女兒。”
“雖說商戶的身份也不算太高,但好歹比奴籍要好。”
裴常清的話倒是給裴宴之提供了另一番思路。
他可以給香凝再尋個身份的。
“多謝四叔,這件事,我來辦吧。”
同裴常清談完話後,裴宴之便離開了念慈堂。
出門時還見到婉儀拿着東西過來,說是之前裴常清帶來的茶葉,很是難得,讓他拿回去嚐嚐。
謝過婉儀夫人後,裴宴之便離開了。
“大少爺來,是爲何事?看你們在裏頭談了那麼久。”
聞言,裴常清笑道:“和我當年所求一樣,他不是收了個妾侍嗎?只是還沒去官府過納妾文書,聽說是母親覺得那妾侍身份太低。”
此話一出,婉儀夫人頓時愣了下。
“那妾侍,是叫香凝?”
“聽府中下人講,好似是這個名字。”
聽到這句,婉儀夫人突然覺得自己頭有些疼了。
若真是香凝,她只覺得,這命運還真是愛捉弄人。
“你認識?”
裴常清也注意到婉儀夫人的態度,是以,他出聲問了句。
婉儀夫人搖搖頭:“妾不認識。”
“不過那丫頭是個有本事的,我這侄子,身邊可從未有過什麼女人。”
破天荒的收了一個妾侍,本就讓裴常清覺得有幾分不可思議,如今竟然還爲了這個妾侍開始打算。
“那都是大房的事情,爺就不需要管了。”
婉儀夫人挽着裴常清的胳膊,兩人重新走進念慈堂的屋子裏。
墨松苑清逸居中,香凝趁着裴宴之不在,將自己之前存的銀子從櫃子裏取出來。
之前在錢莊已經存了不少,這三年來,利息也有一小筆了。
她數了數,按照裴宴之給她說的,到時候月銀翻漲上來後。
不到兩個月她就可以存夠贖身的銀子,多餘出來的,還能夠保證她後半輩子,衣食無憂。
而且香凝聽碧桃說,老夫人已經有了打算。
裴宴之的婚事兩個月內,絕對能夠定下。
到時候,她就去到老夫人面前,說自己不想留在墨松苑礙眼。
想要回自己的賣身契,離開裴府,這輩子都不來打擾他們。
希望老夫人能夠看在她懂事乖巧的份兒上,放她自由。
香凝手中拿着銀子,深吸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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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過現在看來,她最先要搞定的,是裴宴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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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挑個他不在家的日子,拿了賣身契她就走?
省的到時候他來跟她掰扯之前說的那些話。
“銀子還不夠?”
香凝正想着這件事,便聽到門吱呀一聲被打開,然後,裴宴之的聲音從屋子裏面傳來。
她扭頭去看,正巧對上了裴宴之看來的目光。
那道視線,就落在香凝放在牀上的銀子上。
“爺?”
聽到這道聲音,香凝頓時一驚連忙起身。
裴宴之已經朝着她走過來,看到那些碎銀子,他皺了下眉。
“爺給奴婢漲的月銀,下個月才能發呢。”
香凝露出一笑,將這些碎銀子收起來。
“祖母已經爲我定下新婦人選,待到婚期定下,我便做主將你收入房中,做我的妾侍。”
裴宴之看着香凝手中的碎銀子,伸手拿起一個。
“你喜歡?”
聽到這句,香凝別過視線,果然和她預料的一樣。
上次她那麼說,裴宴之便已經在打算了。
但是新夫人過門,時間實在是太長,他的心,總有些不安定。
不如等定下婚期,便將這件事坐實了。
“奴婢只是想盡快攢夠錢,好將那祖宅買回來。”
“嗯,你喜歡清逸居嗎?”
裴宴之已經坐到牀上,出聲問了香凝一句。
聽到這話,香凝點頭:“怎麼了?”
“你若喜歡清逸居,婚後,就讓新婦另擇院子住。”
“爺願意爲奴婢做到這個份兒上,奴婢很感動。”
香凝聽裴宴之都開始打算成婚後,將她納妾的事情,頭都疼了起來。
於是出聲趕忙將話題給拉走。
“既然感動,不得身體力行的感謝?”
裴宴之擡眼,視線看向香凝身後那個匣子裏露出來的半張紙。
香凝還沒回話便注意到他的眼神,她心跳一頓,立馬坐到他腿上勾住他脖子。
“可是爺總是折騰的奴婢難受。”
說話時,她低頭,將臉貼在裴宴之的耳邊,剛好擋住他看向那錢莊摺子的視線。
“是你自己體力不支,你倒是好意思來怪我。”
裴宴之的手箍着香凝的腰身說出這句。
香凝只感覺到他好像掐了自己一把,那股酥酥麻麻的癢意讓她忍不住的想扭動。
說話就說話,怎麼動手動腳的。
而且以前香凝也沒發現,裴宴之這麼悶騷。
面上不顯,內裏卻讓她招架不住。
“別動,我可沒什麼剋制。”
裴宴之脣角微微勾起,只是目光卻不由得看向那匣子裏的東西。
藏的這麼深,該不會是什麼他見不得的東西吧。
“您別……”
“都說別動了。”
屋子傳來兩人的對話,碧桃和成華相視一笑,退後幾步,不再守着。
爺這精力這般旺盛,換誰也招架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