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嬌雁一直忙活到天亮,才裏裏外外把東西全部換了一遍。
祁修所有的東西都被搬出了碧春園,在園子外的過道長廊上擺得滿滿當當,一眼望不到頭。
太妃幹瞪着眼看了一夜,氣暈過去好幾次。
也曾派人去催祁修過來處理,但祁修那邊一概不理,也不知道在忙個什麼。
雲嬌雁高高興興給衆人散發金條後,才望向兩眼紅透,像是得了紅眼病的太妃:“太妃還看吶?我都已經忙完了!你孫子的東西可全都在這兒了,不早點讓人搬走,回頭讓人全給擡去了愛憐苑,你可真是丟了孫子又丟財,黴到家啦!”
她這麼一提醒,太妃才如夢初醒般,意識到自己該乾點什麼。
“對!我不能讓那踐人搶走我的孫子還搶着我大半輩子的積蓄!祁嬤嬤,快!快找人把這些東西全都搬回我的金玉苑!”太妃有些六神無主的喊。
她經歷昨兒一夜,那些個琳琅滿目的珠寶和裝飾品,把紅眼病都給她看出來了,把胃裏的酸汁兒都快給她看吐出來了!
她要是再失去這批珠寶,那真是氣得肝都要嘔出來了!
她一連喊了兩聲祁嬤嬤,沒有人應她,回頭張望之間沒看到人,更氣了:“祁嬤嬤呢!這死東西!又上哪兒偷懶去了?!”
太妃顯然已經氣昏了頭,完全不記得祁嬤嬤昨兒夜裏被她寒了心,早已經投奔了雲嬌雁。
雲嬌雁冷笑一聲:“太妃腦子都已經不清楚了,祁嬤嬤已經在我院子裏了,你喊破喉嚨也沒有用。”
太妃聞言,這纔想起來,頓時又氣得哎呀一聲,整個身子癱軟在地。
雲嬌雁看着她這可笑的模樣,心情更好:“這才哪跟哪,你就受不住了?從前你對我的欺壓凌辱,日後我都會百倍相還!太妃,你和祁修就等着瞧,我什麼時候報復夠了,什麼時候放過你們倆!”
說罷,雲嬌雁白了她一眼,帶着五個丫鬟去找祁淵了。
太妃看着她離去的身影,恨得牙癢癢,眼底劃過一抹陰毒,嘀咕道:“小踐人,你就高興吧!今日等那位出手了,就是你的死期!”
雲嬌雁已經走遠了,自然是聽不見太妃的話。
雲嬌雁在趕時間,她掐算着。
現在這個時間點兒才卯時,趕到白將軍府時,剛剛卯時三刻。
做個手術就差不多到正午了,她正好去新開發的市場那邊搞生意。
這計劃無縫銜接得很漂亮!
用不了多久,她應該就會成爲京城有權有勢的主兒!
那就真正可以揚眉吐氣了!
到時候,一定要殺回丞相府,讓那勢利眼的渣爹,繼母,踐妹跪着求饒!
如此,方能一泄原主和她的心頭之恨。
雲嬌雁美滋滋地計劃着,不知不覺中加快了腳步,她很快就見到了祁淵。
祁淵似乎早就在等着她了。
見她來,勾起一絲欣賞的笑:“走吧。”
雲嬌雁有些訝異:“九皇叔知道我要去哪兒?”
聽到她親口再叫九皇叔,祁淵心情好了很多,昨日的錢總算是沒白搭。
“白老將軍的病沒有徹底好,你肯定會連續幾天都去看他,這還用猜嗎?”祁淵一笑。
那俊美無儔的臉從來都是冷若冰霜,這麼一笑,頗爲迷人。
雲嬌雁真是越看越喜歡,對未來的盼頭也越來越大。
“那就走吧!”雲嬌雁高高興興走到他身後,接過冷風的手,推起了輪椅。
祁淵頗有些享受,把腦袋往後一靠,嘴角若有似無勾起一絲笑,久久揚着。
冷風在後面,眼裏有些擔心。
祁淵昨兒個就吐血了,看着雲嬌雁忙裏忙後,就沒打擾雲嬌雁。
現在見了面也不讓雲嬌雁診斷,而是先緊着白老將軍。
祁淵這種從來不說苦的作風,實在讓他心疼。
不過,祁淵從來不讓第二個人推輪椅,雲嬌雁接手之後,祁淵竟然沒有反對。
那就說明祁淵眼裏已經容得下雲嬌雁了。
冷風心頭感到慰藉,自家主子身邊向來沒有什麼人能靠近得了。
白老將軍若是去世,他家主子可就真沒什麼朋友了。
看這樣子,雲嬌雁應該會成爲第二個朋友。
日後他家主子就算見不到白老將軍,最起碼在王府也不會那麼孤單了。
很快,他們一行人趕到白將軍府。
因爲是雲嬌雁推着祁淵出現的,門口的守衛都震驚了雙眼,趕忙打開大門迎接!
“王爺請!”白將軍府的人跪成一排。
祁淵擡了擡手指,雲嬌雁立刻推着輪椅入了大門。
她記憶力很好,上次走過一次的路現在也很清晰,於是輕車熟路抵達了白老將軍的院子。
纔剛剛抵達,白老將軍就也已經坐在輪椅上,被侍從推着來。
三個兒媳婦跟着他身後,個個面色威嚴。
不過都在看到祁淵之後,變得恭恭敬敬,威嚴全無。
“白老臉色這麼差,何必出來相迎?”祁淵倒是很關心。
白鼎天瘦得十分精明,即便已經滿發斑白,但仍舊精神爍爍。
他蒼白的脣悠悠一笑,擺擺手:“無妨!主要是想快點見到世子妃!”
這話震驚所有人,就連他那三個兒媳婦都瞪大雙眼,不敢相信這是他說出來的話。
他可是最討厭白氏,也最恨白氏生下來的雲嬌雁的!
祁淵眸色微微一動,也頗有些好奇,白鼎天爲什麼會想見到雲嬌雁?
雲嬌雁也是懵着呢,但很快就回過神來,笑道:“外……白,白老將軍。”
雲嬌雁還想直接叫外祖父的,又怕別人不應承,到時候難堪。
只能叫了一聲白老將軍。
白鼎天仔細地打量着眼前的雲嬌雁,她今日仍舊是穿一身唐裝,畫的也是唐妝,美得如同一朵睡海棠。
豐腴又高貴,如同盛開的牡丹一般,國色天香。
只是那胖乎乎的小手還有些不正常的水腫,一看就是身上有毒,而且毒還不少。
白鼎天一邊點頭,一邊想着昨日自己微微睜開眼之間,似乎看見雲嬌雁往自己身上打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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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當時還以爲在做夢,古代人都會打針了嗎?!
可那針刺入皮下的痛感,以及降血壓的藥劑入體後的反應,是不會騙人的。
所以他昨日沒來得及張嘴問,眼前的雲嬌雁也是穿越過來的嗎?
這孩子的名字,和他那外孫女一模一樣。
他隱隱有些期待眼前的人,就是他的孫女雲嬌雁。
“雲嬌雁,你過來。”白鼎天眼裏帶着一絲絲笑,朝她招招手。
這一幕可把白家的旁觀者看得目瞪口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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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老爺子今天是怎麼了?怎麼這麼反常?!
不僅會笑着對人說話了,而且還會對着雲嬌雁這個害死他三個兒子的仇人笑!
簡直離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