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洛擡眸看了眼繼續灌酒的黎琛,將這些問題都記在了心中,沒再繼續這個話題問下去。
五光十色的燈光交匯成詭譎的光帶落在兩人神情各異的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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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天光大亮。
喫完早餐後南老太太就催促着幾人趕緊前往醫院看望薄辭深。
“我讓傭人一早就煲好了補湯,一會兒小鳶你們給辭深拿去,讓他好好補補身體。”南老太太將一個保溫壺遞給南明鳶。
“奶奶,讓哥哥他們去看望薄辭深就行了,我就不用再去了吧。”南明鳶無奈道。
她一會兒去到醫院,指不定薄辭深那個無賴會怎麼糾纏她。
“不行,你也一起去,就當是體諒他。”南老太太勸說道。
祁司逸和祁司禮這兩個護妹狂魔她又不是不知道,要是只有他們倆去看薄辭深,不知道會對他說些什麼。
況且,她還想給薄辭深和南明鳶多製造些接觸的機會。
“好吧。”南明鳶無奈的答應下來。
幾人一起前往至醫院。
病房門打開,薄辭深看到南明鳶時,眼底劃過一抹驚喜,剛想要對她好好裝一番病弱時,忽然瞥見了她身後的祁司逸和祁司禮,急忙剎車。
“身體恢復的怎麼樣?還有沒有其他不舒服的地方?”祁司逸低聲問候。
雖然他平時看不慣薄辭深,可他畢竟是爲了救自己的妹妹才落得現在這幅模樣,於情於理,他都不能再像以前那樣夾槍帶棒了。
薄辭深頷首微笑:“多虧了明鳶這段時間的悉心照顧,我已經好很多了,不用擔心。”
看着他一副堅韌有禮的模樣,南明鳶脣角微不可查的抽了幾下。
此時此刻坐在病牀上的那人還是昨天隔着電話朝她喊疼的人嗎?
怎麼這才隔了一天,傷口就不疼了?
祁司逸眸光微閃。
“薄先生這番話提醒到我了,後面我會給你南家最高級別的護工照顧你,好讓你早點康復。”
薄辭深這傷還不知道要養多久,他可不捨不得讓自己唯一的妹妹如此勞累的天天來返醫院。
聞言,薄辭深臉色愣了下。
他那樣說是想在南明鳶這兩個哥哥面前好好表現一番,可不是想喪失和南明鳶多接觸的機會。
要是換成護工照顧他,他還有什麼理由和南明鳶見面?
薄辭深眼神閃爍,忽然彎腰低頭,掩脣一陣巨咳,病牀都跟着晃動了幾下。
“你沒事吧?”
祁司逸和祁司禮立刻上前關心道。
只有南明鳶面色平靜的站在原地看着一臉病弱的薄辭深。
她一眼就看穿了他這是裝的,不僅是個無賴,還是個戲精。
薄辭深裝的十分逼真,黑眸黯了黯,脣角擠出一抹慘淡的笑:“先前受到的傷太重了,可能身體還沒有完全恢復過來。”
祁司逸和祁司禮信以爲真,忙不迭的離開給他去找醫生。
見病房裏終於沒有了電燈泡,薄辭深長睫壓下,遮住了他眼底的狡黠笑意。
這病還得繼續裝下去。
他擡眸,擰眉扯着脣角:“明鳶我想喝點水……咳咳……”
說着,他又一臉虛弱的咳嗽起來。
南明鳶看着他,勾起紅脣冷笑一聲,語含嘲弄:“薄總這演技還真是一天比一天精湛了,連我兩個哥哥都能騙的過去,這麼好的演技,乾脆進軍演藝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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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出她的擠兌之意,薄辭深臉上也不見分毫怒意,反而還含情脈脈的凝視向她,嗓音磁沉溫柔:“我昏迷的那段日子裏,做的夢全都關於你,你怎麼這麼沒良心?”
這個話題跳脫的太快,南明鳶一瞬間沒反應過來,表情愣了下。
反應過來後也不知道該說什麼,索性就不再說話了。
她垂眸,不和薄辭深有任何視線交流。
見她這麼淡漠,薄辭深眼底晃過一抹晦澀難言的情緒,他想起夢中的南明鳶也像現在這樣對他冷冰冰的。
不過,夢都是相反的!
薄辭深將眼底的情緒遮掩下去,喉嚨忽然冒出一陣幹癢,他忍不住咳嗽了幾聲。
南明鳶這才擡眸看他,言語中依舊透着譏諷:“又裝?薄辭深,同樣的招數玩來玩去,你不膩嗎?”
看着他因咳嗽而微紅的臉頰她才意識到薄辭深這次沒再裝。
她脣角壓得平直,紋絲不動的站在原地看着他。
薄辭深平定下來後,迫不及待的看向南明鳶,薄脣微掀,噙着一抹笑:“對了,那條手鍊還在嗎?”
聞言,南明鳶愣了下,沒想到薄辭深竟然那麼在意那條手鍊,她的心臟緩緩滯停了下,手指不由自主的蜷縮了幾下。
她對上薄辭深那雙漆黑如淵的眸子,抿了下脣,旋即一臉淡定的擡手撩起衣袖。
纖細的手腕上掛着一條粉色水晶手鍊,被亮光照的瑩潤有澤。
“還在就好。”薄辭深薄脣微掀,內勾外翹的眼睛勾着幾分意味深長的笑意。
陽光落進來,把南明鳶明眸皓齒的臉龐格外明妹,身上染着一圈毛茸茸的光暈,格外動人。
他勾了勾脣,眉眼多出幾分柔軟繾綣,溫聲喃喃:“明鳶……”
情到深處,薄辭深長手一伸,便將南明鳶的手腕圈住了,正想用點力把她拉到他的懷裏時,病房的門倏地打開。
兩人的目光同時朝門口看去,祁司逸的眼神卻在第一時間落在兩人纏在一起的手上,臉色立馬垮了下來:“我們纔出去沒一會兒,你們的手就拉上了?”
南明鳶連忙從他的手中掙脫出來,淡聲解釋:“沒有,他剛剛說藥水滴的太快了,我幫他檢查下輸液器。”
“這樣啊,看來是我誤會了,”祁司逸走了進來,幽幽的掃了一眼薄辭深,“薄總受了這麼重的傷,現在還是以養病爲主吧,可別去想其他的事。”
雖然薄辭深救了南明鳶,但這並不足以評判他成爲他妹夫的標準,他可捨不得把唯一的妹妹就這樣送出去。
還好他剛纔發覺不對,返回了病房,要不然不就讓薄辭深得逞了?
說着他轉眸看向南明鳶,薄脣張了張,無聲道:他剛剛有沒有佔你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