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知意一夜沒睡。
沒睡的也不止她一個人。
喻菁,葉希都無眠。
男人們自然是沒有消息,喬知意不知道阿鬼和時涇州突然要去做的事是不是和聶禕凡出的任務一樣,但是那種擔心卻是連帶着的。
她總覺得,他們在做同一件事。
夜裏,喻菁給喬知意發微信。
她說:“喬醫生,我有點擔心。”
喬知意看着這行字,她心裏何嘗不是七上八下,總覺得好像有什麼事情要發生了。
“沒事的,凡哥也不是第一天當警察,他現在有了牽掛,會更加的注意安全的。”喬知意發的是語音。
喻菁直接打來了電話,“我這右眼皮一直跳,總感覺有什麼不好的意思發生。”
“眼皮跳沒有是福是禍的說法,就是神經的一種反應。還有啊,你現在好好睡覺,眼皮就不會跳了。”喬知意安撫着她。
“睡不着。”
“你今天不累嗎?”喬知意故作輕鬆地說:“精力挺好的呀。”
“開心嘛,怎麼會覺得累?剩下的只有興奮。”聽着她的語氣鬆快一些,喬知意就知道需要岔開話題。
“怎麼着?你該不會是等着凡哥回來跟你提前洞房吧。”
“喬醫生,看不出來你挺懂的呀。”喻菁樂了。
喬知意笑,“我可是結過一次婚的人。這女人結了婚,那可是很猛的。”
“我信了。”
喬知意不跟她鬧了,“時間不早了,你趕緊睡。等你睡醒了,凡哥就回來了。”
“嗯。不好意思啊,打擾你這麼久。你也早點休息吧,明天見。”
“沒事,明天見。”
掛了電話,喬知意卻是越來越清醒了。
她能夠猜到,喻菁也不可能立馬睡得着。
翻來覆去,天都快亮了,她才閉了會兒眼睛。
手機只震動了一下她就立刻驚醒,是喬知歡打來的。
她很意外喬知歡給她打電話。
“喂。”
“小意,時總出事了。”
喬知意一下子清醒,她胡亂地披上外套,立刻打車朝喬知歡說的地方去了。
等她到了現在場,已經有很多人在了。
媒體,警察,還有路過的圍觀羣衆。
大橋上,風很大,江水渾濁。
重型吊車在半空中吊起一輛黑色轎車,看到車牌,喬知意的腿一下子就軟了。
喬知歡趕緊扶住她,聲音都顫抖了,“小意!”
喬知意臉色蒼白地盯着打撈起來的車,她每一口呼吸胸口都很痛。
強忍着眼淚,她死死地抓着喬知歡的手臂,想要藉着她的力量站起來。
喬知歡扶她起來,臉色也是很焦急,“小意,彆着急,車裏好像沒人。”
喬知意眼睛亮了一下又慌了,“沒人嗎?是不是在江裏?啊?”
“可能在車子衝出防撞欄的時候,他已經逃生了呢?你別擔心,不會有事的。”喬知歡安撫着喬知意,“沒事的,別自己嚇自己。”
可是,不是她在嚇自己。
經過了三天的打撈,根本就沒有撈到時涇州,而且沒有發現他逃生的跡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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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人呢?
是衝江水沖走了嗎?
喬知意三天都沒吃沒喝,人瞬間瘦了一大圈。
葉希也沒有好到哪裏去,臉上沒有血色,她陪着喬知意,拼命地給阿鬼打電話,因爲阿鬼也不見了。
走的時候是一起走的,失蹤也是一起失蹤的。
她不能像喬知意這樣明目張膽的爲阿鬼哭,但她背地裏沒有少落淚。
第四天,聶禕凡十分憔悴地來找喬知意,他手上拿着一份文件袋,臉色很差。
“小意,有件事我要單獨跟你談一談。”聶禕凡很嚴肅。
葉希有些擔心喬知意,“她現在精神狀態不太好,能不能過幾天?”
“是關於時涇州的嗎?”喬知意啞着嗓子問聶禕凡。
聶禕凡輕蹙眉頭,“關於你父親的。”
喬知意瞳孔放大,她沒想到這麼多年了,還能有父親的消息。
葉希很識趣,她說:“我去買點東西。”說罷,就出門了。
“我父親……他當年是自殺的。”喬知意提起父親的事,還是有些難平心氣,“當年查過,說他非法集資,還參與了洗黑錢的活動,怕敗露拖累了我和我媽,就自殺了。”
喬知意深呼吸,她目光堅定地看着聶禕凡,“就算是有那麼多證據擺在眼前,但我從來沒有相信過我父親會做犯法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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聶禕凡把文件袋裏的東西拿給她,“你看一下。”
喬知意接過來,帶着疑惑翻開那些紙張。
越看,她的手就越遲鈍。
等她看完了最後一張紙,她才擡頭看着聶禕凡,“這……是哪裏來的?都是真的嗎?”
聶禕凡說:“今天一早,有人匿名寄到警局給我的。至於是真是假,我已經讓信得過的朋友幫忙查了,還需要一點時間來覈實。”
喬知意脣上都沒了血色。
她拽緊了手上的紙張,“我不信。”
“可是,現在時涇州不見了。”聶禕凡注意着她的情緒,“已經沿江派轄區警局的同事在江裏找人,都沒有任何跡象。”
“那你的意思是說,他這是潛逃了?”喬知意搖頭,“不可能的。他是失蹤後這份文件才寄給了你,這是有人想要誣陷他,想來個死無對證。”
喬知意深呼吸,“我不信時涇州會做這種事情的。”
“這些數據和文件都能夠表明當初給你父親那個項目的人就是時家。”
“所以就更不可能是時涇州個人的行爲了。”喬知意就是不信。
聶禕凡知道喬知意是不能接受的,但還是需要給她打預防針,“有一份內部文件外面的人不知道,我可以提前跟你說明爲什麼我會懷疑是時涇州。”
喬知意狠狠地吸了一口氣,她不知道到底還有多少事情是她需要去接受和消化的。
“你知道時涇州的真實身份嗎?”聶禕凡問她。
喬知意是知道時涇州不是個普通人,但他到底還有着什麼身份她不清楚。
“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他是個好人。”
“時涇州的身份是非常保密的,他供職於一個非常保密的部門。他所接觸的都是最高保密級別的祕密。”
喬知意心裏有數,但是真正聽到後,還是很震驚的。
“其實各國都有一個神祕的組織,他們的身份都見不得人,因爲他們的存在是爲了清理叛徒,還有受命誅殺別國細作。”
喬知意光是聽着都心驚膽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