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璟王殿下,你剛纔說的話是什麼意思?”
包房裏只有沈家父子和蕭承璟之後,沈淵迫不及待的問道。
蕭承璟擡起酒杯敬沈淵的酒,“邊喝邊說。”還朝沈宗禹擡了下。
父子二人對視一眼,帶着疑慮,還是喝了。
“璟王還是直說吧。”
飲了酒,沈淵心頭憋着一口氣,今日,璟王府的人來傳話,說蕭承璟在黃樓請他們父子喫飯。
他想拒絕的,還沒說出口,人只留下一句,“我家王爺說了,若不去,後果不是你們能負得起的。”
什麼後果?
當下沈淵就覺得,肯定跟墨兒有關係。
誰料,竟然是真的。
這閨女,還是那麼任性,盡給他找事。
蕭承璟忙着喫飯菜,今日和沈清墨滾馬車,他消費的體力是巨大的。
沈淵、沈宗禹父子又對看了眼。
不是,蕭承璟,這到底是要幹什麼?
直到半碗米飯見底。
蕭承璟才認真的說道:“此前,沈清墨說鎮國公府都會站在本王這邊?”
沈淵清了清嗓子,“這,這幼女不懂事,我等只忠心皇上。”
你蕭承璟要是有能力當皇帝,我們鎮國公府自然也會效忠於你。
蕭承璟眉頭微擰,顯得有些困惑,失落的樣子。
沈淵繼續道:“璟王還是說說,你約我們來,說事關墨兒生命安全,到底是何事?”
“就是這件事。”
“就……就這件事?”堂堂的戰神王爺,竟然幼稚到直面問他們是不是肯效忠於他?
沒瘋吧?
沈淵站了起來,“老夫還有事,就不陪璟王殿下用飯了。”神清氣爽,也鬆了一口氣,還以爲墨兒又闖了什麼彌天大禍。
沈宗禹也跟着站了起來,對着蕭承璟拱了拱手。
他對蕭承璟不知道說什麼好。
因爲,沈清墨說的話,不時的在他腦海裏迴盪,總害怕蕭承璟真的把墨兒給拐走了。
蕭承璟也站起來,回了個禮,“鎮國公慢走,不過,有件事,本王還是要提醒一下鎮國公、少將軍。”
沈淵、沈宗禹面面相覷。
沈淵道:“王爺請說。”
蕭承璟道:“往後對於鈺王,二位可要多留心,切記。”
“鈺王?”
在政治上,提防蕭景鈺倒也沒有錯,可是蕭承璟爲什麼來提醒他們?
莫名其妙的!
蕭承璟點頭,“是的,三皇子蕭景鈺,相信此前你們也聽聞過,在沈小姐退婚那日,他可是差點按着沈小姐的頭,要沈小姐嫁給謝今安的人。”
頓了頓,繼續說道:“蕭景鈺、沈小姐二人的恩怨,怕是由來已久,本王的三弟可是心狠手辣,睚眥必報的性子。”
“多謝璟王提醒。”沈淵抱拳拱了下。
沈宗禹也一起。
蕭承璟頷首,讓在一邊,等那父子二人離去。
此時,蕭承璟思緒複雜。
當知道蕭景鈺對沈清墨下合歡散那一刻起,蕭承璟就起了殺心。
所以,沈清墨讓閹了蕭景鈺,他一點猶豫都沒有。
兩人恩愛纏綿的時候,他想了兩種可能,預想着怎麼處理這件事情。
回到城裏,一點風聲都沒有。
想來是華貴妃把蕭景鈺成太監這事兒給瞞下來了。
一則,華貴妃、蕭景鈺自己丟不起這個人。
二則,若他們把此事放到明面上,初時,父皇聽聞必然震怒,但,那之後,怕是連帶華貴妃都要失寵!
華貴妃還有個不怎麼聰明的十七皇子,可,再差的孩子,在父母眼裏也是金子。
如今,蕭景鈺廢了,華貴妃爲人母親,肯定另有打算!
若是惹得父皇厭惡,這樣沉痛的代價,華貴妃、蕭景鈺承受不起!
更何況,他們並沒有什麼實質性的證據證明是他和沈清墨乾的。
蕭承璟站起身來到樓窗戶前眺望。
外面,沈淵、沈宗禹父子坐上馬車,已經漸漸遠去了。
“還看呢,你老丈人,大舅子都走遠了。”
玉尋歡走了進來,隨意的坐在靠近的位置上,手中又拿了把新的摺扇搖着。
這摺扇,也是山水畫的。
蕭承璟關上窗戶,回頭來看向玉尋歡,“你沒留下蛛絲馬跡吧?”
玉尋歡聳聳肩,“一把燒的灰不溜秋,鐵匠鋪到處都有的刀刃算嗎?”
蕭承璟嗤笑一聲,“謝了。”
“我做這件事,也不算你們兄弟相殘吧?”玉尋歡打趣的問,自行倒了一杯酒,敬蕭承璟。
蕭承璟舉起面前的酒杯,與他碰了下,“在皇家,手足相殘,不是什麼稀奇的事情。”
“你倒是一點不介意。”
“無礙,反正不是本王做的。”
對對對,不是他蕭承璟做的,是他玉尋歡做的。
嘖嘖嘖,果然是英雄難過美人關啊,美人一怒,他就能狠心把親兄弟的命根子都剁了!
癡情種,沒跑了。
喝了酒,喫着菜。
玉尋歡道:“此番,是徹底和蕭景鈺翻臉了,他今後怕是會咬着你不放。”
“本王從未懼怕過他。”
“我當然知道,你此前一直在暗處,從未去爭搶過什麼,過得逍遙自在,而現在,有些東西,不管你想不想要,都得主動去爭取了。”
“當然,爲了她,我也必須要儘快的站在那個位置上。”那些人會對付他,更會對付鎮國公府。
做他的女人,他怎麼能讓她的家人受罪遭殃?
嘖嘖嘖!
玉尋歡摺扇指了指蕭承璟,“可一點都不像你的性格。”
“從前,本王隱忍,又有何用?”他看向玉尋歡,“還是你說的不錯,喜歡的總要主動出擊。”
如果不是邁出這一步去糾纏沈清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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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怎麼可能抱得美人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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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這件事,他是真心感謝玉尋歡的。
玉尋歡哂笑了下,“好,這性子,我越看越喜歡!”
蕭承璟白了他一眼,要他喜歡做什麼,主要是沈小姐喜歡纔行。
沈小姐……
想着沈清墨,蕭承璟嘴角的笑意壓都壓不住,再過些時日,是不是可以喚她墨兒了?
喊沈小姐總覺得有些不熟悉的感覺。
正想着,就聽見玉尋歡哎呀的嘆了一聲。
蕭承璟問道:“有事?”
“我查到聖女的夫君乃是江南人,後入京城考科舉,但,進入京城科考的學子裏,近幾十年裏,都沒有姓君的人家。”
聖女,就是玉尋歡師父那與人私奔的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