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即便是死,她的恨依舊延綿不絕,永不會停止。
宋念歡推門離開,穿着病服,拖着再次殘缺的身體離開了。
看着宋念歡離開的背影,宴忱的心碎了一地。
隔了那麼久她個自己說的這麼幾句話裏,都是在央求他去死。
宴忱哭笑不得的搖頭。
“跟上去,安全送她回家。”
宋念歡從醫院出來,打車到商場買了一身新的衣服,回到了席家。
席旭堯接到傭人的電話告知宋念歡回來了,迫不及待從醫院趕了回來。
一進客廳,他急忙問:“人呢?”
“小姐回來就把自己關在房間了。”
席旭堯來到宋念歡門口,輕釦向房門:“念念我可以進來嗎?”
宋念歡浸泡在浴缸裏,無力的開口:“我累了,我要睡覺。”
席旭堯擡起的手慢慢落下。
有太多的好奇都被他咽回到了肚子裏。
比如到底發生了什麼,她爲什麼突然不見了,是不是被綁架了又是被誰綁架的又是怎麼出來的。
全部都沒有人告訴他答案。
席旭堯開車到御景園,宴忱還是沒有回來。
他試着打電話,這一次終於打通了。
“在哪?”
“公司。”
宴忱的聲線聽起來十分的低落。
席旭堯輾轉到公司,見到了宴忱。
他坐在辦公桌前發呆,而且看樣子已經保持這樣的狀態很久。
他的左臉看着像是被人打過了一樣,腫的很。
“念念回來了,到底發生了什麼,你知不知道?”席旭堯問。
宴忱後知後覺的回過神來:“被譚懷安綁了,沒了。”
簡短的一句話,概括了所有,不該讓他知道的也就沒有開口的必要。
“你確定?”席旭堯不放心的確認。
他總感覺這段時間在宋念歡的身上發生了什麼。
剛纔說話的語氣,實在不對勁。
“嗯。”
宋念歡直到晚上才從臥室出來。
一雙眼睛又哭腫了,聲音也啞了。
席旭堯用冰塊給她敷眼睛,看她失魂落魄的眼神,對於宴忱的回答實在不放心:“譚懷安的人,沒有對你怎麼樣吧?”
被綁了這麼久,天知道在這之間發生了什麼事。
宋念歡搖頭:“沒。”
只是一直被綁着,被下藥,被狗咬了罷了。
宋念歡不說,席旭堯也不想在繼續逼問下去。
“宴書懷的事不用擔心了。”
“嗯。”她已經顧不上這個了。
深夜,宴忱的腦海裏還在不停的浮現宋念歡求她去死的話。
一遍又一遍越來越深刻,無法忘卻。
他不是不敢去死,如果說死亡可以結束宋念歡所有的不快樂,可以讓她消除心裏對自己的一切恨意。
那麼他願意。
可是不行,他還有母親,他現在的身份也不允許他去死,他沒有辦法。
宴忱摘下鼻樑上的眼睛,揉了揉痠痛的眼睛。
給閔澤發了條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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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閔澤敲響了門。
“請進。”
“爺,您找我什麼事?”
宴忱木納的深嘆了一口氣:“以後17號有什麼事,交給陳首同去辦吧,除了宴祁的事,其他的全部交給他,我想休息一段時間。”
忙碌了這麼多年,他早已經精疲力竭,想什麼都不管,什麼都不顧的休息一段時間。
他連自己的生活都處理的一團糟,已經沒有辦法去處理那麼重要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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閔澤猶豫不決的看着宴忱:“可是爺,您纔是17號的boss啊。”
“那我的命令你們總要聽吧,嗯?”宴忱反問。
既然他是boss,那他說什麼,就應該是什麼。
“我現在很累,我想休息一下,我這個工作機器人當太久了我想休息一下不可以嗎?”宴忱心情十分的煩躁,現在處於一點九着。
閔澤無話可說,點了點頭退下了。
閔澤走後沒多久,陳首同打電話過來了。
宴忱揉了揉太陽穴,接通電話。
“你什麼情況?把這麼大的事交給我,你呢?準備退休還是幾個意思?”
他現在的工作本來做的好好的,沒有什麼壓力,又自由,可不像他的日子一樣,每天忙碌的似一個陀螺一般。
他不想過這樣的日子。
“我不是在和你商量,是命令。”凡是閔澤代爲轉達的事,也就沒有商量的餘地。
“你”
宴忱掛斷電話,將陳首同更多的埋怨和拒絕全部阻斷了。
一旁的視頻通話響起,他才反應過來,接通了視頻。
是母親治療室的,每天的這個時間他都要通過電話和文詩說說話。
醫生說這樣有利於她儘快甦醒,雖然不知道到底要多久,但他一直都在堅持。
宴忱本身就是一個話很少的人,他不喜歡說話,他喜歡一個人沉悶着。
可是爲了母親,他像一個八卦記者一樣,什麼都說,從自己的生活,到最近帝都發生的事。
實在不知道說什麼他就念新聞。
他的聲音持續了整整一個鐘,能堅持這麼久,全依靠着他的幻想。
幻想着她會在某一天突然迴應他的話。
隔日,放下了17號所有的事的宴忱難得輕鬆了不少,沒有看不完的郵件接不完的電話。
陳隼的繼任儀式,宴忱出面露了一個臉,順便給他帶來了禮物。
“恭喜陳叔。”
宴忱的狀態十分的不好,語氣低沉,看起來沒有一點精氣神。
陳隼讓管家收好禮物,嚴肅的掃了宴忱一眼:“你和我過來。”
如果說宴忱最聽誰的話,除了文詩,就只有陳隼了。
這次也不例外。
宴忱跟着陳隼來到別墅外,路燈照的宴忱的狀態閒的更差了。
“人怎麼樣了?”陳隼問。
宴忱:“譚懷安嗎?他”
“我說你前妻。”陳隼糾正道。
宴忱這才反應過來:“還好,沒出事。”
可他這樣子,就跟死了老婆一樣一樣的。
他媽出事都沒見他出現過這樣的狀態。
“我那天和你說的話,你明白多少,我問你?”陳隼話題急速轉彎。
宴忱看着陳隼,沒有回答,他只明白,陳隼是在希望他在這二選一中,選擇宋念歡。
“我不是閒來無聊突然和你說那麼一句話的,宴忱你要明白,在一條命,和其他東西里比起來,你必須要選擇命,你把那麼多的壓力一直以來都壓在自己身上,是,誰見了都要誇你一句敬業,誇你捨身爲國,可是你總得爲自己着想吧?你爲什麼還要選擇投票給我?還好她沒事,萬一她有事,你有自信保證自己未來的某一天不會後悔,而作爲被你選擇的我,你不會無法面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