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的殺傷力,不亞於誅心。
李嫣兒垂放在袖口的雙手狠狠攥緊,鋒利的指尖陷入肉裏,絲絲血跡涔出來,她卻似渾然不覺得疼,一張陰陽臉上表情陰晴不定,卻是仍心有顧忌不敢發作。
江蔚晚撇了默不作聲的李嫣兒一眼,嗤笑一聲,“好自爲之吧!”
語罷,也不再看她,翩然而去。
望着江蔚晚離去的身影,李嫣兒一雙陰沉的鳳眸掠過滔天恨意。
江蔚晚回到町園,只見青梅幾個丫鬟正跪在院落裏,夕陽的餘暉散落在她們身上,映得她們的身影格外孱弱。
聽到腳步聲,她們擡頭望了眼江蔚晚,也不敢吱聲,只是神情委屈的又伏下了頭去,氣氛顯得格外凝重。
江蔚晚察覺出不對勁,一雙峨眉微蹙,不解地看着匍匐在地的青梅等人,正欲開口詢問間。
“你去哪了?”一副富有磁性的嗓音冷不丁地從她身後響起,透着絲絲刺骨的寒意。
江蔚晚身軀一顫,美目順着聲源看過去,橘紅色的晚霞籠罩在那人挺拔的身軀上,襯得他神斧雕刻一般的完美俊臉越發絕美無雙,可不正是這王府的主人蕭靖北嗎?
她猛的挺直嬌軀,滿是困惑地看着眼前這丰神俊朗的男人,“王爺有事?”
“江蔚晚,本王讓你在王府抄佛經,你卻揹着本王出府,你當本王的話是耳旁風嗎?”蕭靖北俊臉陰沉沉的,帶着一絲寒霜,身上的衣袂無風自動,霎時間整個庭院都籠罩着一股迫人的氣氛。
江蔚晚嚇得心口微顫,呼吸也不由急促起來,面上卻依舊倔強,“王爺,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是您昨日叫我別抄了,抄經書是小事,不重要。”
“好,很好。”蕭靖北氣得面色暗沉下來,似乎可以滴出黑色的墨汁來。
江蔚晚似是佔了理,撇過臉去不再理這莫名施罪的王爺,悠然走上前去將青梅幾人攙扶起來,完全將蕭靖北當做了空氣。她心裏有氣,這個男人對白蓮花那麼在意,現在跑到她這裏發臭脾氣,真當她好欺負嗎。
紅霞之中的蕭靖北陰沉地站着,腦海裏掠過江蔚晚朝別的男人巧笑嫣然的模樣,再對比現在對自己這副冷淡的樣子,他莫名地煩躁,一股無名火自心頭翻騰而起,一雙俊眸冷冷地看眼前的女人,淡漠開口。
“江蔚晚,從今往後,沒有本王准許,你不許踏出王府半步。”
什麼?
限制她自由,這要求簡直太過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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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出府,惠仁堂現在除她以外一個大夫都沒有,她若不在,豈不是要翻天了,更何況她江蔚晚可是活生生的人,可不是她蕭靖北的奴隸,她自然不能答應,大袖一揮,朝蕭靖北硬氣道:“王爺,別忘了我們的契約,您可答應過我不干涉我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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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靖北腦海裏不停地浮現着江蔚晚對那個男人的態度,再看看她對他的態度,趾高氣昂的,他心口莫名地堵得慌。
這個該死的女人想要自由,想要出府,就是想與那人幽會?
蕭靖北俊臉微微一抽,薄脣不自覺地勾勒出一抹譏誚弧度,口氣異常冷地說道,“江蔚晚,希望你別忘了自己的身份,你是秦王府的王妃,你的一舉一動都代表着整個秦王府,代表本王。”
說着他的目光冷銳如刀,直直地剜向她。
“你整日外出不在王府內,成何體統,若是外人知道了,豈不是要笑話本王。”
“王爺。”江蔚晚凌然不懼,不假思索地接話道,“如果我出府您就會被人笑話,那您天天寵信着李嫣兒,那我這個正牌王妃豈不是早就已經成爲京城百姓們茶餘飯後的談資,那我的臉又往哪裏擱呢。”
“王爺,我們彼此彼此,我不會去過問你和李嫣兒怎麼樣,但請你也不要過多地干擾的我私生活。”
江蔚晚本想混過去,誰料蕭靖北一聽就跟吃了槍藥一樣的,揪住她的品德詰難到。
“本王和你的事能相提並論嗎,你一個女子天天出府,成什麼樣子,身爲王妃該有的端莊大方和婦德一樣都不佔,還出去招搖過市,你這是想澱污本王的名譽嗎?”
江蔚晚轉過身,一雙盈盈美目直視着對她嗤之以鼻的男人,面無表情的開口道“王爺不是早就打聽過了,我本來就是沒規沒矩的野丫頭,現在想要我端莊大方,爲時已晚了。”
他好說歹說,江蔚晚就是出府,蕭靖北的心裏莫名地難受,她就那麼在乎那個男人嗎?
不!他決不允許!
他氣惱地,用命令地口吻再次警告她,“你的事本王說了算,不許出府就不許,不然別怪本王翻臉無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