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柏瞳孔微縮,面對宋知婉犀的眼神,他無地自容的偏過臉。
馮小木的身契一直由母親管着,以前他並沒有在意,母親也說是不用自己費心,他也就沒再多問。
現在宋知婉說出來,他竟然連反駁的話語都沒有,確實,這些年隨着時間的推移,母親越來越霸道強勢。
想到這,趙柏鄭重道,“你放心。”
宋知婉疲憊道,“趙柏,我再信你一次,素雲與我自小一起長大,她是個好姑娘,我相信馮小木。”
趙柏點頭,轉身離開。
宋知婉拉着素雲的手,“到頭來還是讓你這麼隨意的嫁了。”
素雲搖頭,“小姐,奴婢想伺候您,就讓奴婢留下吧。”
宋知婉笑的溫柔,“傻丫頭,馮小木那裏是個好去處,他現在正需要你,以後好好過日子,要是他敢欺負你,你也別忍着,回來告訴我,我給你做主。”
素雲愣愣的看着宋知婉的眼睛,心裏突然升起一股不好的預感。
她一把抓着宋知婉的手焦急道,“小姐,你要做什麼?”
“您千萬不能做傻事,嫁不了世子爺,大不了,大不了咱們不嫁了,您有屋子有田地有鋪子,您就算是不嫁人也不愁吃喝,世子爺雖然是一個好男人,若是沒有辦法跟您一塊,也不用強求。”
“小姐,您自己當初說的呀,人生在世,及時行樂。”
宋知婉笑的溫柔,“傻丫頭,胡思亂想什麼呢,我能做什麼,我現在就是把你嫁出去而已,馮小木是個值得託付終身的,最難得的是你們互相都有情誼,如今也能在一塊,既然能在一塊,就要珍惜這份緣分。”
“去吧,以後我這裏就是你的孃家,只要你願意,隨時都可以回來。”
站在一旁的琥珀也笑着說,“你放心,有我在呢,我會一直伺候主子。”
素雲淚眼婆娑的點點頭,回屋收拾了包袱。
宋知婉沒去送,她躺在牀上昏昏欲睡。
好一會,才突然道,“琥珀,你可有中意之人。”
琥珀微愣,隨即小臉通紅,腦海裏卻是浮現出一張冷俊的臉,眼神黯了黯,“小姐,奴婢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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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知婉嘴角勾着,“你喜歡夜風吧?”
“眼光不錯,就是那性子冷了些,也不知道對你有沒有意。”
“得空我就去問問,要是願意,就把你的事也辦了。”
琥珀撲通一聲跪在地上,紅着小臉焦急的解釋,“小姐,您誤會了,奴婢,奴婢,奴婢沒有,奴婢配不上他。”
宋知婉淡淡道,“別怕,以後再說吧。”
琥珀悄悄鬆了一口氣,心裏卻是有些失落。
見宋知婉已經睡着,她不敢離開,一直守在旁邊。
趙柏帶着素雲回了趙家,趙老太太上了年紀精神不濟,早早歇息了。
田青荷還在前廳等着。
約莫等的無聊,她就做起了針線活。
手裏做的正是趙柏的靴子。
見趙柏回來,她放下手裏的東西欣喜的迎上去,當她看到趙柏身後跟着的素雲之後,臉色瞬間彩白。
素雲自小跟着宋知婉,吃穿用度比普通的官家小姐都要好,不止人長得好看,氣度更是沒得說。
她的性子溫柔和善,從來都是兢兢業業的做事,也沒動過什麼歪心思。
宋知婉對她不說親如姐妹,最起碼沒有把她當下人看過。
田青荷白着臉,眼裏泛着水汽,哆嗦着嘴脣,根本就不敢問趙柏素雲是誰。
素雲自然看出了田青荷的驚慌,屈膝行了一禮,“奴婢見過夫人。”
趙柏面色不悅,“她是馮小木的妻。”
讓人帶着她去小木院子。
田青荷聽到素雲不是趙柏帶回來的女人心裏一鬆,臉上揚起笑,讓貼身丫鬟帶着素雲去。
等素雲他們離開。
田青荷搓着手紅着臉不好意思道,“大人,天色不早了,您肚子餓不餓,竈上溫着飯菜,妾身給您端來,您要是不餓,妾身伺候您安寢。”
趙柏面色淡然,“以後不必等。”
“我去書房。”
田青荷眼睜睜的看着男人離開,咬着脣苦笑。
另一個丫鬟扶着她的手臂小心翼翼道,“夫人,您這麼好,爺他怎麼就不知道疼。”
小丫鬟的新買進來的,很多彎彎繞繞不清楚,只是心疼自家主子日日受冷待。
田青荷苦笑,“以後這些話不許再說,大人很好,不好的是我。”
小丫鬟欲言又止,扶着田青荷回了屋子。
第二天,趙柏下了早朝就馬不停蹄的找了老太太,“母親,小木的身契給我。”
老太太靠在軟枕舒舒服服的享受丫鬟的按摩,冷不丁的聽兒子要身契眉頭微蹙,“好好的要什麼身契,怎麼,你好怕我把他賣了不成。”
趙柏如實道,“小木要娶妻了,我想把身契還給他。”
老太太突然睜開眼睛,不悅的看着趙柏,“什麼時候的事,娶的誰家丫頭,成親了,怎麼就要把身契給他了?”
“怎麼,他要給自己贖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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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了咱家這麼多年飯,我自認爲沒虧待他,這好好的就要棄主子了。”
趙柏冷淡道,“是婉兒身邊的丫頭,這幾年他們有了那個心思,如今年紀不小了,兒子就想着成全了他們。”
聽到是宋知婉的丫頭,老太太就跟炸了毛似的厲聲呵斥,“不行,這件事情我絕對不同意,誰知道那丫頭安的什麼心。”
“那小子要是想要媳婦兒了,我自然會給他指一個滿意的,沒必要去撿那些個髒的臭的。”
“母親,我只是來找你要身契。”
老太太被兒子這突然提高的嗓音嚇的一愣,隨即她的眼淚就跟水龍頭壞了似的,嘩啦啦的留下來,“你這沒良心的,我還不是爲了你好,那女人明顯就是居心不良,萬一那丫頭要是那女人安插過來的間細,害了咱們這一家怎麼辦。”
“防人之心不可無,從從小到大我就是這麼教你的,現在倒好,一遇到那個女人,你的腦子就糊塗了。”
面對母親的哭鬧,趙柏眼裏閃過一絲不耐。
“夠了,母親,婉兒從未對不起趙家。是趙家虧欠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