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辰曦今晚同樣被邀請到了這場派對上,雖然不是很想來,但他還是出現了,只因受不了母親的嘮叨。
周淑芬不止一次強調:“作爲紀家未來的掌權人,你必須要弄清楚這個圈子的運轉原理。
人情往來是鞏固地位與榮耀的基礎,小到一個家庭,大到一個國家。
只有切實地遵循這一原理了,家族的榮耀纔會經久不衰。”
紀辰曦卻不太認同母親的看法,當即反駁道:
“自然界都做不到經久不衰,一個只有芝麻豆大點的人如何抵抗自然規律?
家族是好是壞,完全取決於我們能給對方帶去多少利益。
沒有利用價值的人,即便卑微到塵埃裏,人家也不會高看你一眼。
所以我參不參加派對,對家族的榮耀沒半點影響。
倒是我爸,得多努力努力投資新項目,才能保證媽媽的錢包不縮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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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淑芬聽完後那叫一個氣啊,直接上手擰住了紀辰曦的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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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邊抹眼淚,一邊心疼自己命苦,居然生了個這麼大逆不道的兒子,不但違抗母命,還調侃父親。
罵完之後,周淑芬呼哧呼哧直喘氣,突然一口氣沒順上來,就暈了過去。
紀辰曦怕得不行,趕忙打電話叫來家庭醫生查看,經過輸液,周淑芬總算醒了過來。
醫生說周淑芬身體並無大礙,就是一般的更年期症狀,建議她最好不要生氣,因爲生氣容易導致氣火攻心。
送走醫生後,紀辰曦來到母親牀前,向母親低頭認錯。
周淑芬眼也不擡,只說:“你要真心疼你媽,就好好聽我的話,去參加許家姑娘的生日派對。人家都請到你頭上了,哪有不去的道理?”
紀辰曦悶悶不樂,但是還是答應了母親,然後在小跟班馬里奧的陪同下,驅車來到了許雨寧家的豪宅。
馬里奧自從跟了紀辰曦,就開始喫香的喝辣的了。
因爲情商高,馬里奧還當起了紀辰曦的感情顧問,只因紀辰曦在江倩那裏得不到主導權,總是被江倩牽着鼻子走。
他問馬里奧:“我到底要怎麼做,才能讓江倩完全屬於我?”
馬里奧說:“要想讓她完全屬於你,就必須讓自己處於主導地位。”
他疑惑地問:“那要怎麼做,才能讓自己處於主導地位?”
馬里奧自信滿滿地說:“首先你要學會欲擒故縱,所謂欲擒故縱,最主要的是這個‘縱’字,也就是說,你得把握好抓住她的力度。
就像放風箏那樣,你不能把線放太長,否則風箏會斷,你也不能把線收得過短,否則風箏會掉,必須做到收放自如。
還有,你不能太熱情,不能什麼事都告訴她,也不能總是去打擾她,你應當在適當的時候消失一陣子。
在這段消失的日子裏,你不能無所事事,而是要去豐富自己的見聞和學識。
這樣做不但可以提高你的個人魅力,還可以向她展示:你的身邊其實是有很多優秀異性資源的,不是非她不可。
當她知道你身邊圍繞着各種鶯鶯燕燕時,她就會產生危機意識,認爲自己的地位受到了威脅,會想盡各種辦法和你建立聯繫。
過不了幾日,她就會主動送上門來。
到那個時候,你就徹底成爲這段感情的主導者了,你叫她往東,她絕不敢往西。”
紀辰曦聽後嘖嘖稱讚,把馬里奧的話奉爲情感寶典,之後便默默踐行了“欲擒故縱”這一策略。
即便被父親解禁,紀辰曦也不急着去見江倩,而是開始豐富見聞了。
他先在家裏睡起了大覺,睡醒起來之後就開始呼朋喚友,胡吃海喝,跑馬賽車,遊艇飛機,大行奢靡之風。
等到朋友散去,紀辰曦一個人坐到了遊艇的甲板上,海風吹拂頭髮的那一刻,孤零零的他突然感到好孤獨,於是翻出了江倩的照片。
他看着照片裏的江倩竟哭了,他真的受不了沒有江倩的日子,便撥通了馬里奧的電話,在電話裏向馬里奧訴起了苦。
他說他不想再等了,現在就要去找江倩,被江倩打也好罵也好,反正就是不要一個人待着。
馬里奧先給他分析了一下現在去找江倩的利弊,然後勸他要沉得住氣,畢竟好花難種不常開,只有熬住了現在的寂寞,命運女神纔會加倍地賞賜你。
紀辰曦半信半疑,說了一句“我聽你的”就掛了電話。
只是,兩個白天已經過去了,直到今晚的月亮升起,紀辰曦仍然沒有等到江倩的主動。
一想到江倩可能會怨恨自己忽冷忽熱,紀辰曦就開始坐立難安了。
同時他感到胸口發悶,連派對上的推杯換盞也無法使他心情舒暢,反倒令他更加煩躁。
他放下酒杯,對坐在他身邊的許雨寧說:“抱歉,先失陪一下。”就從派對中心退了出來。
馬里奧也跟了上來,陪同紀辰曦在豪宅庭院內散步。
兩人邊走邊聊,一路來到了僻靜的灌木叢林。
紀辰曦看附近人少,對一旁的馬里奧說:“先在這裏歇一會兒吧。”
說完就從西裝褲口袋裏摸出手機,再次確認着微信聊天框,奈何還是沒有動靜。
他終於忍耐不住了,質問馬里奧:“你確定,江倩真的會主動來找我?”
馬里奧自信滿滿,拍着胸脯保證道:
“那是當然的啦!我這一招可是從《孫子兵法》中學來的。孫子是誰?孫子乃孫武……”
“好啦好啦,我知道你要說什麼!”紀辰曦開始不耐煩了,“我媽嘮叨,怎麼連你也學會了嘮叨?”
說罷紀辰曦一把扯下了脖子上的領帶,燕尾服也脫了下來,扔給了馬里奧。
馬里奧接住衣服後卻給紀辰曦披上了,他說:“待會兒你得和許小姐跳舞呢,還是把衣服穿上吧,免得到時候手忙腳亂。”
聽到“許小姐”三個字,紀辰曦頓時火大了。
他一把甩掉了披在肩上的外套,罵道:
“別他媽的許小姐,許小姐的。我要不是看在我媽的面子上,誰他媽的願意來參加她的派對!你不要看派對上的人穿得人模狗樣,私底下其實髒的要命,在你看不到的地方,他們的心比煤炭還要黑。”
馬里奧像個受氣包一樣一動不動地站着,等紀辰曦消了氣,才小心翼翼地說道:
“別的人我不知道,但是我能看出來許小姐對你是真誠的,你這樣罵許小姐好像不太合適吧?”
紀辰曦卻是有苦難言,眼睛瞪着馬里奧說:“事情不是發生在你頭上,你當然能置身事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