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地?”趙玉梅啐了一口:“蒲建國,你少不要臉,別以爲我不知道,你是跟那個寡婦打的火熱,她纔會給你好處!”
蒲建國惱怒:“你胡說啥呢,張姐也是照顧我們,要不是在她手底下幹活,你天天穿新衣服買化妝品的錢從哪兒來?”
趙玉梅冷哼:“我稀罕她的錢了?我自己有手有腳,我不能掙錢?要稀罕她勾搭我男人賣身,換了錢回來給自己花!”
蒲建國突然就不怒了,臉色漸漸平靜:“是啊,你有手有腳就能自食其力,反正往別人牀上一躺,那錢不就來了!”
這話成功激怒了趙玉梅,她猛地撲上去,照着蒲建國臉上就是一爪子。
“蒲建國,你個王八蛋,你有沒有良心,現在你有靠山了,就開始嫌棄我掙來的錢髒了,你別忘了,當初咱們在梨城,沒喫沒喝是靠誰養活的!”
她就知道,蒲建國現在本事了,就開始嫌她髒了。
別說晚上一起睡,就是洗衣服都要儘量避開她的內衣物,生怕沾惹了啥不好的東西。
“蒲建國,你說,你是不是嫌我髒?”
蒲建國冷冷看着她:“趙玉梅,你心裏知道,還非要問出來,有意思嗎?”
“啊~”趙玉梅崩潰大哭:“蒲建國,你不是人,要不是我,你早就餓死凍死了,你現在本事了,居然反過來嫌棄我髒,你還是人嗎?”
要是十年前,她這麼一哭,蒲建國或許會心軟憐惜了。
時間是把刀,還是一把鏽跡斑斑的鈍刀,他可以一點一點的磨滅人所有激情和憐憫。
現在,蒲建國看她狀若瘋癲,哭成這個樣子,內心居然毫無波瀾。
“趙玉梅,你說這些話有意思嗎?”他眼裏帶着仇恨:“如果,當初不是你搶了宋茵陳的大學名額,弄得她跟我不死不休,我特麼現在應該在京城,有保姆伺候着享福了。
如果不是你聯合你爸綁架白夢雲,我現在還在申城做我的主管。
趙玉梅,你告訴我,那樣的日子哪點不好過,偏偏要被你,被你這個踐人!給我毀的一無所有。
揹着一身債,逃到了這個鬼地方,爹孃兒子不能見,東躲西藏像個老鼠一樣,這一切,都是拜你所賜!”
“哈哈哈~”趙玉梅在這種情況下,居然笑了起來:“蒲建國,你怎麼好意思怪我,把所有責任都推到我身上?
是我搶了宋茵陳的大學通知書嗎?
是你!是你自作主張給我的,我只是那麼說一說,正常人都能分得清裏外親疏,知道給自己媳婦最好的。
是你!是你這個蠢貨,自以爲天下第一好人,誰都想幫一把,非要把她錄取通知書給我!
你知道以前村裏人都是怎麼說你的嗎?
他們表面上恭維你,說你是敢於付出一心爲他人的隊長,實際上就是個沒腦子的傻缺,要不然,你爹孃怎麼會把你單獨分出來啊!”
“閉嘴!你給我閉嘴!”蒲建國被人戳中肺管子,先前的淡然不復存在,氣急敗壞道:“你還敢說,你怎麼還敢說?
要不是你天天在我面前哭,說你身體不好,說你想上大學,將來有個好工作,好爲家裏分擔,好照顧你媽和你弟弟,我…我又怎麼會…..”
他扯着自己頭髮痛苦不已,他是上過高中的人,又不是真的沒點思考能力的蠢貨。
他一直不提從前的事,一是宋茵陳現在成就太高,會讓他有種錐心挫骨的悔恨,再就是,提從前不免就會想起自己曾經做的那些蠢事。
悔恨,會折磨的他夜不能寐!
尤其是每次在報紙或是電視上看到宋茵陳出現,他就會恨的心裏滴血,恨自己更恨宋茵陳。
他就算犯點小錯,但他不打人不喝酒不賭牌,已經勝過這世上90%的男人了。
她心眼子怎麼就那麼小,就因爲他跟趙玉梅有點璦昧不清,就要跟他離婚?
趙玉梅就喜歡看他這種悔恨難過又無可奈何的樣子,或許,人壓抑到了一定程度,向上無法得到滿足,就會撕扯對方的傷疤,看對方無能爲力的掙扎痛苦,也是一種另類快意。
“你錯失了白夢雲後悔?”她繼續戳蒲建國的心窩子:“蒲建國,你不能啥事都往我身上推吧?
是我讓你上牀的?是我讓你把控不住自己的?
茂恩是怎麼來的,你心裏不會沒點逼數吧?
你身爲男人,就更應該明白一個道理,男人要是不想幹那事,女人除了下藥也沒別的法子,是你自己主動的呀!
做人,你不能光往別人身上推卸責任,你也要檢討一下自己,要不是你自己管不住下半身,白夢雲那口軟飯你也是能多喫幾年的對不對!”
“踐人!”蒲建國氣炸了,這些事他真的不明白嗎?
不!他很清楚,但不願意去想也不願承認,是他自己耳根子軟,還經不住佑惑。
現在,趙玉梅把這層遮羞布扯開,他怎麼受得了。
他抓住趙玉梅的頭髮,啪啪就是幾個大耳刮子。
男人如果動了殺心,女人那點力氣真的無以抗衡。
“救命,救命啊!”趙玉梅被他拳頭落在肚子上,疼的五臟六腑扭成一團:“殺人了,救命啊!”
得虧租住的是平房,還是七八戶人住一起那種大院子。
鄰居聽着不對,趕忙過來將兩人給拉開了,要不然,說不準還真會打出人命。
“幹啥呀這是…..”趙玉梅在院裏風評不咋好,年輕的都不搭理,倒是有兩個中年婦女過來拉架。
趙玉梅捂着臉嗚嗚哭着不說話。
他們兩口子的過往傳奇,實在無法與外人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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蒲建國啐了一口,直接出門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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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國?”工地老闆張姐下樓,就看到蒲建國靠在她樓下牆根處抽菸:“你來了就上樓啊,在樓下幹啥?”
張姐早些年就跟着男人出來跑工地,兩口子從自己幹到包活兒幹到自己註冊公司立項目的,一步步乾的很有起色。
三年前,男人遭遇意外,張姐不得不自己擔起這份事業。
蒲建國丟掉菸頭,神情沮喪道:“張姐,我…..我想回老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