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們倆態度堅決,南明鳶知道拿他們沒辦法,多說無益。
一羣人走進了鑑定室。
親子鑑定做完後,黎父和南父還有南老太太的臉色都說不上太好看。
“鑑定結果要三天後才能出結果,這三天還請黎先生暫時住在南家吧。”
南明鳶想到黎父先前做的那些事,心裏難免會有幾分怨恨,可一想到他的那些經歷,又有幾分唏噓,說話間,便不自覺帶上了幾分客氣。
“話說的好聽,你是怕我再幹壞事,所以想把我看管起來?”
黎父似笑非笑道,臉上帶着幾分嘲弄。
南明鳶眉頭輕皺,雖然她是有這個意思,但從他口中說出來,怎麼感覺她纔是那個十惡不赦的罪人呢?
“我是爲了大家的安全考慮,畢竟你之前做的那些事不得不讓人對你設下防備心。”南明鳶索性坦然回答。
黎父輕呵了聲:“隨你,讓我去看看你們南家人平時是怎麼其樂融融相處的畫面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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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說出口的話又是帶着嘲諷的口吻。
這些話聽多了,南明鳶心裏倒是無波無瀾的,她擔憂的看向南老太太。
南老太太看着神情疏離冰冷的黎父,輕輕搖了搖頭。
幾人坐在返回南家的車上,黎父還是不肯和南家人坐在一輛車上。
路上,南老太太輕輕拍了拍南明鳶的手,輕聲囑咐道:“小鳶,阿黎這一路上應該吃了很多苦頭,奶奶知道你因爲之前的事恨他,但是我還是希望這幾天你別太苛刻他,好嗎?”
南明鳶不想讓她不開心,便答應下來。
抵達南家後,南明鳶扶着南老太太下車。
“明鳶。”
身後忽然傳來一道磁沉的男聲。
南明鳶朝身後看去,就撞進薄辭深深邃幽深的眼眸中,她疑惑地看向他。
“放鬆點,別太繃着自己,今晚好好睡一覺。”
薄辭深薄脣噙起一抹弧度。
南明鳶臉色一楞,這幾天因爲調查幕後黑手的事,她已經好幾天沒有睡過好覺了,沒想到竟然被薄辭深發覺了。
她抿了抿脣,身旁的老太太比她先一步作了回答。
“辭深,這麼關心我們家小鳶啊,不過這段時間你也辛苦了,一會兒回去後也好好睡個覺吧。”南老太太看向兩人的眼神含了些意味不明的笑意。
“好。”薄辭深輕笑着應下,眼神卻還是落在南明鳶身上,一副你不回答就一直盯着看的模樣。
南明鳶只好道:“知道了。”
“姐姐,有什麼事隨時給我打電話,我會立馬趕過來的。”黎洛也不甘示弱的表示。
見他又恢復了從前意氣風發的模樣,南明鳶失笑:“好。”
南家人還有黎父一同走進了南家新安置的別墅裏……
幾人一走,車上就只剩下了薄辭深和黎洛兩人。
薄辭深面無表情道:“還不走?”
“你不也還沒走麼。”黎洛戒備的看向他,唯恐他下一秒會進去找南明鳶。
“這是我的車。”薄辭深冷聲提醒。
言下之意是黎洛沒資格待在他車上。
“這麼晚了,薄總應該不介意送我一程吧?”黎洛淡笑道,眼底卻不見笑意。
他要把薄辭深這個詭計多端的傢伙帶離南家。
“介意,我沒有給人當司機的習慣。”薄辭深淡聲道。
聞言,黎洛面色一囧,在薄辭深冰冷的眼神下,下車離開。
薄辭深透過車窗看向隱在朦朧月色下的別墅,眸底墨色翻涌。
夜色漸深,天上的皎月都隱匿進了雲層中。
南明鳶大概是因爲許久沒有睡好覺的原因,躺在牀上後就迷迷糊糊的睡着了,半夜忽然被渴醒。
她披了件針織薄外套起身去樓下倒水。
在經過南老太太的房門口時,她忽然發覺門底下透出來了一絲光亮。
南明鳶疑惑,這麼晚了,奶奶還沒睡?
她輕輕推門,就看到老太太背對着她在桌前寫着東西。
南明鳶抿脣,輕手輕腳的靠近她。
“奶奶,這麼晚了還滅睡啊。”她溫聲道。
南老太太剛好寫完最後一個字,她蓋上筆帽,轉過頭來抹了下泛紅的眼眶道:“小鳶,你這麼晚了,怎麼也還沒睡?”
“我有點口渴,出來倒點水喝,沒想到奶奶你也還沒睡。”南明鳶笑道。
說完她走上前來,輕輕抱了下南老太太,溫聲道:“奶奶,到時候鑑定結果出來後,他就知道你沒有再騙他了,他不會再恨你的。”
她如今的心境也有些複雜,因爲黎父的出現,她也知道了自己身體裏沒有南家的血液。
不過這些年的相處,他們早已在潛移默化中習慣了彼此。
沒有血緣關係又如何,他們不是親人勝似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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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老太太點點頭,她那張紙用信封裝好遞給南明鳶:“小鳶,這封信你幫奶奶轉交下給阿黎,他現在對我還有恨,應該也不想看到我。”
南明鳶接了過來,輕聲安撫:“奶奶,你們的誤會會解除的。”
天光大亮。
南明鳶起牀後來到黎父房間門口,她輕輕敲了幾下門。
“進來。”
南明鳶推門進去,將手裏的信封遞過去:“這是奶奶寫給你的。”
黎父擡起頭來。
南明鳶這才發現他眼裏盤虯着觸目驚心的紅血絲,眼瞼下的烏青色十分明顯,像是一夜沒睡一樣。
她抿了抿脣,沒有出聲。
房間裏響起書紙的嘩嘩聲,黎父將信展平後拿在手裏觀看。
南明鳶默不作聲的站在一旁,打量着他的神情。
信看完,黎父冷哼一聲:“現在對我愧疚了,當初幹嘛去了。”
他捏着信紙的力道緊了幾分。
聞言,南明鳶將他剛纔看信紙的神情變化收盡眼底。
現在黎父說的這些話不過是嘴硬罷了,眼睛不會騙人,他眼裏的恨意消散了些。
她給黎父留下足夠的空間,轉身離開了房間。
門關上,黎父捏着信,再次看了起來,信上砸下一滴滴眼淚,一團墨色暈染開。
他滿臉悔恨的靠在椅子上,眼裏蓄着一片水光。
南明鳶從黎父房裏出來後就覺得心裏悶的不行,她走到花園裏,想呼吸下新鮮空氣。
一出去,就透過鐵藝大門看到門口停着一輛車。
是薄辭深的車,她抿了抿脣,這傢伙這麼一大早過來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