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一臉傷心的看着趙柏，“什麼叫虧欠，哪虧欠了啊？”
“這些年那女人把着家中內務，處處壓我這個婆婆一頭，鬧得我這婆婆好像矮她一頭似的。”
“你自個兒去打聽打聽誰家的媳婦是她這個樣子，說她幾句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樣，她自個不會生，生不了孩子，我讓她給你納妾，她倒好，性子傲的開口就要和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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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柏，你自個兒拍着良心說說我這做婆婆的哪兒錯了啊？難道我要眼睜睜的看着你斷了後嗎？”
“那女人霸道無禮，她有什麼好的。”
趙柏深深的看着理直氣壯的母親，“這些年你的吃穿用度都是她一手安排的。”
“你捫心自問，她可有虧過你什麼？你要什麼她沒有給過。”
“婉兒從來都不欠你的，是我欠你的。”
“因爲你生了我，身爲人子，孝順母親是天經地義。”
“她在這個家時，已經仁至義盡。”
老太太瞬間哽住，其他地方他可有胡說八道，唯獨在這方面，她臉皮再厚再無恥，也說不出宋知婉虧待了她，畢竟她的吃穿用度哪怕是放在京城，那也是挺好的。
自從宋知婉跟趙柏和離之後，她的生活水平一下子降了好幾個檔次，以前用慣的東西，現在讓自個兒掏銀子買，她還真捨不得。
由奢入儉難，這麼些日子了，她才習慣。
趙柏再次道，“身契。”
老太太眯着昏花的老眼看着兒子不悅的神情，心裏更加難受，自己這兒子這麼就這麼萬心，這些年自己辛辛苦苦供他讀書還供出錯了不成。
到底也不敢跟兒子鬧得太僵，她裝作傷心的擦了擦眼角，疲憊的擺了擺手，李嬤嬤去拿去拿，我這老太婆已經不中用了，兒子要什麼給就是。
趙柏拿了身契轉身就走，老太太捂着胸口躺在榻上哎喲哎喲的叫喚。
李嬤嬤抹着眼淚心疼的捏着她的肩膀，“老夫人，大人對您還是孝順的，可要好好養着身子，您的福氣還在後頭呢。”
老太太更加來勁哭的可可憐憐，要是不知情的人看見了，還真以爲趙柏虐待她了。
李嬤嬤還在念念碎，每一句都是踩在老太太愛聽的點說。
只是站在門口的趙柏聽着李嬤嬤那些挑撥離間的話，清潤的眸子泛着冷意，“來人，將這挑撥是非的老刁奴拔了舌頭杖斃。”
下一刻，幾個府兵就衝了進去扭着李嬤嬤的胳膊往外拖。
本來說的口沫橫飛，洋洋自得，覺得崔嬤嬤走了後自己就是老夫人身邊紅人的李嬤嬤懵逼的看着拉自己的府兵。
抖着身子，哆嗦着嘴脣結結巴巴道，“幹什麼，你要幹什麼？我是老夫人身邊的人，你們要幹什麼？放開我，快放開我。”
府兵冷冰冰道，“大人有令，你搬弄是非佑導主子，先拔舌頭再杖斃。”
李嬤嬤一聽當即嚇得眼一翻，想暈又不敢暈過去，怕這一暈再也睜不開眼。
他用力的咬了一口自己的舌頭，嚐到血腥味兒，腦子才清醒過來，對着老太太就是撕心裂肺的哭喊。
“老夫人救命啊，老奴冤枉啊，救命啊，老夫人，看在這些年老奴盡心盡力伺候您的份上，老奴求您了，救救老奴。”
老太太顯然也被嚇到了，好端端的怎麼就喊打喊殺了。
趙柏轉身進來，“喧譁哭鬧，成何體統。”
李嬤嬤死命的掙扎着，想要掙脫府兵的束縛。
看着趙柏更是老淚縱橫。
“大人，饒命啊，老奴再也不敢了，老奴以後再也不敢胡說八道了，求您了，求您饒了老奴吧。”
老太太痛心疾首的看着趙柏，這次她是真的嚇到了，“你要做什麼啊？你要做什麼？無緣無故的就打殺人，你這是要做什麼啊？你怎麼不把板子落在我身上。”
趙柏沒管老母親的痛斥，只是行了一禮，“母親安心，一會兒子讓人送兩個懂事的婆子來伺候。”
老太太靠在軟枕心一涼，兒子這是在敲打自己這個母親啊。
李嬤嬤很快被拉了出去，幾乎全部的下人都聚在了老太太的院子。
一聲慘烈的嚎叫響徹天際，接下來就是啪啪啪的板子聲。
李嬤嬤身子壯實，被打的血肉橫飛還沒死，圍觀的下人卻是嚇得臉色蒼白，他們不明白一向性子和善的丞相大人怎麼就突然發了這麼大的火，拿老夫人身邊嬤嬤開刀。
“咔嚓咔嚓”
李嬤嬤的腰跟腿被打斷，大口大口的血自她口中噴射出。
眼珠子因爲疼痛瞪得幾乎要突出來，眼底猩紅一片。
斷氣時身上的骨頭大部分已經斷裂，眼珠子也因爲痛苦而脫落，五官已經扭曲的不成樣子，舌頭伸的老長還被咬斷了一截兒。
可見身子結實有時候並不是一件好事。
面對這樣悽慘的死狀，站在老太太門口的趙柏連眼皮都沒有動一下，只是語氣淡漠道，“以此爲戒。”
撂下這句話就離開了，親自去了馮小木住的屋子。
經過幾天的細心調養，馮小木的傷已經好了不少，不過他還是不能正常的坐起來。
素雲換了一身粗布衣裳悉心照料。
馮小木知道素雲願意跟着自己，喜的一晚上沒睡，小兩口暢享着美好的未來。
趙柏把身契給了他，還給了他十兩銀子時，他的表情都是呆的。
知道趙柏不是打發他後，他當即掙扎着下牀磕頭。
隨後決定帶着素雲搬出府，到宋知婉送的院子生活。
趙柏沒意見，只讓馮小木好好養身子，好了就來當值。
老太太院子。
面對李嬤嬤的悽慘，不少下人嚇得的跪坐在地，腿軟的連站都站不起來。
有好幾個更是飛奔到院子外的角落捂着嘴就吐。
李嬤嬤的慘叫老太太從頭聽到尾，她捂着胸口驚恐的瞪大眼睛，差點嚇得再次犯病中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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匆匆趕來的趙思雲跟田青荷看着李嬤嬤的慘狀，對視一眼，同樣嚇得手腳冰涼。
軟着身子進了屋，就見老太太躺在榻上目光呆滯，衣服溼噠噠。
田青荷默默打了盆水，打發了伺候的丫頭，親力親爲的伺候老太太換衣服擦身子，絲毫不嫌棄，還心疼的紅着眼睛。
也沒有不知分寸的說趙柏的不好。
趙思雲嫌棄埋汰，就拉着老太太的手哆嗦。
等收拾乾淨了，老太太舒服的嘆了口氣。
感動的拉着田青荷的手，一邊抹着眼淚，一邊欣慰的點頭。
“你是個好孩子，母親沒有看錯你。”
“母親老了，沒那麼多的精力，以後家裏的事就交給你了。”
“柏兒那你多上心，你們現在是夫妻，當務之急是要生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