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她的反駁,席易初始終面不改色:“你說的確實是一個問題,我的家境確實和山區裏的孩子有天壤之別,可是我從小到大的好成績,可不是花錢買來的,我麻省理工的碩士學位也不是花錢買來的,相反是你,人盡皆知如果不是背後有後臺,現在你還在飯店擦桌子呢,讓那些孩子以爲,其實不用努力學習,只要以後像你一樣找一個後臺就可以平步青雲?可是世界上可沒有你那麼多人可以和你一樣走運洛兮,話我今天就放在這裏,這個紀錄片我可以不出演,而你,也不能出演,陸導,你看着辦。”
陸導早就一個頭兩個大。
這讓他怎麼看着辦?
席易初坐回到椅子上,看着洛兮的眼神,不屑中帶着厭惡。
如果不是她當初異想天開妄想飛上枝頭變鳳凰,就她身體裏那顆心臟,她也不會和她走到現在水火不容的地步。
洛兮討厭死了她這個眼神,從初見席易初時,她就討厭這個眼神。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陸導遲遲沒有決斷。
洛兮不得不做出了讓步:“既然如此那就算了吧,我先走了,告辭。”
走出辦公室,席易初緊跟着追了出來:“給我站住。”
洛兮停下腳步,唯唯諾諾的回頭:“易初姐還有什麼事?”
“三件事,第一,我不是你姐,不要叫我姐,我有姓,我姓席,第二,還有一個地方你說錯了,勤勤懇懇走到現在?圈外人不知道圈內人難道還不知道嗎?不是你走遠正好移植了念念的心臟,你現在墳頭草都幾米高了更不要提能擁有現在的風光.”
洛兮忍無可忍打斷她的話:“可我能走到今天和她沒有關係,易席小姐,是,我是有後臺,可這個後臺,和她宋念歡沒有關係。”
這種感覺是真的難受,她知道,她能擁有現在的一切都虧了宋念歡。
一開始她是很感激她,可是現在,她恨她,一個死了的人,卻能佔據宴忱五年時間的愛。
讓他的眼裏再沒有別人也從未有過她。
而現在本來就看不起她的席易初還時時刻刻的提醒她這件事,更是讓她惱火。
席易初苦笑出聲:“洛兮啊洛兮,白桉是我好朋友,你怎麼走到現在的,你靠誰走到現在的,我比誰都清楚,我呢,也不是宴忱,就因爲你身體裏的那個東西,就對你高看一眼,起初我對你還是挺喜歡的,當小妹妹一樣,可是現在,我只覺得你很噁心,藉着念念一步步拿到本來不屬於你的東西,你能擁有這條命還不夠嗎?”
洛兮臉色慘白,無話可說。
每次看到她,她都後悔當初讓宋念歡移植了心臟,就應該讓她在那個時候就死去。
“還有,第三,以後看到我繞着點走,我嫌惡心。”
本來她應該開心的,起碼她的妹妹也算是以另外一種方式存在這個世界上,可是,偏偏受捐者卻是這樣一個人。
說完三件事,席易初趾高氣昂的離開。
徒留洛兮站在原地氣的牙齒咯吱咯吱作響。
憤怒的眼眸恨不得把席易初的後背灼燒出來一個洞。
她不過是爲了自己的人生,也有錯嗎?
這個世界上誰見識過了光鮮亮麗的生活,還會願意回到泥地裏摸爬滾打?
她只是運氣好抓到了改變人生的繩索,然後藉着這根繩索擁有更多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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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沒錯!
人爲財死,鳥爲食亡。
這本就是天理。
席易初上車正要發動車子,接到了陸導的電話。
“喂陸導,怎麼說?”
“易初,謝謝哈。”
陸導莫名其妙的道謝讓席易初一頭霧水。
“這些從何而來啊?”謝她的酒?
那幾瓶酒又不值幾個錢。
“唉,反正就是謝謝。”陸導懶得解釋太多,“對了,易初啊,有個事我有點好奇哈,你爲什麼這麼討厭洛兮啊?”
本來剛纔就想問,可她走的實在太急了。
剛纔他就看出來了,可他就是不明白。
她們兩個並不嗆行,是什麼時候結下的仇呢?
席易初沉默了片刻。
怎麼說了,洛兮這個人,城府頗深。
起初她還以爲只是個單純的二十出頭來歲的孩子。
好傢伙,這個孩子的野心,可不比任何一個人還少。
當初席旭堯念在念念的原因,將她留在了她那居住。
隔三岔五席旭堯就會過來看她。
次數多了,她看着席旭堯的眼神都不一樣了。
她提醒過她。
如果單純的是因爲喜歡席旭堯她也不攔着,畢竟她不是她爸媽,沒有那麼封建。
可是她,趁着她外出,以過生日的名義約他哥過去她家,穿着透明薄衫,根本沒遮住幾兩肉。
沒有哪個女生會在還沒有和喜歡的人確定關係時,就做出這樣的事。
不過巧了,那天她計劃取消,提前回家,趕在席旭堯前面,撞了個正着。
然後,就把她趕出來了。
腹中有千言萬語,最後只匯聚成了一句:“沒什麼,看她不順眼。”
她避而不答,陸導也不好再問。
這個圈子裏,討厭洛兮的也不算少,但都是因爲被搶了角色,或者嫉妒她起飛的這麼快。
“總之陸導,這支紀錄片你可不能找她演,不然,我可就要不開心了。”席易初再次強調。
陸導一口一個應下:“你放心,她都說不演了,那我就只好換人了。”
他本來就沒想選洛兮,這圈子裏,又有幾個人看得起她呢。
只是吧,洛兮非要參演,他怕拒絕,她後面的人會找他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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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好,席易初把這個麻煩給擋了,到時候問罪下來,就往她身上推就得了。
算是一箭雙鵰吧,禮收了,事沒辦。
——
沒有完成任務的陳易心驚膽顫的和boss彙報。
這個席易初真的是軟硬不喫,他前前後後找了她多少次了,愣是一次都沒有鬆口。
就算再有錢,她也不至於和錢作對吧。
白花花的銀子愣是不心動。
電話對面的男人沉默了片刻,後緩緩開口:“繼續。”
不拿到那幅畫,他誓不罷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