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策委屈的抱着柱子,不敢說話。
他是家裏的老幺,從小到大,爹孃疼愛,三個姐姐有求必應,他吃穿不愁,日子無憂,自然而然的便被寵壞了。
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被這麼嚴肅的教訓。
墨傾風看向鳳錦言,“你出宮後,不回府上,去城西做甚?城中出現災民,自有朝廷安置,何需輪到你一個後院女眷插手?”
鳳錦言眼角一紅,忙道:
“殿下,妾身聽說了災民之事,想要出一份自己的力,爲您分憂,哪知鬧出這等事……”
說着,聲音便哽咽了:
“都是錦言的錯,對不起,對不起……嗚……”
她捏着帕子捂着臉,自責的慟哭起來。
她一番好心、卻幹了壞事,這梨花帶雨的模樣,叫男人見了只會心疼,不會責怪。
墨傾風擰着眉頭,厭惡道:“大婚第二日,便哭哭哭!哭什麼哭!再哭,回鳳相府去哭!”
鳳錦言渾身一震,一聲哭腔卡在喉嚨裏,緊捂嘴巴,哼都不敢再哼一聲。
初入皇家,跟她想象的截然不同。
她擅長的眼淚、示弱和服軟,在皇家而言,沒有絲毫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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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離歌貓着頭,眼角餘光瞥瞥墨輕輕、再瞥瞥那邊的蕭策,又瞥瞥對側的鳳錦言,瞥着瞥着,就與主位上的目光對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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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怔了一下,緩緩擡起頭來,小聲問:
“到我了?”
墨傾風:“?”
墨輕輕:“?”
鳳錦言:“?”
蕭策:“?”
其他人都捱罵了,只差鳳離歌還沒着手,且看她這小心翼翼的搓着雙手、還有一點期待的模樣,竟然在排着隊、等着捱罵?
幾人:“……”
一時噎住。
墨傾風本來是一肚子火,突然就被她這副模樣逗笑了,又好氣、又好笑:
“你在等什麼,我又不罵你。”
鳳離歌略有驚訝,大家都捱罵了,就她不用捱罵?
她想了想,說:“太子殿下,你一碗水應該端平,咱不能搞特殊,你還是高低整兩句吧。”
“……”
這個小傻子!
他怎麼捨得罵她?
墨傾風站起身來,“好了,你們都散了吧,我去宮中一趟,看看父皇那邊的情況,明日早朝,準有很多奏摺參奏你們。”
參奏的後果是什麼?
輕,口頭訓話,以示效尤。
重,罰俸祿、刑罰,或者別的處罰,依照事情的輕重而定。
墨傾風進宮了,三個小夥伴腳底抹油的快快溜走,獨剩下鳳錦言一人坐在那裏,倒是有些顯得不合羣。
回想方纔太子對鳳離歌的特殊……
放在膝蓋上的雙手緩緩緊握,眼底、溢出陰戾的深光。
有時候,女人的嫉妒心,是比明爭暗鬥、比夾槍帶棒、比蛇蟲猛獸,還更可怕的東西……
另一邊。
三人躡手躡腳的溜走,溜到無人的地方,這才暗暗的鬆一口氣。
“輕輕,你哥好凶,嚇死我了嗚嗚嗚——”蕭策心有餘悸的拍着胸脯,腿軟的簌簌抖,眼淚差點掉下來。
鳳離歌摸摸頭,沒什麼感覺。
墨輕輕笑道:“別看我哥兇,其實他可好了,他這樣做,也是爲了我們好,平日裏,他從不打罵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