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我也有錯,不該衝你發脾氣,對不起。”顧逢林心下五味雜陳。
和初韞相處這短短几個小時,他向來和緩無波的情緒竟然一再被調動,大起大落,令人咋舌。
但不管怎樣,知道初韞這般信任依賴他,顧逢林很難再訓斥初韞,心底也漾出奇奇怪怪的感覺,有點酥麻,也有點飽脹。
“你要知道,學習任何一件事情都不會簡單,一定要沉下心,不能急躁!”顧逢林面色仍然難看,語氣卻緩和了幾分。
“我知道了。”初韞哽咽,聲音裏帶了哭腔。
顧逢林眉頭微皺,又倒了一杯茶,送到初韞手邊,沉聲道:“你知道就好,再喝一杯。”
初韞一直低着頭,餘光瞥見顧逢林乾淨修長的手指和微微泛着熱氣的茶杯,心下微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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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是熱氣燻人,初韞一直強壓的淚水奪眶而出。
淚珠順着光滑的肌膚滑落,砸在初韞的手背上。
她接過顧逢林遞來的茶杯,將手中的空茶杯放到桌子上,低聲道謝:“謝謝。”
顧逢林自然注意到了初韞的眼淚,眉頭上的川字加深。
明明已經和她道過歉了,怎麼又哭了?
到底沒再說什麼,顧逢林拿出一方手帕,伸手送給初韞。
初韞拿起手帕,輕輕擦拭眼周。
“對不起,別哭了,我不該這麼說你,我跟你道歉,請你原諒我,好嗎?”顧逢林再次道歉。
“嗯?”初韞猛地擡頭,拖着長長的鼻音。
她似被驚住,既懵懂又不解。
反應過來後,眼睛瞪得滾圓。
“學長,我真的沒事了,我哭不是因爲你剛剛的話。”害怕顧逢林自責,初韞說話的語氣很急切。
“不是因爲我?”顧逢林疑惑。
“嗯,這件事是我做錯了,我太莽撞了,學長是爲了我好,這些我都知道。”
“我怎麼可能因爲這件事就責怪學長。”
“只是……已經很久沒有人像學長這麼關心我了。”
“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
……
“總之,我沒有怪過學長,學長你千萬不要誤會。”
初韞的聲音不大,甚至有些低啞。
從她的神情來看,就像她說得那樣,她是真的疑惑,不明白自己怎麼就哭了。
她純然無措,卻再次撩撥了顧逢林的心絃。
字字句句都像小蟲子一般,直直地往顧逢林心窩裏鑽。
心跳又有些失控。
好像有煙花在心底炸開。
……
被初韞信任感激的感覺似乎,還不錯?
顧逢林將這份歡喜歸結爲任務的推進。
卻不知,他心底裏已經對面前這個女孩有了憐惜。
初韞看着手中帕子上的水漬,尷尬無措,“學長,帕子髒了,等我洗乾淨了,再還給你。”
她頂着通紅的眼眶,活像只兔子,因爲愧疚,耷拉着眼角,很是惹人憐愛。
顧逢林下意識答應,“好!”
初韞臉上綻開笑容。
顧逢林卻有些懊惱。
他怎麼能答應的這麼快?
這麼沒有自制力?
轉念一想,還是算了,有了這塊帕子,他們就多了下一次相處的藉口。
這樣也方便他完成賭約。
沒什麼大不了的,答應的快些就快些吧。
顧逢林說服了自己,看向初韞的目光越發溫柔。
初韞手捏帕子,計劃着和顧逢林的下一次相遇,心中很滿意,眼裏蘊滿笑意。
兩人目光交匯,好不纏綿。
初韞害羞似得低頭。
顧逢林的目光又柔了一個度,幾乎能滴出水來。
*
顧逢林這邊進展不錯,初韞卻也沒有就此志得意滿。
一個柔弱肯依賴你的女子,於男人而言固然難得,也容易心生好感。
可如果當真做了依附別人的菟絲花,時間久了,難免會被拋諸腦後。
特別是顧、裴、韓三人,出身富貴,什麼樣的女子沒見過,僅憑美貌和單純是沒有辦法騙到他們的。
初韞可不打算做柔柔弱弱的藤蔓。
上進努力,不屈服於命運,不斷向上攀折,時不時又會流露出女兒家的脆弱,卻並不是全然嬌弱。
這樣的人,纔會吸引大家的目光。
因此即便是週末,初韞下午還是來了體能修練館。
體能修煉館分爲兩個核心板塊。
一半是訓練場,一半是競技場。
體能天賦雖然是天生的,但是也可以通過不斷的訓練挖掘潛力,充分利用天賦。
更有甚者,在不斷訓練之餘,配以靈藥和法器輔助,有一定概率可以提升體能天賦。
雖然概率很小,但不是完全沒有可能。
而訓練場就是供帝都大學的學生訓練體能的場所,有封閉的訓練室也有露天的場地。
至於競技場,顧名思義,是學生們用來切磋、比拼實力的地方。
通過實戰,學生可以找出自己招式的不足,琢磨作戰方法。
這樣一個既可以訓練也可以提升實力、結交朋友的好地方,來的人自然多。
初韞還沒踏進體能修煉館,便能聽到裏面打鬥、喝彩的聲音。
進入館內,更是熱鬧,熱風陣陣,人頭攢動。
初韞走向提前預約過的101號訓練室。
訓練室很大,有許多器材,也有一些中低級法器。
初韞鍛鍊體能不久,強度不宜過大,法器也不能選太高級的。
因此她只拿了一個低級法器,熒光閃閃,類似馬甲的樣子。
她脫掉外套,將法器穿在身上,開始做熱身活動。
隨着初韞不停動作,法器上銀光慢慢流轉,一股股熱流涌進初韞的身體。
這股熱流可以幫助初韞疏通經脈,一點點深挖體能天賦。
初韞越運動,熱流運轉得越快。
等初韞做完一套熱身運動,已經大汗淋漓。
馬甲緊貼身體,勾勒出初韞美好的身體曲線,她的皮膚浮現淡淡的粉,眸中水霧流轉,既健康又充滿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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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活朝氣,像初生的太陽,美得奪人心魄。
此等美景,無人欣賞,也是可惜。
而有幸觀賞的人似乎並沒有賞花之意。
“你是誰?”
身後傳來一道冰冷徹骨的聲音,如積了萬年的寒冰。
初韞做得認真,竟沒有覺察身後出現了第二個人。
驚得猛然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