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容眼含喜意,笑着說:“多謝應公公跑一趟,應公公留下吃盞茶吧。”
應福順勢點頭,不拒絕成容的示好,隨着弗露去了偏間。
成容一人留在內室,穆王先來了她這確實意外,但也不是毫無準備。
只不過,成容在想,這第一次見面確實得好好琢磨。
成容不打算別人來爲她打扮,她準備自己來,自她有意識的審美開始,她就愛搗鼓這些,只除了髮髻施展起來有些困難。
但成容這次不打算拆頭髮,她對着銅鏡上下左右打量了一番。
決定改妝!
若說平日成容是芍藥山茶般的豔麗模樣,那改妝她則打算往玉潔冰清的方向去。
穆王十八歲的年紀,合該更喜歡清柔婉約動人心絃的嬌人兒。
口脂色不必太濃,眉眼用化眉筆蘸取黛粉輕輕在眼尾處往下掃。
眼眸瞬間變得無辜,原來的眼尾自然上翹,有些像狐狸精,雖然好看,但成容還是放棄了。
都狐狸精了哪還有清純柔弱的風格?
成容又再端詳片刻,還成吧,別化太多,免得畫蛇添足,加重眼戲即可。
衣裳的話,成容決定換一身輕快些的,席面周圍有帷幔,傍晚用着膳,晚風吹進來,衣裳厚重反而不好,就家常些的吧。
準備好了之後,成容就領着衆人在外間等着穆王一行人。
弗露她們之前被擋在屋外,成容沒讓她們幫忙,此刻見到了,總覺得她們主子有哪裏不一樣,其中,以寶琴的目光最爲炙熱。
“殿下到!”清萍院外響起一道聲音,聲音有些尖,有些熟悉,應該是剛纔來道喜的應福。
“妾成氏,給殿下請安。”成容道。
閎稷挑眉看着跪在眼前的女子朗聲道“起來吧。”
成容站起來打算偷偷瞧一瞧,
甚是俊朗,甚是俊朗,就是有些黑,大概是前些時日曬的,不過這樣倒更顯英氣,與他那銳利的眉眼相得益彰。
成容打算再看一眼,只不過這次一擡頭就對上了閎稷帶着探究的視線。
閎稷不防會這麼對視,周身氣氛隨即冷了下來,帶有絲不易察覺地微惱。
宮中春信殿不是沒有閎稷的眼線,那兩日的事他也一早就得知。
當時他是怎麼想來着?
好奇,防備,亦或是讚賞?連閎稷自己也難說清,如今瞧來,確實是大膽啊。
這是什麼眼神?成容又低下頭,閎稷擡手揮退了旁人,領着成容進到屋裏。
這穆王也不知道吃什麼長大的,怎麼身量這麼高?步子邁得也大,他走一步,成容得快走兩步跟上。
瞧着也像是一個話不多的,一路走來,除了說了一句:“一起用膳吧,不必伺候我。”也沒見他再多說一句。
其實閎稷一直在隱晦地打量成容,嘖,這麼個小身板,也不像是韓呈說得那般英勇啊,看着柔弱得很,怎麼想着搬石頭砸蛇的?
要不是韓呈還算靠譜,他都要懷疑莫不是傳錯話了。
一直到晚飯結束,成容也沒再聽到閎稷說一句話,當然,也沒看出來他愛吃些什麼。
成容都不知道她的白月光人設起效了沒,吃完飯,成容坐不住和他這麼面對面不說話,於是提議道:“殿下,剛用完膳,不若與妾去消消食吧。”
外面有風,定能讓她看起來縹緲如仙。
閎稷點點頭,吃得確實有些多了。
天色已漸漸晚了,今日雲層挺厚,看不見月亮。
清萍院裏沒有什麼樹木灌叢,所以只有院外偶爾傳來一兩聲蟬鳴,倒也不覺得吵鬧。
閎稷揹着手,想了想然後問道:“你…呃。”呃…叫什麼來着?
“妾成氏。”成容接着閎稷的話音說。
閎稷輕咳了一下:“成氏,你臂力如何?”
“啊?”成容這真的非常莫名其妙了。
“古之婦好,雙臂合抱能舉起重達一石的東西,你比之如何?”
能單臂抱起巨石,想來力氣不小。
閎稷眼神帶着些興趣,在成容身上打量了一番,好像真在評估她能不能舉起來似的。
成容也是反應過來了,成容覺得這穆王多少有些莫名其妙,是個神經病,索性也懶得裝了。
“殿下,您有疾否?”成容語氣不太好,眼睛裏像是要噴火,斜着恨他一眼就獨自回屋了。
閎稷被成容這麼氣勢洶洶地靈魂一問,是真的愣住了。
剛剛…他是被罵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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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敢砸蛇的女人膽子果真不小!
這邊成容氣呼呼地往回走,她算是看出來了,他這哪是不愛說話,這是缺心眼吧!
裝,裝個屁啊裝,她這算是妹眼拋給瞎子看了。
弗露和應福衆人面面相覷,這是怎麼回事?難不成殿下把成主子惹生氣了?
但就是惹生氣,她還敢這麼甩臉子?
弗露跟了上去,聽到成容吩咐:“弗露,備水,我要沐浴。”
“主子,您和殿下…”弗露自己都有些被嚇到。
成容默了默:“無事,不必擔憂。”
怎麼會不擔憂啊,弗露心想,這頭一次侍寢就鬧不愉快,要是殿下生氣了主子該怎麼辦?
成容雖在沐浴,但腦海裏也在想着怎麼救場,那穆王應該不至於如此小氣吧…
不行,戲還是得唱下去。
“弗露,稍後將我釵環都卸了吧,再給我把櫃子最底下的那套寢衣拿來。”成容吩咐着。
那寢衣倒也不是什麼露骨的東西,就是有些巧思罷了。
外間燭火燃着,閎稷沒走,他倒不覺得自己哪錯了,不就是刺到女子的自尊心了嗎?
他也不是想哄,就是想瞧瞧這女人還能說出什麼話來?
您有疾否?嘖,誰敢這麼罵他。
隨手翻着成容桌上隨手擺着的遊記看得起勁,卻忽聽一道喊他的聲音。
成容半散着一頭烏髮,赤着足,腳腕上還有着一條赤繩繫着的銀鈴,她對閎稷嬌聲道:“殿下~”
一步一步地,盯着閎稷的眼睛,朝他走近。
眼前的美人出浴圖換個人看都得鼻血橫流。
閎稷挑眉,神情有些發暗,喉頭微動,但身體依舊巋然不動。
“怎麼,換招了?”
這女人,洗個澡變化這麼大?不是個妖精變得吧…
“殿下,妾錯了。”成容嘴上認着錯,手卻憑着感覺探進閎稷的衣裳裏。
雖然沒有什麼章法,但那雙小手軟若無骨,白溜溜的,也就讓她滑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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閎稷眉目霎時間銳利起來,從未有人在他面前如此大膽,閎稷不想讓成容覺得他先受不住。
嘴角上揚,含着笑意問道:“錯哪了?”
成容像剝蒜一般,一層一層解開他的衣物,聞言繞到他面前擡頭看他。
“妾不美嗎?”
眼睛黑的發亮,閎稷在這雙眼睛裏看到了他自己。
輕輕撫上這雙美目,再是瓊鼻,最後又點點她的脣,發自內心的說一句:“自然是極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