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直接繞過言墨,走到了季暖的跟前。
可當傅瑾臣看到季暖仇視自己的眼神時,他嘴裏的話頓時拐了一個彎:“你都出事了?還這麼傲?”
這女人到底是有沒有低頭的那一天啊!
傅瑾臣看着她遍體鱗傷的模樣,她有些地方甚至是還在冒着血!
季暖聽見這話,卻只覺得有一層深的意思。
他難道是覺得自己沒有死很遺憾嗎!
季暖當即迴應道:“怎麼?我沒死你是不是很失望?”
她直直地看着傅瑾臣,泛紅的眼眶裏面滿是敵意。
季暖覺得有些愧對於自己的寶寶,她早就知道傅瑾臣對季清溪一心一意,早就是想對自己下手的了。
可因爲這段時間的鬆懈,她居然潛意識裏認爲傅瑾臣是不會傷害她的!
今天的事情就像是一個無形的耳光狠狠地扇在了她的臉上。
季暖看着自己渾身是傷的模樣,只覺得是自己活該。
如果不是她輕信於人,如果她一直保持警惕,今天的事情或許就不會發生!
季暖現在是徹底沒辦法相信傅瑾臣,看着對方的模樣,她只覺得可笑。
“你在說什麼?”傅瑾臣聞言,眉頭皺得更緊。
他找了全城,跨越大半個城市找到這女人,她居然說她沒死自己是不是很失望!?
傅瑾臣頓時生出一股自己的擔心都是餵了狗的感覺。
“我真是吃多了來看你。”傅瑾臣只覺得季暖不知好歹。
“那就請你離開。”季暖現在也不想看到他,“我需要休息。”
說完這話之後,她眼睛看向窗外,沒有任何要溝通的意思。
傅瑾臣見了,心底又是一股氣。
他當即是轉身離開,既然人家不歡迎他,那他也沒必要眼巴巴地往前湊!
就當傅瑾臣要離開醫院的時候,他的腳步又頓住了。
那該死的女人身上這麼多傷,也不知道孩子的情況如何了。
傅瑾臣當即饒了個彎,並沒有出醫院。
自己不過是爲了看看孩子罷了!
傅瑾臣朝着醫生辦公室那邊走去,他只是想知道孩子的狀況!
而留在病房內的季暖,胸膛不斷地起伏。
季暖簡直是搞不懂,傅瑾臣怎麼可以在做了那樣傷天害理的事情之後,又在她的面前呢。
她眼眶的淚水着實是忍不住順着臉頰留了下來。
這個時候,一張柔軟的手帕輕輕地落在了她的臉上。
季暖微愣,這纔想起來病房內還有另外一個人。
她側眸,看着給自己擦拭眼淚的言墨,聲音嘶啞:“抱歉,言醫生,讓您見笑了。”
![]() |
![]() |
“沒事。”言墨迴應着,將手收了回去。
他將手帕塞在他的手中,坐在旁邊輕聲安慰道:“你不要傷心,免得對身體不好。”
“嗯,我知道的。”季暖點頭的同時,卻忍不住的聲音顫抖。
知道是一回事,但是做到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她覺得委屈不已,這個世界上爲什麼偏偏要這麼針對自己。
季暖有些時候都覺得自己上輩子是不是什麼罪惡滔天的犯人,所以這輩子專門是來償還的。
不然爲何解釋她這一生鮮少做錯事情,卻過的這麼苦。
言墨也看出她的崩潰之意,他難得的開口安慰道:“不是你做錯了,是那些人的錯。”
他一向聰明,哪裏看不出季清溪搞得小手段。
關於製造車禍的那兩個司機下車後的話他也聽到了部分,但從剛剛傅瑾臣的反應來看,言墨覺得這件事情估計是季清溪一人所爲。
那番話極有可能是季清溪故意拖傅瑾臣下水,所以特意安排人在季暖跟前說的。
而言墨摩挲了片刻的指尖,眸底的意味深長閃爍。
他並不打算將這一點點破。
如果季暖是他最完美的實驗體的話,那對方頂着的傅家少夫人的名號對他來說沒有任何的好處。
言墨甚至是想讓季暖和傅瑾臣劃清界限。
畢竟他看到那個男人的第一眼就覺得不對付。
“傅瑾臣不懂珍惜,不知道季清溪那女人的本來面目,被耍的團團轉,你不必自責。”言墨此話一出。
季暖是要多驚訝有多驚訝。
她下意識地擡起頭,看着言墨。
這似乎是自己第一次聽到對季清溪不好的評價。
要知道大家都以爲季清溪是什麼單純善良的女神,從沒有人懷疑過她什麼。
可今天……
季暖直直地看着言墨,似乎是在確認剛剛聽到的話是不是幻覺。
“怎麼?”言墨見對方不傷心了,反倒是盯着自己一個勁的看。
“你、你怎麼知道季清溪……”季暖一下子不知道該怎麼說。
https://www.power1678.com/ 繁星小說
“季清溪的本質?”言墨自然也知道那女人擅長僞裝的特性,譏諷的笑了一聲,“光是看就看得出來。”
要他來說,如果人的靈魂是有顏色的話,季清溪的絕對是早已渾濁不堪的。
如果不是對方的血液能讓他做實驗,當初言墨根本就不會多看她一眼,更別說救她一命了。
尤其是現在看來,季清溪的身體細胞那時候之所以會呈現如此的活性,似乎還是因爲眼前的這個女人。
真是沾了季暖的光,言墨暗自在心裏想着。
季暖聽見這些話,忽得有一種找到同盟的感覺。
她心想,如果所有的人都像是言醫生一樣聰明就好了,否則自己也沒必要承受這麼多。
“你好好休息。”言墨寬慰道,“這段時間就留在醫院,我會負責你的治療的。”
畢竟他要隨時關注季暖的身體數據,看看她的細胞是不是自己想要找的那種。
“好。”季暖不知道對方暗含深意,只想着言墨可真是個好人。
她看着言墨轉身出去的模樣,感慨着:自己是不是也算是有了朋友?
而醫院辦公室內,言墨看着去而復返的傅瑾臣站在自己的辦公室內,冷着聲音道:“傅總,下次拜訪之前,先敲門比較好。”
他對傅瑾臣可以說是撤下了自己溫和的面具,毫無溫柔可言。
傅瑾臣看着對方這模樣,恨不得拎季暖過來看看,這纔是他的本來面目:“我太太的狀況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