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灑落在車窗裏,映照出了她的面孔,杜樂天大驚失色,是女兒。
“安夏,你快醒醒,快醒醒!”她想拉開車門,但被鎖住了,只能拼命的拍打車窗,但裏面的人一動不動,生死不明。
“初暇,你趕快找塊石頭來把車窗砸開。”她焦急的叫道。
許初暇點點頭,正要轉身去找石頭,突然狠狠的震動了下,目光凝注在羽安夏身上。
“媽,有炸彈,安夏身上被人綁了炸彈。”她驚恐的尖叫道。
“那怎麼辦?手機都被綁匪收走了。我們趕快把車窗砸出來,把她救出來。”杜樂天緊張的渾身顫抖。
許初暇看着上面跳動的數字,只剩三十秒了。
“來不及了,媽,還有三十秒就爆炸了,我們趕快走。”她攬住了杜樂天。
“不行,我要救安夏,趕快救安夏!”杜樂天嘶聲力竭的哭喊,她死了無所謂,只要能救女兒,她什麼都顧不上了。
“快走啊,媽!”許初暇強行拽住她,拼命往前跑。
身後,一聲驚天動地的巨響傳過來,她護住杜樂天撲倒在了地上。
後面火光沖天,保時捷已經變成了一團巨大的火球。
“安夏——”杜樂天哭喊一聲,暈厥過去。
陸晧言幾乎是和警察一起趕過來的,他不敢相信從車上擡出來的那具屍體,是自己心愛的迷糊呆瓜。
他出動了一支軍隊,在龍城和周邊的幾座城市搜索,希望能尋找到她的蹤跡。
可惜一無所獲。
他頭暈目眩,五臟六腑都擰絞成了一團,撕裂的痛楚從他的靈魂深處向四肢擴散,使他窒息,使他崩潰,想放開聲音狂哭狂叫。
但是他沒有發出聲音,胸口一陣急血噴涌而出,濺在地上一片刺目的嫣紅,他捂住了胸口,全身都在尖銳的痛楚中劇烈的痙攣。他死死的盯着擔架上的屍體,又是一口急血噴出,然後他用着極爲沙啞的聲音低吼道:“把她放下來,誰都不準碰她!”
他像陣龍捲風席捲過去,把擔架護住了,他想要抱起她,把她緊緊的摟進懷裏,可是如果處理不當,就會支離破碎,他不敢碰,只能小心翼翼的護着擔架。
“你們全都滾,我要陪着我的妻子。”他嘶啞的吼叫一聲,命手下把擔架擡走了,他是不會允許她躺在冷冰冰的法醫鑑定室裏,他要陪着她,沒有人可以把她從他身邊奪走。
陸家下令封鎖消息,並派人祕密護送孩子們去了國外,不讓他們知道母親出事的消息。
湖邊的別墅裏,陸晧言在裏面關了整整三天,不吃不喝,不眠不休。
“迷糊呆瓜,你不要怕,我很快就會來找你的。你要記住了,不能喝孟婆湯,不然就會忘記我了。”淚水在他眼眶中迸流,浸溼了面龐。她生,他生,她死,他絕不會獨活在這個世界上。等報完這筆血仇,他就會到天堂同她會合,以後誰也別想把他們分開了。
傍晚,別墅的門被踹開了,麥文峯帶人闖了進來,他不能允許boss再這樣消沉下去。
“滾。”陸晧言低啞的吐出一個字。
麥文峯朝小七使了個眼色,讓他去到屍體旁,引開陸晧言的注意力,然後趁他不備,揚起手刀朝他的脖子劈了下去。
陸晧言悶哼一聲,倒了下去。
他昏迷很久,不想醒過來,不想面對沒有她的世界。他已經萬念俱灰,心裏除了復仇,就是復仇!
小七過來了,看着站在牀邊守護他的麥文峯,低低的嘆了口氣:“boss和夫人好不容易再走到一起,怎麼會發生這樣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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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點悲傷之色從麥文峯臉上劃過:“法醫那邊有消息了嗎?”
“燒焦程度太嚴重,提取不到DNA。”小七搖了搖頭,頓了下,低聲道,“你說車裏的人真的是夫人嗎?”
麥文峯沒有回答,他也希望不是,但許初暇和羽太太親眼看到了車裏的人,目睹了爆炸發生的一幕,羽安夏的助理也證實,她帶了兩千萬到七號倉庫去交換人質,並叮囑她不要告訴任何人,所以……
他打住思緒,轉頭望了陸晧言一眼。
陸晧言動了動,猛然就睜開了眼睛。看到房間裏空空如也,他“嗖”的坐了起來,彷彿一頭受傷而憤怒的獅子猛衝到麥文峯面前,揪住了他的衣領,“她在哪裏,你們把她弄到哪裏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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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oss,如果法醫一天沒有提煉出DNA,證明那具屍體就是夫人的,她就有希望還活着。”麥文峯安慰道,無論如何他都必須讓他有活下去的信念。
陸晧言劇烈的震顫了下,這些天,他的腦細胞已經在痛楚中麻痹,一點思考的能力都沒有了:“你是什麼意思?”他啞聲問道。
“屍體燒焦的程度太大,法醫提取不到DNA來證明屍體就是夫人的,他們現在正在想辦法從屍體上找到可以確切證明身份的線索。這件綁架案來得太蹊蹺了,夫人置身前往贖人質,他們要真想殺害她,幾乎是易如反掌,爲什麼還要設計爆炸,做得這麼複雜?”麥文峯語重心長的分析道。
陸晧言顫顫抖抖的走到了窗前,拉開窗簾,看着外面的陽光。如果不是許初暇和杜樂天親眼所見,他是一千個,一萬個不相信,她已經離他而去了。可是,如果她還活着,又會在哪裏,爲什麼找不到一絲線索?
“boss,就算只有萬分之一的可能,也是希望,我們不能失去信心。”麥文峯勸誡道。
陸晧言攥緊了拳頭。他說得對,他不能失去信心,不能失去理智,如果他的迷糊呆瓜真的還活着,一定在某個地方等着他去救她。如果他自亂陣腳,就正中了敵人下懷:“讓法醫竭盡全力進行屍檢,如果不行,就去聯邦調查局請哈利博士來幫忙。”
“是。”麥文峯點點頭,見他終於恢復一些理智,心裏很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