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
聶司航被送進去做了心臟檢查。
一行人在外面等候,急得不行。
尤其是聶允安,蜷縮在角落裏,哭成了淚人。
早知道事情會變成這樣,她就早點告訴父母了。
就在她追悔莫及,哭唧唧的時候,哥哥給她打來的電話。
開口第一句話就是:“爸是不是進醫院了?”
聶允安聲音哽咽着,一開口哭的更兇了,根本控制不住。
這可把聶允寧給嚇壞了,還以爲老父親得了什麼不治之症,‘啪嗒——’一聲,手機從手裏滑落,掉在了地上。
緊接着,聶允安從電話聽筒裏聽到了一個女生的聲音。
“允寧,出什麼事了?”
只是不等她來得及細說什麼,電話就這樣被掛斷了。
哥哥不瞭解這邊的具體情況,她也不清楚關心哥哥的那位女生是什麼人。
再回撥過去,已經打不通了。
她想:可能是手機給摔壞了,哥哥肯定還會在想辦法聯繫她的。
不料她那個聽風就是雨的哥哥,二話不說就從a市給跑回來了。
——
從a市回京都的路上,聶允寧想了很多。
從小到大一直叛逆,沒少讓父母操心。
如果父親真有個什麼三長兩短的,那他真要後悔死了。
他眼看就要大學畢業,能獨立能賺錢,能讓父母享福了。
如果這個時候父親有個好歹,他連個盡孝的機會都沒有······
鼻子一酸,聶允寧忍不住紅了眼眶,完全沒辦法再繼續想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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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邊的人輕輕拍了拍他的手臂,“別擔心,叔叔肯定會沒事的。”
他深吸一口氣,伸手過去,將女生的頭按在了他的肩上,“乖,你睡會兒,到了我叫你。”
——
醫院。
爲聶司航做檢查的醫生出來之後,大傢伙立馬圍了過去。
聶允安擠在最前面,紅着眼急切追問,“叔叔,我爸怎麼樣了?”
都是聶司航的同事,聶允安從小到大沒少往爸爸的辦公室跑,這些叔叔阿姨她基本都認識。
只是怎麼也沒想到,平日裏爸爸給別人看病,如今淪落到了他來住院。
想想聶允安就覺得心痛。
而造成父親入院的罪魁禍首是她,她就更難受了。
“沒什麼大事,就是情緒激動一時間血壓升上去了,住院觀察觀察。”
事實上根本用不着住院,直接回去休息休息就行,聶司航有脾氣,就想讓孩子們緊張他,所以才執意要讓同事給他安排住院的。
倆人因爲這事,在監察室裏還爭論了一番。
最終聶司航一句話制服了他這位同事。
他說:“如果換做是你,你女兒被臭小子給拐跑了,而且偷偷摸摸在你眼皮子底下談了好久的戀愛,你什麼感受?”
那位同事聽完這話,看他的眼神多了幾分同情。
繼而伸手輕輕的拍了拍他的肩,“不容易,你也不容易。”
聶司航差點沒哇的一聲哭出來。
聶允安一聽父親竟還需要住院,更慌了,“叔叔,您跟我說實話,我爸爸到底怎麼回事?”
瞧見小丫頭泣不成聲,這位同事突然後悔了,就不該答應老聶跟他一起騙孩子。
瞧把孩子給嚇得,眼睛都哭腫了。
“安安你別擔心,你爸就是情緒問題,沒什麼大事。”
話音剛落,聶司航從檢查室被推了出來,猛的咳嗽了一聲,警告那位同事不要亂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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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事無語至極,沒想到你竟是這樣的聶醫生。
趕緊找藉口自己還有工作要忙,趕緊溜了。
生怕多待一秒鐘就忍不住把大實話給說出來。
“爸爸···”聶允安可憐兮兮的朝着父親走了過去,試圖跟他認錯。
結果人家調轉輪椅直接進了病房,聶允安鼻子一酸,傷心死了。
完了,爸爸這是不肯原諒她是不是?
結果母親過來輕輕將她擁入了懷中,溫柔安慰:“安安,別搭理他。”
女兒戀愛,對李沐顏來說也非常的驚訝。
但她也不是不能接受。
女兒大了,早晚是要嫁人的。
戀愛完全是必經之路,難不成讓她一輩子不戀愛不結婚?
那根本就不現實。
驚訝過後,仔細想想,對方是瞿時硯這小子,也是一件好事。
畢竟知根知底的,從小看着長大,深知他是什麼脾氣,什麼性格。
安安和他在一起,受不了委屈也吃不了苦,這就夠了。
作爲父母,不就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平安幸福別喫苦頭嗎?
面對母親的輕聲安慰,聶允安吸了吸鼻子,“媽,您不怪我?不生我的氣?”
“傻孩子,媽爲什麼要生你的氣啊?”
“戀愛又不犯法,不公開也沒什麼錯,爲什麼要怪你?”
一時間,聶允安哭的更兇了,哽咽出聲:“媽!”
“好了好了,不哭了不哭了···”
看到女兒哭成淚人,李沐顏都要心疼死了。
聶司航那傢伙居然也忍心。
她一邊安撫女兒,一邊在心底裏臭罵聶司航。
鑽進病房的聶司航,聽到從外面傳來的女兒的哭聲,心裏其實也不好受。
幾次忍不住想衝過去看看。
可他都忍住了。
事關給瞿時硯那小子一個下馬威,必須不能就這樣輕易算了。
不然以後還能了得?
正百抓撓心的時候,病房的門被推開了。
聶司航擡頭看去,竟是瞿鶴川,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氣哼哼的把臉別到一旁。
瞿鶴川輕笑出聲,朝他走了過去,“差不多得了。”
這話瞬間激怒了聶司航,“姓瞿的,我還沒找你算賬呢,什麼叫差不多得了?”
“你怎麼教育兒子的,他是怎麼做事的?”
“在我眼皮子底下偷偷摸摸的拐走了我女兒,還讓我差點得了?”
“啊,你是不是早就知道這事啊?不然怎麼一點兒都不驚訝?”
此時的聶司航就跟個炮仗似的,一點就炸,噼裏啪啦的一口氣咆哮了出了好多問題。
與他相比,瞿鶴川確實要淡定很多。
在靠窗的沙發裏坐了下來,雙腿重疊,幽幽出聲,“我要說我之前根本不知情,你肯定不信。”
就他現在這情緒激動的樣子,什麼大實話都聽不進去,他只相信他自己幻想出來的東西。
“但我告訴你,我是真不知道,早知道的話,以我的性格着就是你們家提親了!”
聶司航脾氣暴躁,“呸!我纔不會同意!”
瞿鶴川淺笑,“你是覺得放眼全京都,還有比我家時硯還優秀的男生?”
瞿時硯恰巧走到了病房門口,聽到了從父親嘴裏問出來的這句話。
優秀?
原來他老人家眼裏,他也是優秀的?
簡直不敢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