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着,盛千馳將女人抱進了浴室,摔進浴缸裏,然後扒了她的鞋和襪子,抓起花灑噴頭,滾燙的水直接淋在了她的腳上。
“啊”
水實在是太燙了。
顧佳音尖叫着迅速站起來,在浴缸裏快速移動着腳步,躲避盛千馳噴過來的熱水。
“盛千馳,你變態”
一向冷漠而優雅的女人,此刻跳來跳去,像一只歡蹦的小兔子,這極大地取悅了他。
“哈哈哈”盛千馳突然笑了,臉上那一層寒冰瞬間皸裂消融,“記住我的話了嗎”
顧佳音看着已經被燙得紅彤彤的腳,氣憤地踢起水花,全部濺在了男人的身上。
盛千馳優雅地偏了偏頭,躲過奔着臉飛來的水花,聲線變得分外柔和,“好了,給我多洗幾遍腳,洗乾淨一點。”
說完,他便放下花灑走了出去。
顧佳音恨恨地踢了兩下水面,然後跑過去反鎖了房門,認真地泡了個澡,其實踢了秦明軒那個部位,她自己也覺得噁心。
洗完澡出來,發現盛千馳也洗了澡,頭髮還有點溼,他正坐在沙發上,擺弄一個小藥箱。
見她出來,便指了指身旁的位置,“坐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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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什麼”顧佳音恨不能離他十萬八千里。
盛千馳自然地指了指她的腳,“腳燙紅了,過來我給你上點藥。”
顧佳音,“”
他燙了她,然後再給她上藥,說他不是變態,誰敢勝任這個頭銜
見顧佳音不動,盛千馳又耐着性子重複了一遍,“坐過來。”
顧佳音沒理會他,顧自走到牀邊,坐下來吹頭髮。
盛千馳倒也沒有生氣,心情似乎還不錯,放下藥箱走過來,拿過她手裏的吹風機,親自幫她吹頭髮。
顧佳音覺得看見他,就窒息得厲害,於是沒好氣地問,“你難道不用上班嗎”
盛千馳,“”
他怎麼不用上班,公司里正有重要事件等着他處理,可是她闖了禍,他不得回來給她擦屁股嗎
不過,他不願意這麼說。
“你就這麼急着趕我走”他的聲音明顯不悅。
顧佳音,“”
何止着急,恨不能他馬上消失。
看着她沉默的小臉,盛千馳立刻就能猜到她在想什麼,於是粗魯地用手揉了幾下她的頭髮,看着她的秀髮亂成一個鳥窩,咬着牙擠出文字,“沒有心肝的女人。”
他這麼疼她,她居然像躲瘟疫一樣嫌棄他。
吹完了頭髮,盛千馳還是固執地去拿了藥箱,拉了把椅子坐在牀邊,然後扯過顧佳音的腳,放在他的腿上,認真地給她抹藥膏。
他的手很暖,她的腳卻很涼。
他一邊塗抹藥膏,一邊漫不經心地說,“你這個女人,心是冷的,身體也這麼冷,真懷疑你就是個冷血的生物。”
顧佳音沒說話。
其實她從前不是這樣冷的,只是在那次沉船事件後,她就變成了這副冰寒體質。
那一天,她帶着昏迷的媽媽,乘着那艘電動皮伐,順流而下。
皮伐本就
是廢棄的舊品,質量實在不佳,沒有行駛多久,就破裂了。
她和媽媽一起沉入了冰冷的江水裏。
她們都真切地體味到了被鱷魚撕咬的滋味,她的媽媽就是被鱷魚咬傷了臉,才毀容的。
醫生說過,她這樣的冰寒體質,很難受孕,恐怕這輩子都做不成母親了。
想來真的好久,沒有人像盛千馳這樣照顧她了。
想起往事,心裏驀然像被刀尖刺痛了,突然就覺得,與盛千馳此刻這樣的親密,荒唐得可以,所以她倏然收回了自己的腳,臉色也跟着冷了下來。
她在做什麼
怎麼可以和他如此親近
她的人生就是戰爭,大仇未報,媽媽還未獲得自由,她就要時刻銘記,就算現在迫不得己被囚禁在盛千馳的身邊,他對她的好她也要時刻免疫。
於她而言,他也只有利用價值。
手裏突然空了,盛千馳感覺心臟也突然空了一瞬。
他的手頓在原位停了好幾秒,才緩緩擡眸,看到女人突然就冷漠得悠遠而疏離。
這個女人,真的就像多棱鏡,每換一個角度看她,都有不同的感受。更或者說,每換一個角度,她都有極致的變幻。
就像此刻,前一秒他還感覺,她其實也有溫暖的一面,但下一秒,她就又冷漠得彷彿天山的雪嵐。
他都不知道,自己哪裏做錯了,哪裏惹了她不快。
他唯一可以判斷出的是,她又在跟他鬧騰。
“顧佳音,有話你就跟我說,嗯”
他說過,她想鬧騰那就鬧騰吧,點火燒房子都可以,就是別一副無風無雨也無晴的死樣子。
但她偏偏突然就安靜漠離得像一塊千年不化的冰。
顧佳音沉默了片刻,突然意味不明地問,“盛千馳,你這麼困着我,想困多久”
盛千馳的雙眉突然皺緊,這個問題,他沒想過。
顧佳音繼續說,“你既然不愛我,那麼囚困我也不過是一時的興趣,我只想知道,你的興趣什麼時候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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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千馳的眉皺得更緊,興趣什麼時候散,他也不知道,只是覺得這輩子可能都不會散。
顧佳音看着面部線條漸漸緊繃且冷冽的男人,紅脣一張一合,就像在談一場合約,“不如我們立個契約吧”
盛千馳沉默着看着面前的女人,她要契約
“兩個月爲期,你若能拿得出讓我心甘情願的理由,那麼我就做你的女人,但如果你拿不出,那你就放了我。”
盛千馳蹙着眉心,看着面前平靜得像是死水無瀾的女人,他很想知道她的腦子裏想的都是什麼,可是,她深得像海,迷得像霧,他看不透。
相比之下,他似乎比她明朗得多,他的要求一直很明確,那就是要她做他的女人,也明確說了他只會寵她,而不會愛她。
見男人始終沉默,顧佳音譏誚地挑了下眉,“怎麼,你不敢嗎”
“好。”他這樣高傲的男人,經不起這樣折辱顏面的挑釁,“不過這兩個月期間,你必須要乖,頂着我盛千馳女人的頭銜,就不能招惹其他男人。”
還是那句話,他盛千馳看上的女人,就不可能讓她從指縫溜走,兩個月,他有信心征服她。
顧佳音淺笑,“好,一言爲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