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裏,羽安夏躺在牀上輾轉反側,手兒輕輕的撫在小腹上。不知爲何,她有種很奇怪的感覺,那裏曾經孕育過小生命。可是她沒有生過孩子啊。
陸振拓回到房間,心裏還帶着即將初爲人父的喜悅。
這些天來,他都鬱悶不已,那個該死的藥,該死的副作用早不發作,晚不發作,每次都在他想跟她親熱的時候,就突然發作,害得他根本就碰不了她。
孩子一定是洞房花燭夜那天有得,那是他唯一和她發生關係的一晚。
真沒想到老天這次如此的眷顧他,才一次就讓小太陽懷孕了。
https://www.power1678.com/ 繁星小說
羽安夏聽到開門的聲音,連忙閉上眼睛,假裝熟睡。她還有些慌亂,肚子裏有了孩子,也不知道是該喜,還是該憂。她還沒做好當母親的準備。
陸振拓躺到了她身旁,動作很輕,唯恐吵醒她。現在她是重點保護對象,不能讓她有任何閃失。
他把手輕輕的放在了她的小腹上,摟着她入睡,每天晚上,他能做的就只能是像這樣摟着她入睡了,更深入的事根本就做不了。
羽安夏沒有排斥這個舉動。
他的胸膛很溫暖,她喜歡這樣被攬在懷裏入睡,這彷彿是很久之前就形成的習慣。在她記憶裏,似乎曾經有個人也這樣一直摟着她,給她溫暖,給她安全。
可是她想不起來他是誰,甚至不知道是否真的有這樣一個人存在過。或許一切都是自己的臆想,這個人其實就是阿航。因爲阿航說過,他是她唯一的男朋友,他們是青梅竹馬,兩小無猜,感情十分的深厚。所以她的世界裏不可能再有第二個男人了。
她在心裏嘆了口氣。小島上的日子很安寧,很愜意,可是她卻覺得無比的孤寂,這裏安靜的過分了,除了阿航之外,就只有菲傭和阿綠。阿航不在的時候,她們都不跟她說話,害得她好無聊。
真想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是個什麼樣子的。
她以前應該也在外面生活過吧,不可能一直待着這個無聊的島上啊。
![]() |
![]() |
想着想着,她就真的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陸振拓就起牀下了樓,吩咐菲傭給老婆準備早餐。
小太陽懷孕了,得多吃一點纔行。
阿綠心裏醋意翻騰,這個女人才跟主人在一起大半個月,竟然就懷孕了,是不是太快了?
“主人。”她走到陸振拓面前,聲音放得極低,“你確定夫人肚子裏的孩子就是你的嗎?”
在阿綠看來,羽安夏之前是陸晧言的老婆,搞不好肚子裏懷的是陸晧言的孩子呢。
陸振拓低哼一聲,孩子當然是他的。
就在出事的前幾天,羽安夏和陸書夢在陸府花園喝下午茶時,突然間肚子疼,陸書夢以爲她吃壞了肚子,她解釋說是要來潮了。當時他恰好從涼亭路過,無意間聽到。
所以按照時間推算,她來島上的時候,應該是生理期剛過,不可能懷上陸晧言的孩子。
這個孩子一定是他們洞房花燭夜的時候有的。
“你不要多想,是不是我的孩子,我比誰都清楚。”他極爲肯定的說。
有點陰鷙的妒火從阿綠眼中劃過,陸振拓和羽安夏關在房間裏做過什麼,她是不可能知道的,既然陸振拓這麼肯定,那孩子肯定是他的了。
真該死,爲什麼她沒有懷上孩子,這個女人倒有了呢?
羽安夏根本就不愛主人,她只是失去了記憶纔會跟主人在一起。
她纔是這個世界上最愛主人的女人,爲了主人,她可以做一切事情,包括獻出自己的生命。
在她沉默間,陸振拓已經端起菲傭熬好的燕窩粥上了樓。
羽安夏醒來之後,就覺得餓了,可是剛吃了一口粥,就覺得噁心,衝進洗手間吐得昏天暗地。
陸振拓心疼的要命,在旁邊又是替她拍背,又是爲她遞漱口水。
羽安夏回到牀上,躺了下來,她難受極了,這個孩子真夠折騰人的,還沒成形就開始折磨媽咪了。
陸振拓把手覆上她的小腹,輕輕摩挲着:“這裏面一定是個小搗蛋,這麼頑皮,等他出來,我肯定要打他的屁股,看他還敢不敢欺負媽咪?”
羽安夏莞爾一笑,心裏涌起了一絲溫馨之意,無論如何她都是個女人,肚子裏的孩子喚起了她所有的母愛之心。只要讓孩子有一個完整的家,有媽咪和爹地的疼愛,她還能奢求什麼呢。
“阿航,別擔心,沒關係的,只有孩子好好的,我受點苦沒事。”
“那你現在想吃什麼,告訴我,我讓菲傭給你做。”陸振拓溺愛一笑,摟住了她的肩。
“我想吃……”她烏黑的眸子在眼眶裏轉動了下,莞爾一笑,“我想吃打滷面。”
“好,我現在就菲傭讓她給你做。”陸振拓說着,就下了樓。
很快,他就端了一碗打滷面上來:“嚐嚐看。”
羽安夏點點頭,吃了一小口,眼裏有點失望之色,這面、這滷跟她想要的味道不一樣。
她的記憶裏似乎有種獨特的味道,很香、很美味、還有一種無法言喻的幸福的味道,彷彿這個世界上再也沒有任何一種美味佳餚能夠和它媲美。
可是,她究竟什麼時候吃過,在哪裏吃過,又是誰做給她吃的,她怎麼也想不起來了。
她的記憶就像是被一雙無情的大手完全掏空了一樣,只留下一個空蕩蕩的殼。這種感覺好空虛,好難受,這個島上的一切都無法將它填滿,讓它充實起來。
“阿航,我們以前不住在這個島上吧?”她忍不住的問道。
“你不喜歡這裏嗎?”陸振拓輕輕的震動了下。
“這裏太安靜了,我很想去外面看看,你能帶我去嗎?”她張大眼睛,極爲殷切的看着他,希望他能應允。
但是陸振拓是不可能答應的,她一出去就可能被人認出來,那他所有的功夫都白費了。
“曈兒,你現在有身孕了,醫生說過懷孕三個月是最危險的,要格外小心。等孩子平安的生下來,我再帶你出去玩,好嗎?”
羽安夏有點失望,可是爲了孩子,她也只能忍了,畢竟孩子纔是最重要的。
她微微頷首,埋頭吃面,不再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