竇戈搖了搖頭沒說話,只幫他們關上門後離開了房間。
“竇大哥?巧巧?”簡海溪長時間沒有得到人迴應,終於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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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向故作平靜的臉上顯出了明顯的慌亂和害怕,她一邊伸着手朝空中抓着,一邊就想要扶着牀走下來。
“有人在嗎?誰在那裏?”簡海溪問道。
寧季維看着這樣無助弱小的簡海溪,眼中淚水不禁潸然而下。
“海溪……”
“誰在那裏?”簡海溪慌張的下牀,卻誤判了拖鞋放的位置,一腳踩空下整個人都往前栽了過去。
“啊!”簡海溪驚叫一聲,然後閉上眼擋住了自己的腦袋。
她想這回肯定又要見傷了,明明竇戈和米凱都跟她說過傷口不可以再有外力傷到的。
就在簡海溪以爲自己肯定要摔慘的時候,突然兩只大手穩穩的接住了她,然後將她抱進了懷裏。
“竇大哥……不,不是竇大哥……”簡海溪下意識以爲是竇戈接住了她,可很快,身前這人身上的味道和懷抱的感覺就在告訴她他不是竇戈。
熟悉的感覺終於襲來,簡海溪張了張口,全身微微地顫抖起來,她有些不可置信地伸出手,想要觸摸眼前人的臉頰卻又停在了半途不敢觸碰,生怕只是自己多想。
“你,你是……”簡海溪啞聲,顫着脣流着淚,卻連那個名字也不敢說出口。
怎麼可能呢?他怎麼可能會在這裏?
“海溪……”
寧季維輕輕握住簡海溪的手,然後放在了自己的臉頰上,讓她感覺到自己的真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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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溪,是我,我來了。”
熟悉的五官和刀鋒似的輪廓在自己掌心,滾燙的淚滑過她的手背,像是在告訴她這一切都是真的。
“季維……”簡海溪哭出了聲,伸手緊緊抱住了寧季維的脖子道:“真的是你,真的是你嗎季維?你來了,你真的來到了我身邊。”
“是我。”寧季維抱緊簡海溪,憐惜地吻着她的發頂和眉心,用這種只屬於他們之間的親暱方式,告訴她他來了。
簡海溪埋頭在寧季維懷裏,一直以來地堅強突然就土崩瓦解。
不同於和喬青河打電話時的哭訴,那時她是委屈,更多的卻是爲了讓喬青河提起心氣而故意哭那麼大聲的。
可此刻在寧季維懷裏,她卻是扔掉了自己身上所有的鎧甲,彷彿一個孩童,受盡了委屈終於回到了家長的懷抱一樣,哭得那麼大聲,那麼委屈,那麼……讓人心酸。
寧季維抱緊簡海溪,他也在哭,只是他的哭是無聲的,只有浸溼了簡海溪衣衫的淚告訴她,他有多難過,有多心痛。
房間內,久久未得相見的戀人相擁而泣。
房間外,竇戈和未曾走遠的莫厥都紅了眼睛。
不知道過了多久,簡海溪才堪堪止住了眼淚,只是她還不想從寧季維懷抱中退出來,只是抱着她抽噎着問道:“季維,你怎麼來了?”
寧季維伸手撫摸着她的臉頰,在她脣邊輕吻了一下,然後彎腰抱着她坐在了牀榻上。
有竇戈在的時候,簡海溪是堅強的,有巧巧在的時候,簡海溪是隱忍的。
可只有寧季維在的時候,簡海溪是嬌弱的。
寧季維抱着簡海溪坐在牀上,然後幫她蓋好被子,將枕頭墊好,又幫她調整好姿勢。
整個過程中簡海溪就好像沒了手腳一樣,只黏在他懷裏,任由她擺弄。
等寧季維懷抱着她在牀上靠好,簡海溪才親暱地在他胸前蹭了蹭問道:“季維,你還沒說你怎麼來了呢?”
寧季維一手攬着她,聞言另一只手擡高她的下巴,自己低頭,嘴脣緊緊貼着她的耳朵道:“來找你。”
溫熱的呼吸噴灑在耳側,讓簡海溪微微一抖,她苦笑了下搖頭道:“我……聽不見的,季維。”
寧季維眼神一暗,沒有說話。
簡海溪彷彿知道寧季維此刻情緒似的,強撐着笑容伸出手掌道:“寫吧,你寫我手心裏,我就知道了呀。”
寧季維握住簡海溪的手,然後將她的五指全都合上。
在手心裏寫字,那是耳力有障礙的人才會用的方式,他的海溪不是,他不要用這種方式。
“季維?”
等不到寧季維寫字,自己的手指還被合了起來,這讓簡海溪有了疑惑。
正當她想要詢問時,整個人突然被寧季維抱着翻了個身。
“季維,你……”簡海溪眨了眨眼,有些摸不清寧季維的想法了。
寧季維卻是什麼都沒說,只將腦袋埋在簡海溪脖頸旁,用更加親密,幾乎沒有一絲空隙的方式貼近她的耳朵。
“海溪,我愛你。聽見了嗎?”
簡海溪一顫,笑着道:“季維,癢……”
她伸手想要去推寧季維,卻被寧季維扣緊了雙手十指交握放在枕上。
同樣的方式,寧季維加大了聲音道:“海溪,我愛你。”
“海溪,我愛你。”
“我愛你,海溪,你聽見了嗎?”
……
寧季維抱着簡海溪,一遍又一遍,不厭其煩地加大聲音,在她耳邊一遍遍地說。
簡海溪從剛開始的笑着躲閃,到後來地感到苦澀,再到後來一動不動地抱着寧季維。
最後,在寧季維不知道說了多少遍“我愛你”,在他的聲音大到門外竇戈等人都聽得清清楚楚的時候,簡海溪終於哭着抱緊了他的脖子。
“海溪,你聽得見嗎?我愛你,很愛很愛。”寧季維啞聲道。
簡海溪抱緊他的脖子,哭着點頭道:“聽見了,我聽見了季維,我聽見你說‘我愛你’,我聽見了。”
簡海溪的聲音透過門框傳到了屋外,竇戈和莫厥都是一愣。
連帶着趕來的米凱和巧巧以及喬錚等人也是停住了腳步。
彷彿天降祥瑞惹人共鳴,這些個平時從不會以淚示人的大老爺們兒,這會兒全都流了眼淚。
聽着簡海溪的話,寧季維一僵,繼而臉上一喜,脣角笑容不自覺地放大。
他擡頭看着簡海溪,深情的在她脣上輕吻道:“我的海溪,我愛你,此生不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