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2章 保住孩子

發佈時間: 2025-05-25 19:11: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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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振拓看着他抑制不住的痛苦表情,心裏閃過一道快感,他不僅在他傷口上撒鹽,還要再劃上一刀,讓他不敢動他的孩子:“安夏已經在孤島遭遇了身體上的傷害,如果你再讓她打掉這個孩子,不但她的身體會再受一次傷害,名譽也會徹底被毀。現在大家只是在猜疑,誰也不知道她到底發生了什麼,如果這個孩子沒了,流言就成真了,到時候,她要怎麼面對旁人的眼光和非議?”

陸晧言臉上所有的表情一瞬間就冰凝了,彷彿被一陣突如其來的寒流凍住,只剩下一片冰冷:“你多慮了,孩子是我的,我當然會讓它生下來。”

陸振拓在心裏冷笑了聲,這個幌子掩蓋的好,要堵住衆人的嘴,他也只能這麼說了。不過,這個孩子不管怎麼說也跟他是有血緣關係的,他這個爹當得也不虧。

最可憐的是他,不能跟他相認,以後都只能眼睜睜的看着他把叔叔當成親爹。

“既然是這樣,那我就不用擔心了。”他低低的說了句,他能把孩子留下來,他也就放心了。

化妝間裏,羽安夏前腳剛進來,許婉玲後腳就跟進來了。她早就看到了她,只是沒有機會跟她說話,她不想惹火陸晧言,最近他正在氣頭上,她可不想當替罪羊。

這會羽安夏一個人去化妝間,是她的機會,她豈能錯過?

“恭喜你啊,又懷孕了?”她陰陽怪氣的說了句。

羽安夏轉過頭來,瞅了她一眼,陸晧言跟她普及過親戚和朋友,所以她很快就認出她是自己同父異母的姐姐兼死敵。

她聽出來她語氣裏的敵意,沒有迴應,擰開水龍頭,默默的洗手。

許婉玲豈能放過她?

“說實話,我挺佩服你的,心理能力實在很強大。被綁匪強了,搞大了肚子,還能如此平靜的活下去,真是難得啊,換成是我早就羞愧的自殺了。”她冷嘲熱諷的說。

羽安夏的心擰絞了下,胸膛裏像打翻了一盆烙鐵,滾燙的鐵漿從她的五臟六腑一路滾過,燒的她頭昏昏,目涔涔,燒的她每個毛孔都在發痛。

她依然未語,只是臉色變得慘白,手指不自覺的攥緊了。

許婉玲敏銳的察覺到了她的異常,知道自己戳中了她的痛處,心裏痛快無比,像是出了一口憋在心裏多年的惡氣。

“皓言現在肯定嫌棄你,厭惡你到極點了。他可是有極爲深重的潔癖,自己的女人被人澱污了,就像自家的馬桶被別人用了,要多髒,就有多髒。以後他肯定不會再碰你了!”她說着,頓了下,極爲譏誚的一笑,“更噁心的是,綁匪還在你肚子裏留下了野種,以後這孩子要是生下來,他肯定會成爲名流圈裏的大笑柄。不不不,現在他已經成爲大笑柄了,大家都在背後議論紛紛,戳他的脊樑骨呢。他是那樣一個高高在上,睥睨天下又不可一世的男人,遭受如此的奇恥大辱,這口氣讓他如何咽得下?你跟你肚子裏的野種,會成爲他人生裏最黑的污穢,最大的黑點,怎麼洗也洗不白,洗不掉!”

羽安夏的臉色慘淡一片,連嘴脣也沒有了血色。

這個女人的話雖然難聽,卻挑出了實實在在存於他們之間的一根利刺。如果說陸晧言對這件事完全不在意,絲毫不在乎,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沒有哪個男人能夠忍受自己的妻子被人澱污,還有了孽種。即便是普通男人也接受不了,何況他還是個狂傲不羈的王!

“這是我跟皓言的事,跟你沒關係。”她極爲費力的吐出一句,轉身要離開,被許婉玲一把拽住,“羽安夏,你難道不想知道陸晧言爲什麼還在容忍你,沒有讓你墮胎,沒有跟你離婚嗎?”

羽安夏劇烈的震顫了下,把腳步收了回來:“你還想說什麼?”

“好歹我也是你的姐姐,不想你一直矇在鼓裏。陸晧言之所以還留你在身邊,籠絡着你,不過就是爲了維持陸許兩家的關係,爲了陸家的家族利益着想。大丈夫能屈能伸,他作爲陸家的太子爺,爲了家族的利益,是任何事都能做的,即便是要忍辱負重。就算現在的你在他眼裏已成爲一團污泥,他也不會表現出厭惡,只會繼續的籠絡你,來維持和許家的合作關係。免得大姐夫趁虛而入,把許家拉到秦家那一邊,讓陸氏處於極爲不利的處境。”

她慢條斯理的說着,羽安夏失憶,腦子就沒從前靈光了,這是她挑撥離間的好機會,她自然要不遺餘力的毀壞她和陸晧言之間的關係。

羽安夏像是捱了一記悶棍,肩膀在微微的顫動,她說得每個字,每句話都像鞭炮在她耳邊猝響,又如機關槍裏掃出的子彈,重重擊打在她的死穴上。

她感覺透不過氣來,快要窒息了,她的心房裏彷彿有千萬匹馬在踐踏、有無數只利劍在割砍,她的心快要被撕裂成碎片,鮮血橫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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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了嗎,說完我就走了。”她掰開她的胳膊,捂住胸口,機械的走了出去。

突然間,她開始厭惡自己,唾棄自己了。

她髒了,真的好髒!

午夜時分,羽安夏還沒有入睡,偷偷睜開眼睛看着身旁的人。

他已經睡着了,手臂輕輕擁着她。

他真的很好看,完美深邃的五官,優雅超凡的氣度,簡直就是天神下凡。他是那樣的優秀,那樣的高貴,應該有一個完美的妻子跟他匹配,像她這樣被澱污的女人真的會成爲他完美世界裏的一抹陰影,一個敗筆。

她不想他因爲自己被人非議和恥笑,更不想被他厭惡,被他嫌棄。

她把頭埋了起來,淚水不自禁的從眼底滑落,打溼了他的衣襟。他動了下,似乎被她的淚水燙到,慢慢睜開了眼睛。

她慌忙轉過頭,假裝睡熟,不讓他看到,但是太遲了,他敏銳的目光已經掃到了她淚汪汪的雙眼。

“怎麼了,不舒服嗎?”他坐了起來,緊張的看着她。

“沒什麼,就是做了一個夢。”她搖搖頭,低聲的說。

“是不是想起什麼了?”他的手指輕輕撫摸着她的面頰,拂去了她的淚水。因爲懷孕,醫生無法對她進行藥物治療,只能先等孩子生下來再說。不過,他真的希望,她能快點恢復記憶,想起他們從前的一切。

“如果能想起來就好了。”她微微揚起的嘴角浮出一絲悽迷的笑意。雖然醫生說她這種情況是可以治療的,但她真害怕自己一輩子都想不起從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