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負血海深仇這麼多年,忽然一朝發現把仇人當做恩人,掏心窩子對人家好了這麼多年。
陸惜月覺得無名門的門主有些可憐。
“我只是推斷,畢竟慶伯府的事情太久遠,誰也不能確定。”
這件事還是他通過父王母妃才知道的。
“問他不就知道了。”陸惜月掀起視線,看着被結實捆住的男人。
兩人齊齊走到他面前。
蕭雲珩淡定開口:“你們這位主子,當年報仇的人是慶伯府旁支,東門王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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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心中一驚,聲調拔高:“你怎麼知道?”
聞言,二人瞭然。
這麼說來,是錯不了了,這位無名門主絕對是慶伯府偷跑出去的小公子沒錯了。
男人還處在震驚之中,蕭雲珩與陸惜月已經雙雙走出柴房。
夜已經深了,門口把手的小廝圍了有十多個,哪怕是一只蒼蠅飛進去,都會被拍死。
書房裏,趙品謙一見兩人進來,便迎上去問:“怎麼樣,問出什麼沒有?”
得知最後的結果,他面色怔怔。
“這件事還真是夠複雜的。”前有姚心語,三皇子,如今又跳出來一個無名門。
趙品謙視線落在蕭雲珩身上,有些不滿。
他的妹子相貌好,人又聰明,怎麼攤上他這麼多事兒。
蕭雲珩對上那雙眸子,不由好奇,他怎麼覺得,大哥好像對他有些意見。
“這件事不好辦,姚家參與這件事是六年前,越久越不好查。”陸惜月皺眉道。
只要將姚家當年栽贓慶伯府的證據找出來,不用他們出手,無名門門主自然會動手。
到時候,別說姚心語,就是三皇子也要倒黴。
不過依照他們現在的能力,會很難。
“不如這樣,先去休息吧,這件事一時半會也想不出什麼法子來。”趙品謙安慰着兩人。
外頭露水深重,月光皎皎被烏雲遮住,顯出幾分沉重。
“那咱們先睡吧。”陸惜月沒拒絕。
趙品謙府裏早就準備好兩人房間,讓阿水領着兩人過去。
然而,阿水領着兩人進了一個房間,房間裏也只有一張牀。
“小的先回去了。”阿水笑着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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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惜月與蕭雲珩兩人站在屏風外頭,面面相覷之間,堪堪透着幾分尷尬。
上次在這兒是分房睡的,怎麼這次是一個屋。
可這話定然是不能問的,在他們眼裏,他們是一對感情恩愛的夫妻。
“那你睡牀,我睡那邊吧。”她眼尖,看到了窗邊的坐榻。
榻上有軟墊,現在天也不冷,睡在上面完全沒有任何問題。
陸惜月說完,快步走了過去。
倒不是她喜歡自虐,考慮到原主的行徑,她還是不要和蕭雲珩睡一張牀,免的被誤會。
她合衣坐上軟榻,把茶几推到一旁。
看着她這幅模樣,蕭雲珩忍住笑意,輕輕彎脣:“我睡這邊好了。”
身爲男子,他怎麼好讓她受這個罪。
這兩天陸惜月又忙的腳不沾地,蕭雲珩不忍心看她連覺都睡不舒坦。
他主動走過去,把牀讓出來。
陸惜月拍拍軟墊,道:“沒事兒,這個挺舒服的。”她又上下掃面前的青年一眼,那雙修長的長腿十分惹眼。
“你個子高,睡在這兒肯定伸不開腿。”她實誠的說了這麼一句。
“無妨,從前在外頭,別說軟墊,有草垛子就不錯了。”他早就習慣了。
說着,他脫了鞋襪坐在一邊。
陸惜月抿抿脣,沒辦法,挪到牀上去把被子分了一牀給他。
吹滅蠟燭,兩人各自安睡,屋子裏響起平穩的呼吸聲。
阿水站在窗口,聽着裏面沒了動靜,咂了咂舌。
上回他就覺得奇怪,這倆夫妻還分房睡,今兒個更奇怪,進一個屋還不睡在一起。
他快步小跑回去覆命。
“分榻而眠?”趙品謙目光驚疑的看着阿水,“你看清楚了?”
阿水認真點頭:“小的看的真真切切的,陸姑娘睡在牀上,公子睡在了坐榻上。”
趙品謙揮揮手,讓他下去。
他翻着手中賬本,心思卻不在這個上面。
平日裏這兩人看着挺親切的,陸惜月走到哪兒,蕭雲珩都跟着,不過仔細觀察,就會發現,兩人與尋常夫妻大有不同。
相敬如賓的夫妻不是沒有,不過這兩人敬的也太多了,客套的像兩家人。
是以,這回趙品謙讓阿水只備了一個房間,果不其然,這倆人有問題。
趙品謙知道陸惜月從前的名聲,手上微頓。
難不成,蕭雲珩還瞧不上他這妹妹?
思來想去,他覺得十分有這個可能,當下臉色不大好。
次日,蕭雲珩起來時,就察覺到趙品謙看他的目光不僅不滿,還帶着不善。
等喫完飯,他與陸惜月走到角落:“我最近是有得罪過大哥,他方纔爲何那麼看我?”
陸惜月眨了眨眼,比他還疑惑:“這個你得問你自己啊。”
她怎麼知道。
蕭雲珩輕咳:“我不知道。”
陸惜月凝起眸子,想了想,最後搖頭:“應該沒有吧,最近都忙的沒見面,怎麼,你們在別的地方見過面了。”
聽着她的話,蕭雲珩想到上次在街上碰到過他,莫不是以爲他沒有買兔兒燈給陸惜月的原因?
看着他逐漸嚴肅的表情,陸惜月笑盈盈:“想起來了,爲了什麼事兒?”
“沒什麼,先走吧。”蕭雲珩決定快速揭過這個話題,往柴房去。
陸惜月覺得古怪,忙追上去。
“說說啊,到底因爲什麼?”
“小事而已,不值一提。”
蕭雲珩是絕對不會讓她知道,送兔兒燈的真正意義。
從他口中問不出來,陸惜月決定去問問趙品謙。
蕭雲珩成爲大反派的道路上,趙品謙有不小功勞,她不能眼看着兩人生出隔閡。
“得罪我,他什麼時候得罪我了?”趙品謙搖了搖摺扇,沒想起蕭雲珩怎麼得罪過他。
他低頭看着陸惜月,眯起眸子:“不過有件事,我確實很不滿意。”
“什麼事?”
趙品謙摺扇一收,環顧四周,沒什麼人。
“你們兩個,爲什麼分牀睡?”
“什麼!”陸惜月猛的睜大眼,險些以爲自己聽茬了。
趙品謙正起神情,直直盯着她:“別裝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