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確定

發佈時間: 2025-06-28 18:18: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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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太醫沉銀片刻,謹慎開口:“若是入口之物,想要在短時間內造成此脈象,除非……用毒。”

他說到這裏,語氣微微一頓,眉頭緊鎖。

“但從貴人的脈象來看,卻並沒有任何毒發之脈的跡象,顯然並非中毒所致。”

閎稷聞言,眸色深深,他沉默片刻,緩緩開口,聲音冷冽:“那如果不是毒呢?”

不是毒?

馬太醫一愣,擡眼看了看閎稷的神情,見他目光似笑非笑,心中不由得一緊。

他試探性地開口問道:“殿下的意思是……兩物合用造成的脈象?”

說完,他低聲喃喃自語,似在思索什麼,隨即靈光一現,語氣中帶着幾分恍然。

“若是如此,倒確實有可能。《醫林改錯》中也曾記載過此類事蹟,有些藥物或香料單獨使用並無大礙,若與其他物品合用,便可能產生意想不到的效果,甚至…改變脈象。”

閎稷聽罷,脣角微微勾起露出一抹冷笑,笑意卻未達眼底。

他輕聲低笑,笑聲中帶着幾分譏諷與寒意。

“好得很啊,本王倒是不知,本王這府上後院竟是能人輩出啊。”

他說這話時的語氣輕描淡寫,卻讓人不寒而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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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太醫只覺得後背一陣發涼,額間的冷汗順着臉頰滑落,滴在地上。

他不敢擡頭,只能低着頭,心中暗歎倒黴,怎麼就住得離穆王府最近呢?

如今可好?也只能祈禱自己不要捲入這場風波。

閎稷站起身,拍了拍手。

下一刻,一個玄衣暗衛如鬼魅般出現在殿內,單膝跪地,低頭聽令。

“將後院都圍起來。”閎稷冷冷吩咐:若是放跑一只蚊子,本王唯你是問。”

暗衛領命,身形一閃,瞬間消失在書房內,就像從未出現過一樣。

閎稷轉身看向馬太醫,語氣淡然卻不容拒絕。

“馬太醫,看來如今,您老人家還得多留一會了。”

他說這話時,雖是用的敬語,但怎麼聽都不像是有商量的餘地,更像是一種命令。

馬太醫心中一凜,連忙躬身應道:“微臣遵命。”

擦擦額間的冷汗,馬太醫心中暗自苦笑。

他能不答應嗎?

不過臨走時看閎稷那樣子,顯然是不行的,這個時候還是不要去觸黴頭了。

屋內只留閎稷一人,他轉身走向窗邊,負手而立,目光冷厲地望向窗外,整個人都透着一股肅殺之氣。

“崔氏…呵,確實有個好膽量。”

今日的穆王府,除了清萍院,其餘地方註定了會人心惶惶。

平日裏幾乎不會出現在後院人視線裏的侍衛們如今個個出動,玄甲森森,長矛如林,將每個住了人的院子圍得水泄不通。

臉上面無表情,也不動粗,也不是冒犯,就真只是圍住罷了,你若心裏沒鬼,怕什麼?

“崔側妃,奴婢勸您,還是莫要違令得好。”

周康站在崔側妃院門前,臉上掛着慣常的笑容,語氣恭敬卻不容置疑。

崔側妃瞧着這張笑面虎的臉,心中一陣煩躁,卻強壓下情緒,作似無奈地嘆了口氣。

“周公公,您這一來就打着殿下的旗號,也沒個像樣的緣由便要奪了我的對牌鑰匙。”

她頓了頓:“這知道的嘛,贊您一聲忠心,不知道的,還以爲您是個刁奴,趁着殿下不在府上,要翻身做主人呢!”

她語氣輕柔,話裏卻藏着針,句句直指周康的用心。

周康不爲所動,依舊笑眯眯地回道:“呵呵,崔側妃,您大可不必拿話激奴婢。”

“您有所不知,殿下如今已然回府,這對牌鑰匙您最好是老實給了,不然奴婢們也難做啊,您說是吧?”

話音剛落,他身後的玄甲侍衛們齊齊震了震手中長矛,金屬碰撞的聲音清脆刺耳,像是在無聲地警告。

崔側妃心中一緊,暗自咬牙,面上卻依舊強撐着鎮定。

她端了端身子,揚起下巴,語氣中帶着幾分傲然:“殿下回來了?既如此,我要見殿下。孰是孰非,自有殿下親裁。”

她目光掃過周康和那些侍衛,聲音冷了幾分:“我是穆王側妃,皇室玉牒上正兒八經寫着我的名字。我若不依,你們還真敢綁了我不成?”

周康聞言,笑容不減,只是眼神中多了幾分冷意。

他微微躬身,語氣依舊恭敬:“崔側妃言重了。奴婢們不過是奉命行事,哪敢對您不敬?只是殿下有令,今日府中一切事務皆需嚴查,還請您,體諒!”

他說完,揮了揮手,身後的侍衛們立刻上前一步,雖未直接動手,但那股壓迫感已經讓院中的丫鬟婆子們瑟瑟發抖。

崔側妃見狀,心中雖慌亂,卻仍強撐着不肯示弱。

她冷笑一聲,轉身對身邊的花瀧吩咐道:“去,將對牌鑰匙取來。我親自送予殿下,我倒要看看,殿下究竟要查什麼!”

花瀧戰戰兢兢地應了聲,快步跑進屋內。

崔側妃站在原地,背脊挺得筆直。只是她袖中的手卻緊緊攥着,指甲幾乎嵌入掌心。

周康看着她,眼中閃過一絲譏諷,他接過花瀧遞來的對牌鑰匙,在崔側妃準備跟上的時候攔住她。

笑眯眯地行了一禮:“多謝崔側妃體諒,不過您如今還是別出院子的好,莫說是您,整個後院裏都是如此,殿下想見誰,自會傳召,您彆着急啊!奴婢們這就告退。”

說完,他便帶着侍衛們轉身離去,只留下崔側妃站在院中,目光死死盯着那扇緩緩關上的院門,臉色陰沉得可怕。

“姑娘,殿下這是何意啊?”花瀧有些後怕又有些替她委屈:“您可是府上唯一的側妃啊,如今府中沒有王妃,這對牌鑰匙本該就歸您的,怎麼突然又收回去了?這不是…要削您的權?”

對牌鑰匙一收,等同於再無掌管後院之權。

崔側妃心中清楚,這對牌鑰匙不僅僅是權力的象徵,更是她在府中地位的保障。

沒了這對牌鑰匙,那她這個側妃,跟底下那些庶妃侍妾又有何區別?旁人家的側妃,即使是有王妃在,那也是有協理之權的。

可如今,她竟是連這點體面都保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