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佳敏自然是察覺到疏年最近的變化。
之前她對於給豬治病的事情,可是一點兒都不清楚哩,怎麼就能將大隊長家的豬治好呢?
前幾天她一直都處於混沌之中,今天稍微恢復些理智。
何疏年有些心虛的摸了摸鼻子,隨即開口,“娘,我是在學校的時候,看到一篇這樣的報道,沒想到大隊長家豬的症狀,和文中報道的一模一樣,所以我就試了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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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佳敏見她說得有模有樣,點點頭,“疏年,你果真是長出息了,還是上學好哩,能學到這麼多知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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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心中的狐疑逐漸消失。
何疏年見她娘相信了之後,長吁了一口氣,總算是說過去了。
“疏年娘,幹什麼了哩?”房後的李嬸圍着頭巾,朝着她家院子走來。
“剛吃飽飯,沒什麼事哩。”沈佳敏笑了笑。
很多原本和她家不相熟的人,最近也經常來她家串門。
之前,她家的院落除了劉蓮花以及徐招娣,其他人很少來她家。
在村裏,她家名聲不好,人人避而遠之。
而何疏年也從原本一無是處的廢物,成爲人人誇讚的姑娘。
他們之所以和何家人來往密切,就是想要攀上關係。
“疏年娘,疏年這學可真是沒有白上。還能將李大夫治不好的豬救治好,真是厲害哩,日後我家豬要是生病了,還要指望着疏年哩。”
村頭的王阿婆一瘸一拐的走到沈佳敏面前,將一兜野菜拿到她面前。
“我家疏年也就這次運氣好了而已,她哪會治什麼病哩?”沈佳敏推搡着。
疏年剛剛還告訴她,是看到書上有這樣的案例。
豬可是金貴着,她實在不想疏年招攬這生意。
“疏年媽,你就別藏着捏着了,疏年這次可是出了名了,周圍幾個村子的人,誰不知道疏年救了大隊長家的豬,很多人都想要託關係認識疏年哩。
咱們兩家之前還關係很好哩,以後也要經常走動哩。”
王阿婆說完,便將一兜野菜硬塞到沈佳敏懷中,便一瘸一拐的離開。“疏年娘,我先走了。”
在沈佳敏想要追上去的時候,房後李嬸也走了過來,找她攀談起來。
那些人一窩蜂的涌進她家,和她攀上關係,就是想要在他們家需要幫助的時候,希望疏年能夠伸出援手。
任務豬年年都有,豬就和人一樣,難免會生病。
還有人直接上門說親。
沈佳敏推辭了很多,好幾天都沒有出門。
疏年畢竟不是真得懂醫術,她說了很多,沒有人相信,她能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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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究竟是怎麼回事哩,爲什麼我每次出門的時候,村裏很多人都用異樣的眸光看着我?還說我不如何疏年?”何盼兒興致懨懨的。
之前她出去的時候,村裏很多人都誇她漂亮,懂事,善良。
現在這些話語全都都到了何疏年身上,她怎麼能甘心?
“還不是何疏年那個小蹄子治好了大隊長家的豬?”劉蓮花一想起來,心中就燃燒着一團怒火。
這幾天,她也不曾出門,那些人的話自然是句句戳她脊樑骨。
一想起她現在的情況都是拜何疏年所賜,她雙手就不自覺的握拳。
“就她?能治病?”何疏年的語氣之中滿是不屑。
劉蓮花自然是聳聳肩,“也就是這次運氣好而已,等她下次將其他豬治殘或者治死的時候,很多人自然就會知曉她的真面目。”
何盼兒會心一笑,“那是自然,誰不知道何疏年有幾斤幾兩哩,現在她被捧着有多高,到時候摔下來的時候,就會有多慘,娘,咱們就拭目以待好了。”
兩人這才滿意的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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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着馬上就要進入臘月了,每家每戶都開始準備着過年需要的東西。
顧硯自從那天和她見了一次面之後,就沒有在出現。
這十幾天的時間裏,她的腦海之中不斷的浮現着顧硯那張俊朗的臉頰。
不知道這些天,他在幹什麼?
在屋內看了一會兒書,她有些沉不下心,便拿着書,漫不經心的走了出去。
何疏年去了上次那個草垛旁邊,低着頭溜達着,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走着走着,一陣清冽的氣息若有似無的進入她的鼻腔。一股熟悉的味道。
當她意識到眼前這個男人是誰的時候,猛地擡頭。
正好迎上那一雙漆黑深邃的眼眸。
十幾日不見,顧硯下巴上長出一層胡茬,肆意的站在那裏,脣角噙着淺笑。
“你……你幹嘛站在這裏?怎麼不叫住我?”何疏年臉色一怔。
她如果沒有及時停下,恐怕就要撞到他身上。
顧硯看着她嘟着嘴脣的模樣,笑得邪肆。“你不是停下了嗎?”
何疏年看着他這一副不正經的樣子,轉身就要離開。
顧硯在看到她有些生氣,箭步跑過去,攔在她面前。
“疏年,你別走。”他的聲音有些喑啞。
眸光就那樣一瞬不瞬的盯着她。
“我要回去了。”何疏年將書抱在懷中,沒有看他。
這十幾天,她腦海之中一直都浮現出他的面容,擾的她心神不寧。她怎麼能不想他呢?
他一見面,就用一副流裏流氣的語言挑逗她,她心中自然不舒服。
“疏年,對不起,我……”顧硯一時有些手忙腳亂。
他剛從縣城回來,還沒有回家,就跑來這裏,原本只是想要遠遠的看她一眼,沒有想到她就這樣出現在她面前。
內心變得更加貪婪,不想就這樣看她一眼,想要多看看她,和她多說一會話。
何疏年擡眸的時候,正好看到看到他緊張無措的眼眸。
何疏年,“日後別再這樣。”
顧硯,“好。”
速度接近於搶答。
兩人沉默了片刻,只聽見風在耳邊“呼呼”的颳着。
這裏是放雜物的地方,一般很少有人過來。
何疏年見他沒有說話,雙手握着書不斷收緊,“有事嗎?”
顧硯望着她如星河璀璨一般的眼眸,漆黑的眸底暗了暗,不自在的撓了撓頭,“也沒什麼事,就是想來看看你。”
聽了他的話,何疏年的臉頰染上一抹緋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