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柚陪着他們加班加到了十點。
看到明淮關電腦的動作，江柚也坐直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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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江柚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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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明淮走出來，對她伸出手，“走了，回家。”
江柚把手放到他手心裏，和他緊握在一起。
姚星月拿上了電腦，她說：“你們先走吧。”
“你還要幹什麼？”明淮回頭問她。
“我就收拾一下。”姚星月笑着說：“你們先走吧。江老師在這裏等這麼久了，很累的。”
江柚搖頭，“我沒事的。反正都到這個點了。一起走吧。”
“一起走。”明淮重複了一句。
姚星月只能點頭，去把電腦放好，然後關燈。
他們一起進了電梯。
江柚和明淮的手一直緊握在一起，姚星月站在明淮的另一側，往後了一點，她眼角的餘光輕而易舉就看得到他們的手。
“明總，你什麼時候給江老師一個名分啊？”姚星月突然問。
江柚的心瞬間緊了一下，她知道姚星月是不會這麼好心的，這麼問，也不知道是想幹什麼？
明淮偏頭看了眼姚星月，笑道：“怎麼？你這是要催婚？”
“我這是替江老師着急。你們在一起這麼多年了，孩子也有了，是該給江老師一個名分了嘛。不然別人會像我，只敢稱呼江老師。”姚星月笑着說：“江老師一定很委屈吧。”
江柚深呼吸，嘴角微微上揚，“我已經習慣了。反正，結不結婚都是這麼回事。他只要跟我回家就行了。”
姚星月笑了笑，對明淮說：“明總，你真是好福氣。”
明淮只笑不語。
正好電梯到了。
三個人一起走出了電梯，明淮和江柚兩個人像是一個個體，姚星月是單獨的。
走出公司大門，姚星月停下來說：“明總，明天見。”
“嗯。辛苦了。回家早點休息。”
“好的。你也是。”姚星月說完跟江柚微微點了一下頭，便往她的車那邊走了。
江柚則和明淮一起走向了她的車。
上了車後，姚星月的車從他們前面開過。
江柚現在還不知道姚星月到底是要耍什麼招，如果只是等着她主動離開明淮，怕是難等。
“在想什麼？”明淮見她坐着沒動，“要不我來開？”
江柚搖頭，“不用。”
她啓動了車子，打着方向盤緩緩開出了停車場。
這個點，路上的車子還不少，大多都是加班加到這個時候的吧。
爲了生活，有多少人是黑夜顛倒，不辭辛勞的在外面跑啊。
“你有心事。”明淮還是注意到她的情緒的。
“你怎麼知道的？”江柚也沒有否認。
明淮看了她一眼，又看着前方，“我連這一點都看不出來，不是白跟你好了這麼多年嗎？”
江柚笑了。
“什麼？”
“今天中午我跟同事在外面吃面，忽然一個女的跑到我同事面前跟她說，她喜歡上我同事的男朋友了。”
明淮蹙眉，“這麼炸裂？”
“對啊。”江柚笑得無奈，“那女的挺囂張的。不過，我聽同事說，那個女的跟她男朋友一個公司的。平時他們關係都還不錯，經常一起吃飯。同事也是很詫異，她從來沒有想到過她以爲的朋友，竟然已經成了她的情敵。”
明淮說：“遠離。”
“誰遠離？”
“叫你同事的男朋友遠離。”
“關鍵是，那女的和同事的男朋友之間相處得很坦蕩。而且，那女的也沒有跟男的流露出半分感情。也就是說，現在只有同事知道那個女的對自己男朋友有非分之想。”
明淮又皺了皺眉頭，“那就讓你同事跟她男朋友說清楚，讓他遠離那個女的。”
江柚嘆了一聲，“我也這麼說的。可是我同事說，那個女的和她男朋友認識很多年了，而且在工作上兩個人也很投機，很契合。更狗血的是，好像她男朋友對那個女的愧疚。”
“愧疚？”明淮輕哼，“這種就不好說了。人家朝夕相處，那肯定有很多共同的話題。還有，男人對女人要不是愛情的話，就不能有太多別的感情。比如你說的這種愧疚。”
江柚聽得心裏緊繃繃的，她故作鎮定地問：“爲什麼？”
“愧疚說明是做了什麼對不起那女人的事，又或者是欠了那女人的。這種處理不好，那就是一輩子的事。”明淮靠着椅背，眸光一片冷清，“男人除了跟自己的女人可以產生感情，和別的女人最好不要有任何的情感存在。”
江柚深呼吸。
她對明淮說的話倒是很滿意，至少表明了他是不認同的。
“現在我同事就是不知道該怎麼面對她男朋友了。她不知道該不該跟她男朋友說這件事。她怕說了，她男朋友不信任他。可她不說，她自己心裏也不痛快。”
“那要看她對她男朋友夠不夠了解。”明淮說：“兩個人在一起很久了，應該知道對方是什麼樣的性子。也知道說了這話之後，對方會給出什麼樣的反應。”
江柚點頭，“她瞭解。但她不瞭解她男朋友和那個女同事之間的感情。她不知道他們的朝夕相處之間，她男朋友是不是真的只有愧疚。”
“知道爲了什麼事而愧疚嗎？”明淮問。
“有點狗血，大概就是類似於女同事在某件事情上幫了男朋友，而自己受到了傷害。還是不可逆的傷害。”
江柚說完，她心裏其實是有些不安的。
話其實說得很明白了。
她覺得明淮或許能夠想得到她到底在說誰。
果然，這一回遲遲沒有等到明淮的迴應了。
前面紅燈，江柚把車停下來，她的手緊握着方向盤，盯着前面的紅燈。
燈綠了。
後面的車在催促，江柚踩下了油門。
“男人是可以分得清楚愛情和別的。男女之間沒有純潔的感情，但是愧疚這些不叫感情，只是一種態度。”
江柚知道，他聽明白了。
她嚥了咽喉嚨，輕聲問：“那我同事……她是不是可以不把那個女人來找她說的話當回事？”
“她要是當回事，那就是不信任她男朋友，也不信任他們之間的感情。”明淮眸光異常的深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