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光莊園,那是暮光集團發起的最初根據地,雖然而今對龐大的集團企業,作用已經微不足道,但那是品牌的象徵,就像一個老字號。
秦正南是不願意拿出來的。
所以,他初時沉默着沒有說話。
顧佳音繼續說,“爸爸應該清楚,暮光莊園是外公留下的,莊園的擁有者是我媽媽,我要回暮光莊園,也算是一種心靈安慰。”
秦正南陷入了思考。
暮光莊園是顧佳音外公最初賴以發家的地方,那裏建設得非常完善,麗城最著名的風水大師說過,那是龍脈之地,擁有莊園的人定會順風順水,財源頗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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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生意人,非常信風水,這塊寶地他決計不願意拱手讓人。
所以,經過艱難的思考,他做了最終決定,在莊園與兒子之間,他選擇莊園。
“佳音,暮光莊園對集團非常重要,爸爸不能給你,你若想要一個莊園玩,我可以拔款給你再買一個。”
顧佳音依舊雲淡風輕,連一絲驚訝的神情都沒有。
她太瞭解秦正南了,若是答應了,纔不是他的作風。
他就是個無情的人,否則七年前也不會做出那麼禽獸的事情。
空間陷入沉默,十秒,二十秒
終於,秦正南訕訕地笑了,爲自己的無恥尋找遮羞布,
“佳音,你也知道,暮光集團是你外公一生的心血,爸爸很尊重他老人家,必須將暮光發揚光大,所以什麼都不比集團重要,你要理解爸爸。”
顧佳音突然笑了,笑顏深處是濃烈的諷刺,和極盡掩飾才能不顯露出來的恨意。
他還有臉提她的外公
當年,外公就是突然知道他在外還有妻兒,所以才氣得突發心臟病去世的。
“好吧,既然爸爸不願意割捨,那我也不勉強,給我一千萬,我就撤訴。”
秦正南眼睛一亮,忙不迭失地從口袋裏摸出支票薄,填了一張一千萬的支票。迅速推到了顧佳音的面前,生怕她會變卦一樣。
他本來以爲,顧佳音這七年經歷苦難,變得城府有多深了,如此看來,也不過是個見錢眼開沒有氣節和大智慧的女人而已。
這倒讓他放下了幾分警惕。
顧佳音眸光越發沉澱,淡淡地笑着,將秦正南的一切細微表情都盡收眼底,不禁心生嘲諷。
她順着他的臆想繼續僞裝,很快便將支票收起,認真地放進了包包裏。
“我這些年,一個人漂泊太孤苦,太知道錢是個好東西,所以有錢什麼事都好辦,爸爸以後有任何事,都可以拿錢跟我說話。”
“好,好。”秦正南笑着點頭,看起來慈祥,眸底深處卻是輕蔑。
人生如戲,全憑演技,誰的演技高誰便能勝出一籌。
顯然,顧佳音高於秦正南。
看似達成了交易,於是這頓飯吃得比較安靜。
吃完飯時,已經是晚上八點左右,顧佳音記得盛千馳的叮囑,於是起身告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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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餐廳,快步走入地下停車場,找到自己的車子。
離車五步之遙,便發現車子有些異樣,她可是觀察入微的特訓刑警,雖然車裏光線昏暗,但她就是感覺到車後座上有潛伏。
不着痕跡地停下腳步,眸底劃過冷寂的光芒。調整了一下右手腕上的銀色手鍊,纔有條不紊地走了過去。
站在車身邊,她突然拉開了車後門,右手迅速出擊。
卻在千鈞一髮之際被車裏的人抓住了手腕,一股大力將她也帶進了車裏,接着落進了一個寬厚而溫暖的懷裏,鋪天蓋地的吻便落了下來。
熟悉的氣息,熟悉的男人,熟悉的霸道風格。
盛千馳。
顧佳音不禁氣從心生,大力推開了抱着她吻得肆無忌憚的男人,咬牙切齒地質問,“盛行馳,你真是變態,幹嘛要躲在我的車裏”
盛千馳低低地笑了起來,沙啞的醇厚嗓音裏帶着點點寵溺,“你這個暴力的女人,如果躲在車裏的人不是我,剛纔一定被你打破了腦袋。”
顧佳音惱怒地坐了起來,開了車裏的燈。
暖黃的燈光照亮了狹小的空間。
男人的臉在燈光下,披上了柔感的暖色調,眼神繾綣得很。
顧佳音緊抿着脣,感覺有一腔戾氣散發不出來,“盛千馳,這輛車你不是送給我專用了嗎,爲什麼你還有鑰匙”
男人卻笑容邪肆,頗有種無賴的味道,“你人都是我的,我備一把鑰匙有何不可”
顧佳音輕蔑地白了他一眼,不願意再與他多說。
她覺得他只要面對她的時候,就一定會卸下優雅的僞裝,要多無賴有多無賴。
轉身下車,打開車門坐進了駕駛室,而盛千馳如影隨行,也跟着下車坐進了副駕駛座。
她纔剛發動了車子,他命令式的聲音便傳了過來,“以後,晚上不許超過八點回家。”
顧佳音踩在油門上的腳倏然頓下,極其不滿地睨着一臉孤傲的男人,“盛千馳,你是不是很閒”
那麼大一個經濟世家的繼承人,不應該是很忙嗎,他怎麼閒到了躲在一個女人的車裏惡作劇,還閒到了要管這個女人幾點回家
哦不,那不是家,是她的囚籠。
盛千馳微勾脣角,邪魅而性感的樣子,聲音是散漫的,“我不閒,不過管束自己女人的時間還是能抽出來的。”
顧佳音譏誚地笑了,“我還不是你的女人。”
“我勢在必得,兩個月後你一定會乖乖做我的女人,所以,我也只不過提前行使一下權利而已。”
顧佳音冷哼,“馳少你到時千萬別打臉,如果打了千萬要告訴我疼不疼。”
盛千馳突然傾身過來,抵到顧佳音的耳邊,低沉而暖昧地輕聲呢喃,“我不會打臉,只會重溫我們那一晚的美好感受,讓你這輩子都離不開我。”
灼熱的呼吸噴灑在她的耳際,撩撥的話語直接傳入了耳膜,顧佳音頓時紅了臉頰,氣惱地一把推開了近在咫尺的男人英俊的臉。
他卻也並不生氣,而是非常愉悅的笑出了聲音,“開車,回家陪我吃飯,我已經餓了。”
人生二十三載,第一次嘗受調系一個女人的滋味,他感覺全身三萬六千個毛孔,都舒暢地張開了。
看着她紅到耳際的臉頰,心裏的愉悅因子,不由自主地就像精靈一樣活蹦亂跳。
顧佳音盛氣之下,狠狠地一腳踩下了油門。
車子箭一樣衝了出去。
耳邊又傳來了男人帶着輕笑的呢喃,“真是個暴力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