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牧白冷笑迴應:“好吧,沈珺薇。以你的個性,從來不曾思考他人感受就想強佔一切。這樣永遠不會找到真愛,也不會有人真正愛上你。希望你能在這段關係中品嚐到所有痛苦!”
沈珺薇的手握得緊緊的。
就在這時,一個冷冷的聲音突然響起。
“誰說我不想娶沈珺薇?齊牧白,我可真沒看出來你這麼懂我的心!”
頓時,這聲音如利刃一般切開凝滯的空氣,讓現場陷入了一種緊張且令人難以呼吸的沉默。
沈珺薇和周圍的人都下意識地回過頭去,試圖尋找聲音的來源。
只見一個穿着雪白長袍、腰間掛着一柄寒光閃爍的長劍的男人緩緩地走了過來。
他步伐沉穩而有力,每一步都彷彿踏在所有人的心上。
這個男人身材高大,五官俊美如雕刻般完美無瑕,就像是從畫中走出來的神仙一樣,帶着一種難以言喻的威嚴與優雅。
當這個英姿勃發的男人逐漸靠近沈珺薇的時候,似乎連風都變得柔和了。
沈珺薇感受到了一陣輕輕拂面的微風,並且隱約聞到了一股令人心曠神怡的幽香。
這種獨特的氣息不禁使她心頭產生了些許疑惑:這傢伙剛不是去了殺人才對嗎?
爲何還能這般香氣四溢?
按照常識來判斷的話,即便殺人者再如何清洗,身上也不該毫無血腥味道纔對啊……
如果真能做到這點,那平日裏稱他爲“煞神”的京城百姓豈非大大誤解了這位年輕將軍?
只見那雙深邃得宛如夜空星辰般的眸子此刻正定定地注視着前方不遠處站着的女子——墨硯清眼底唯有她的身影。
“能得到皇上的恩賜結爲夫妻,可以將你娶進門對我來說簡直就是此生最大的幸運。”
他的語氣中沒有半分矯揉造作,只有真誠而熱烈的感情。
說到這裏,他稍稍垂下了眼簾,“只是遺憾的是,‘煞神’這個名號早已廣爲人知,恐怕未來會給你帶來許多不必要的困擾吧。”
在場所有人都因爲聽到了這番話而露出了不同程度驚訝或是驚愕的表情。
要知道,儘管擁有超凡脫俗的外貌,但由於長久以來積攢下的種種恐怖傳言,平時根本沒人敢主動接近墨硯清。
然而此時此刻出現在衆人面前的卻是一個溫文爾雅、對自己未婚妻充滿柔情的男人。
當場的貴族少女們都心生懊悔,心中滿是後悔之情。
早知墨硯清這般溫柔體貼,就應該用盡一切手段爭取他的心纔是。
沈珺薇也收斂起往日的鋒芒,語氣柔和了許多:“墨寺卿,您太言重了。其實你只是在執行朝廷的任務,儘自己的職責保衛百姓安寧罷了。再說如果比沾染血腥的程度的話,只怕我並不輸於你,甚至更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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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語氣非常溫柔,這與她過去對齊牧白說話時的強勢截然不同,顯得更加溫婉而動人。
齊牧白的眼中瞬間佈滿了紅血絲,他顯然很激動:“小叔叔,你真的要娶沈珺薇?”
語氣中滿是不敢相信。
墨硯清皺起眉頭,臉上露出一絲冷峻之色,隨之散發出一股讓人感到寒意的氣息:“飛墨侯現在已得到皇上親自冊封,你不該直接稱呼她的名字,這是對她最基本的尊重。”
緊接着,他又繼續說道:“更何況,如今她即將成爲你的嬸嬸,怎麼能讓你這樣無禮地對她講話呢?這樣的舉止實在有失家教,令人失望。”
齊牧白還想說些什麼爲自己辯解,卻被身旁的李華輕輕一拉而被迫停止。
這時,李華臉上露出溫和的笑容,試圖緩和一下這緊張的氛圍:“小叔,您別生氣。白哥兒平日裏一向性格直率,並沒有想冒犯的意思,請不要過於苛責。”
隨即,李華似乎想到了什麼重要的事情一般,補充道:“至於爲什麼他會阻止這門婚事,也是事出有因。曾幾何時,沈珺薇確實是他的未婚妻。”
“然而後來是因爲她執意要解除這段婚約關係才分道揚鑣。現在卻又決定與您訂立新的情感契約,白哥出於爲您好的考量,方纔直言勸諫,請一定不要怪罪他纔好。”
聽完了李華這一番話後,沈珺薇內心覺得異常滑稽。
看來李華真的是個挑事高手,在不動聲色之間就把所有責任都推卸到了自己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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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瞭解內情的人來說還好說,但對於不知真相的人恐怕真會誤解成她是怎樣的人呢!
不等沈珺薇做出任何反駁之前,李華迅速又添上了一句關鍵性的話語:“小叔您心裏也應該清楚吧,像這種複雜的家庭內部問題若處理不當很容易鬧得滿城風雨。萬一此事一旦被外界知曉流傳開來,那麼對我們整個家族來說絕對是個巨大打擊啊。”
頓了頓,他又建議道:“不如我們現在一起前往宮中面聖求見皇上,看看是否可以通過溝通的方式設法讓他收回這個已經發布的命令。”
一旁的齊衡面色陰沉下來,因爲他意識到墨硯清對他來說是一個巨大的威脅。
儘管他已經掌握了齊國公的位置,即便墨硯清連姓氏都沒有改回來,但是他很清楚,只要墨硯清這個人還存在一天,就會讓他渾身上下都感到不安,這種不自在感彷彿就像是一塊無法忽視的大石壓在他的心上,時刻提醒着他這個人的存在。
“北冥,聽哥哥的話,去見皇上,如果能取消這門婚事最好取消掉,我們齊國公府可不能讓人家當笑話來講。”
他的語氣裏幾乎已經沒有商量的餘地,更像是直接下達了一個命令,讓人感覺不到一點溫情。
沈珺薇聽到這話,有些驚訝地瞥了一眼墨硯清。
在此之前,她還以爲墨硯清在這個家中地位應該不算低,至少不會處於被動局面,但從目前的情況來看顯然並非如此。
不過稍作思考之後,沈珺薇很快就明白了其中的緣由:到現在爲止,齊衡並未展現出太多作爲,只不過是勉強維繫現狀罷了;相比之下,年輕有爲的墨硯清早已經憑藉個人能力登上了大理寺卿的位置。
這種實力懸殊的巨大對比,自然給前者帶來了前所未有的壓力與挑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