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吻來得猝不及防。
Verruckt像是瀕臨毀滅的瘋子，他身上明明充斥着最爲濃重的殺意，本能也告訴他得殺了沈思寧纔行。
然而低頭時，卻貼上了沈思寧的脣瓣。
冰冷與滾燙的氣息同時交纏。
Verruckt骨子裏有種傲慢又冰冷的殘忍感。
可他卻低下頭顱，違抗求生本能，就這麼留下了最大的破綻。
沈思寧錯愕的同時，幾乎是瞬間趁着這個間隙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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鋒利的刀片，也毫不留情對準男人心臟。
噗嗤——
即便Verruckt反應得再快，胸膛也被鮮血染紅。
就差三釐米，如果剛纔他沒有躲避，心臟就會被刀片貫穿。
而始作俑者，也已經後退，和他保持着安全距離。
“你還真是瘋了。”
沈思寧喘息着警惕他所有動作。
此刻兩人都沒有武器，接下來就是純粹肉搏。
“001，是你不該來招惹我。”
卻又這樣肆無忌憚背叛。
Verruckt神情被籠罩在陰影裏。
此刻無論是他手臂上的傷口，還是胸膛上淌出來的血跡，都是由沈思寧造成。
也就只有她能把他逼到這份上。
“我說過，背叛的代價，就是死在我手裏。”
Verruckt一點點將刀片拔出來。
那樣鋒利的利刃，倒映着他冰冷陰沉的臉。
即便他傷勢恢復得比普通人快，然而沈思寧這一擊，也讓他受了重傷。
此時不遠處的霍景川也已經恢復了清醒狀態。
他看見Verruckt將刀片飛扔至沈思寧的時候，立刻就將匕首扔出去抵擋。
“阿寧小心！”
“噌”的一聲。
刀片和匕首相撞。
而霍景川也在寒光凜冽之間，朝着Verruckt狠狠打了一拳。
猝不及防的一拳，很難直接躲避。
Verruckt硬生生地挨下了這一拳。
他周身的陰鬱的氣息反而更濃。
“你打到我了又如何？在我身上的效果，也只有普通人的二分之一。”
僅僅是一拳無法讓Verruckt受到太大影響。
他諷刺地看着霍景川。
“你想知道這是爲什麼嗎？”
霍景川沒心情陪他聊天：“我只想要你死。”
話畢，他朝着對方動手。
而Verruckt的拳頭也蓄滿了力。
兩人再次混戰。
Verruckt的手摁在胸膛傷口上。
他自顧自回答着：“因爲我和你們帶走的那些實驗體一樣，是怪物。”
說完這句話，Verruckt看着沈思寧的方向，殘忍地笑起來。
“你應該不知道吧，沈思寧曾經和我一樣，也是這樣的怪物。”
“我們一起經歷過藥劑注射，被用作人型兵器。”
“我跟她纔是同類，而你只不過是她的利用工具。”
Verruckt低笑起來的時候，沒人知道他在想些什麼。
如果有人仔細觀察的話，會發現這瘋子直接撕開手臂上的傷口。
以至於那些血跡流得更快。
彷彿只有極致的疼痛，才能壓抑住他骨子裏的失控與瘋狂。
“我不在乎。”
霍景川擦了下脣角的血跡。
他漆黑的眼眸，在這火光下越發深邃。
“阿寧就算想要利用我，也沒什麼不可以。”
“她也不是怪物，而是我的心上人。”
他前半生被陰影籠罩，性格陰晴不定。
唯獨遇見沈思寧後，就像是縫隙裏的淤泥，也能生出花。
就算她是實驗體又怎麼樣？
霍景川通通不在乎。
“心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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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這句話，Verruckt周身氣息更加陰寒。
他大笑了起來，像是聽到了什麼笑話。
“那就讓我看看，你能不能爲心上人去死。”
下一秒，他快速來到霍景川的身後，甚至能夠預判對方的動作躲避，直接用手臂夾住男人的脖頸。
只要Verruckt瞬間發力，就能讓霍景川的脊椎骨裂。
“你也就到此爲止了。”
他已經起了殺心。
Verruckt說完就準備動手。
然而沈思寧速度更快。
只見她不要命一般，即便是破綻百出，也將速度提升到極致。
“住手！”
短短瞬間，沈思寧拔出Verruckt之前贈送的那把匕首，朝着男人的肩胛骨位置狠狠插了進去。
所有一切，都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
而Verruckt本來有機會鬆手逃脫。
或者用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辦法，讓沈思寧也身受重傷。
然而當他看見那把匕首的時候，卻什麼都沒做。
於是劇痛襲來後，Verruckt的手臂脫力，肩胛骨也鮮血淋漓。
“你用我送的禮物，來殺我？”
Verruckt似乎想笑。
可他那雙猩紅的眼睛裏面，卻像是盈滿了碎光。
那是他送給沈思寧的防身利器。
誰能想到有朝一日，居然插在了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