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讓我去死吧!

發佈時間: 2025-01-22 17:50: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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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去過海城,見識了山那邊的世界,領略了不一樣的文明風景,突然讓她坐牢,前程盡失回老家被人唾棄,這樣的打擊,她怎麼受的了。

村民們異樣的目光,刺的她渾身如火燒,無處可藏身。

人羣散盡後,趙玉梅頹然坐在門檻上,眼淚一顆一顆往下滾落。

“我做錯了什麼,我就是想讓家裏人好過一點,讓我爸在地下得以安慰,就要讓我坐牢嗎?”

李秀英噗通跪在蒲建國面前;“建國,建國啊!玉梅她不能坐牢啊,你當初答應過嬸兒的,要好好照顧她。

她要是坐牢,嬸兒也不活了呀!”

趙玉梅上前拉李秀英;“媽,你別爲難建國好不好?建國爲我們家做的已經夠多了。

那到底是他媳婦,哪有一家人不幫自己家人幫外人的道理。”

她擡眼看向蒲建國,勉強露出笑來:“建國,我真的很感謝你,是你讓我可以走出大山,讓我認識自我價值。

來世間一趟,有你這樣的好朋友,我已經很知足了!”

她心如死灰的朝着蒲建國一鞠躬,轉身就往屋裏去。

蒲建國心像是被什麼跟攥住,難過的呼吸都困難。

李秀英一看女兒往偏房裏去,大叫一聲;“我的兒啊,你不能想不開啊。

你老子死了,我可就你們姐弟兩個,玉濤還在派出所關着,你要是尋了短,你讓媽以後怎麼活呀!”

蒲建國這才意識到,趙玉梅竟是存了死的念頭。

他衝上前一把推開門,果然見趙玉梅拿了個農藥瓶,喫力的擰着瓶蓋兒,邊哭邊往嘴邊送。

“玉梅,你不能做傻事,我去找宋茵陳,我讓她出諒解書,不管如何,我都不會讓你去坐牢!”

趙玉梅扔掉農藥瓶絕望道;“連死都不能死,我的人生果然夠失敗!”

李秀英跪着地上求女兒:“都是媽沒本事,要是媽能幹一點厲害一點,你也不用操心家裏考不上大學。”

蒲建國心酸無比;“嬸兒,你放心吧,我肯定不能讓玉梅去坐牢的!”

李秀英拉着蒲建國的手:“建國,你是好人啊,要是沒你,我們娘幾個可咋辦呢。

玉濤進去都四天了,也不曉得……嗚嗚~”

“我明兒就去趟派出所,過這麼幾天了,所裏也該有個話了!”蒲建國將母女倆扶着出了偏房,給兩人燒了熱水纔回家。

回到冰冷的家裏,他想着明日去派出所得換件衣服,才發現髒衣服堆了一堆,已經翻不出一件乾淨的了。

他想了想,決定去老房子找蒲建兵借件衣服穿。

才走到老宅附近,遠遠就聽到大姐的哭聲,還有姐夫的怒罵聲。

“老子倒了八輩子血黴,娶你這麼個背時婆娘,家裏爛襪子都要往孃家拿。

老子花大價錢制的衣服,過年都不捨得穿,你倒是大方給你老鋪家的人,弄了一身血,以後還咋穿?”

蒲建國那日穿了鐵匠的衣服參加大會,後來宋茵陳跌落,他去抱宋茵陳時,衣服上也沾了血。

他也沒注意,回家一脫一扔,等蒲建萍回來給男人拿衣服時,才發現血跡乾涸,壓根洗不掉了。

湊巧,這幾日鐵匠有個舅舅嫁閨女。

鐵匠要去喫酒,就想着穿得板正點,結果找不到衣服,再看婆娘那畏畏縮縮的模樣,還能不曉得是爲啥。

他心裏氣歸氣,想着小舅子是講究人,穿一下就穿一下吧。

可一看到那沾染的血漬,這火氣就壓不下去了,當着蒲家人抓着蒲建萍就開打。

蒲建兵和剛回家的蒲建軍肯定不能看着大姐在自己家裏捱打,叫人說出去,不得說他們這些孃家兄弟是死的。

兄弟兩個去攔鐵匠,攔着攔着就跟火氣沒處撒的鐵匠打了起來。

鐵匠脾氣本就火爆,這會兒在氣頭上,不但打人還砸東西,見啥砸啥。

蒲家院裏罈罈罐罐碎了一地,嚇得蒲芳芳躲在門後哇哇大哭。

張秀花邊哄着小兒子,邊罵女兒;“你個娼婦東西,養你有啥用,就是將來嫁去婆家,也是惹是生非的禍根,養你還不如養根豬,過年好歹還能賣兩個錢!”

蒲老孃再是不喜歡大閨女,那也見不得兒媳婦指桑罵槐。

她脫了鞋子就朝張秀花砸了過去:“踐貨!你陰陽怪氣罵誰呢!”


張秀花砰的將桌上筲箕掀翻地上:“這日子沒法過了,家裏外頭都靠老二,還一天到晚受些窩囊氣。

蒲建兵我告訴你,你要是不分家,我就回孃家!”

有啥好處就是老大和老四的,老三在工程隊一人喫飽全家不餓,也不給家裏一分錢,就活該他們二房一家子當牛做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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憑啥呀!

蒲老孃正氣頭上,見兒媳敢說這話,簡直是要翻天,猛地起身就想去打人。

哪知,起的太猛,原就沒怎麼好的腰又閃着了,哎喲一聲倒在了地上。

窩窩囊囊的蒲建萍一看老孃摔倒,忙喊兩個弟弟;“建兵、建軍別打了,媽摔了!”

蒲建國聽着動靜,默默轉身朝着村口方向去。

遠離蒲家紛擾的宋茵陳,在蘇江月和金璨的照顧下,氣色好了不少。

“小劉下午來電話說,蒲建國去了派出所,想打聽保釋趙玉濤的事!”金璨端了湯面進來,和宋茵陳說起派出所的事。

宋茵陳喝了口面湯;“律師找好了?”

金璨點頭:“就是幫蒲大生要錢的李仇,本事不錯,就是見錢眼開,好在還有底限。

他說了,這事要讓趙玉梅坐牢不大可能,畢竟關於這方面的刑罰比較模糊。

但要震懾她,還是可以的!”

宋茵陳也清楚,這時候的法制不完善,想徹底將趙玉梅送去喫牢飯,怕是要動用點關係。

不過李仇這人她前世就知道,家中娘是瞎的,爹是啞的,兩個哥哥是癱子,全家的重擔都壓在他身上。

因而李仇愛錢如命,但又能守住幾分底限,等再過二十年,已經是律師界數一數二的人物了。

李仇辦事利落,不到三天時間,蒲建國就一臉挫敗進了醫院。

“宋茵陳,你當真要做的這麼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