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沒有想好自己要怎麼和母親解釋這一切。
索性不告訴她好了。
反正也不準備讓她回國,就在美國待着好了。
晚上,宴忱回到酒店,溫離躺在他牀上已經睡着了。
宴忱小心翼翼給她蓋好被子,洗完澡在她的身旁躺下。
伸手輕輕的摟住了她的腰,進入夢鄉。
文詩恢復的越來越好,很快就可以稍微說幾句話了。
宴忱心情也跟着文詩的身體的康復一天比一天好。
幾天後的一個深夜,沈臨寒穿着醫生的衣服走進醫院,敲了敲房門後推門而入。
文詩看着陌生的醫生,沒有太多的懷疑。
“宴夫人,好久不見。”沈臨寒摘下口罩,和文詩打招呼。
文詩躺了太久,大腦早以不如以前,想了很久,纔想起來他是沈臨寒。
“沈先生,你怎麼來了?”
而且還穿着醫生的衣服,看着,像是喬裝進來的一般。
“來看看你,順便問你一件事。”沈臨寒道。
“好,你問,不過我老了,又睡了這麼久,腦子有點不太夠用了,不知道能不能回答的上來。”
“當年,宋喻爲什麼會謀殺你?”沈臨寒開門見山。
文詩愣了許久,腦海裏不停的回憶起她昏迷時的事,直到許久後纔想起來:“沒什麼,就是發生了一點爭吵。”
“真的只是如此嗎?”沈臨寒的語氣裏滿是不相信,“難道不是你知道了什麼不該知道的,而被她滅口?”
文詩心裏一驚,面露恐懼:“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是不知道我不在說什麼還是不敢回答?”沈臨寒步步緊逼。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文詩一口否認,“我只是勸她不要再摻和宴忱和念念之間的事她就下手了可以嗎?”
沈臨寒苦笑出聲:“不知道你知不知道,宋念歡已經死了這件事。”
“你說什麼?”文詩不可思議的看着他。
不,不可能,宴忱明明說過她好好的來着她怎麼會死?
“死了,現在,被宴忱逼死的,你現在還是要一口咬定她殺你的原因是因爲這個嗎?”
文詩睜大眼睛,面色慘白。
“你到底知道些什麼?告訴我,可以嗎?”
文詩咬着牙,雙手緊張的攥緊被子。
二人僵持了許久後,文詩一口氣沒有喘上來,暈死過去。
沈臨寒看着暈倒的文詩,氣惱的低罵了一聲。
離開前還是通知醫生對她進行急救。
宴忱接到電話連忙趕到醫院。
文詩已經搶救過來重新送進到病房。
宴忱焦急的抓住醫生,問:“白天不是還好好的嗎,怎麼會突然暈過去?啊?”
“我們也不知道,不過宴先生你不要擔心,你母親已經沒事了,很快就可以醒來的。”
宴忱咬牙,鬆開醫生透過窗戶看着文詩。
酒店天台,冷風吹的讓人身心俱涼。
似被扔進了冰窖裏一般。
“什麼都沒說就暈過去了,想要撬開她的嘴,怕是沒那麼容易。”沈臨寒把這個消息告訴她。
溫離點燃一根香菸,看着燈火通明的城市表情淡定。
文詩和她母親可真像,爲了不讓自己的孩子受傷,寧願一個人承擔一切。
這就是母親吧。
“她現在情況不是很樂觀,念念,等過一段時間再說吧。”沈臨寒勸道。
雖然已經醒來,可是身體還是很虛弱,逼的太急了,很有可能就醒不過來了。
怎麼說也是一條命。
“嗯。”溫離默認了。
她尚且還沒有那麼狠心,要逼死一個曾經給過她溫暖的人。
“你爲什麼一口咬定,文詩是知道八年前的事,才被.”沈臨寒問。
是的,他們什麼證據都沒有,全靠文詩猜測。
溫離輕笑一聲,彈了彈菸灰:“因爲了解。”
“瞭解文詩?”
“是宋喻。”
是的,太瞭解了,宋喻並不是胸大無腦的白癡。
她一心想要拿回本屬於她的位置,怎麼可能會輕易的對文詩出手。
宴忱那麼愛他的母親,宋喻不會傻到因爲屁大點事就對她下手。
唯一的一點可能就是知道她什麼祕密,她只是無法確定這個祕密,是不是她以爲的那個祕密。
沈臨寒走後,溫離在天台站了許久,菸蒂落了一地。
身上的菸草味十分濃烈。
好一會後,溫離才走進電梯,按了他們居住的樓層。
電梯裏除了她還有一個喝的爛醉的鬼佬。
鬼佬對着溫離吹了吹口哨,一雙齷齪的眼睛在她身上四處流離。
見溫離沒反應,他越發大膽的湊上前。
不一會,電梯在24樓停下,溫離理了理頭髮,步伐淡定的走出電梯。
身後的電梯裏,那喝醉的鬼佬倒在地上痛苦的呻銀,地上的半截牙齒顯的十分刺眼。
回到宴忱房間,溫離坐在沙發上等待着他。
直到凌晨三四點宴忱纔回來。
看到沙發上等他等的昏昏欲睡的溫離,他心疼的走上前,將她揉進懷裏:“怎麼不早點睡。”
“沒事,我不困,你媽媽怎麼樣了?”
“沒事了。”
“那就好。”溫離鬆了一口氣,趴在他懷裏迅速入睡。
隔天,文詩一醒來便到處找宴忱。
護士沒有辦法只能聯繫了他。
宴忱走進病房便對上文詩來者不善的眼神。
“媽。”
“念念在哪?”文詩問。
宴忱鎮定的幫她蓋好被子:“在帝都呢,怎麼了?”
“你騙我,她死了對不對?”
宴忱驚愕的看着她:“誰告訴你的?”
“你不要管是誰告訴我的,我問你,念念是不是死了?這五年,到底發生了什麼,啊?”文詩攥住他的手,眼眸帶淚。
“她沒有死,媽,真的我從來都不騙你的,她活得好好的。”
“可是沈臨寒爲什麼說她死了?”
原來是沈臨寒,他跟着到這裏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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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忱攥着拳頭,看着文詩不相信的眼神,只能全盤托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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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是,很多人都以爲她死了,但是她沒有,只不過,她現在不記得以前的事了,她現在叫溫離,真的,她還生了兩個孩子,我的,一男一女,長的可好看了。”宴忱拿出自己隨身攜帶的照片給文詩看。
文詩半信半疑的看着照片,立刻相信了宴忱的話。
這小男孩,和宴忱小時候簡直一模一樣。
“這是我的孫子孫女?”
“嗯。”宴忱點了點頭,“不過,他們不知道我是他們的父親。”
宴忱的語氣落寞。
可是只要他們活着,他就已經很滿足了。
“他們在沈家成長。”
“沒事.沒事。”不管在哪裏成長,只要流着她兒子的血就好。
宴忱安撫了文詩許久才從醫院離開。
“查一下沈臨寒什麼時候到的美國,還有現在的住址。”’
一個鐘後,沈臨寒剛睡醒,砰砰砰的敲門聲響起。
他打開門,一個人影一閃而入,揪住了他的衣領將他按在牆上。
沈臨寒看清楚這猩紅眸子的主人,宴忱。
“大早上的,有何貴幹?”
“你跟蹤我!”宴忱開門見山,拳頭關節吱吱作響,“沈臨寒,你到底要做什麼?你去找我媽做什麼?啊?是昨晚對嗎?我媽突然送去急救也是因爲你導致的對嗎?”
“嗯。”沈臨寒沒有否認。
“姓沈的你好大的膽子!”宴忱擡手一拳頭砸了下去,“你不要以爲你現在事醒寶和沐沐兩個孩子的父親,我就不會殺你。”
“那你來啊。”沈臨寒摸了摸疼痛的臉頰,毫不怯懦。
宴忱心裏的殺意漸濃,牙關吱吱作響:“念念根本就沒有死,爲什麼要告訴她念念死了?啊?”
“她真的沒死嗎宴忱?你以爲,她真的沒死嗎?”沈臨寒問,“在某種意義來講她已經死了,你知道是哪裏嗎?不是她失憶前的自己死了,是她的心死了!”
“你知道她離開的前兩年是怎麼過的嗎?她.她就像是一頭野獸,把自己關在一個狹小盒子裏的野獸,其他野獸瘋了般想要衝出牢籠,可是她心甘情願把自己困在心裏的牢籠裏,不肯出來,一個人咀嚼着過去所有的痛苦的困獸。”沈臨寒嘶吼出聲。
“可是,這和我母親有什麼關係?啊?”
“沒關係,我就是想說不可以嗎?”
“沈臨寒!”宴忱氣到了極致。
沈臨寒從地上爬起來,舔了舔嘴角的血液:“在呢,我沒聾。”
宴忱被他的態度氣的快要爆炸,可是他什麼都做不了。
他也無法殺了他。
“我警告你,離我母親遠一點,不要再去找她,她已經知道溫離就是念唸了你傷不到她了。”宴忱破罐子破摔。
“可我要你離溫離遠一點你這麼幹了嗎?啊?你怕我傷害到你母親,你怎麼就沒想過會傷害到阿離?你還是和她在一起了。”
宴忱渾身一怔,底氣頓時消失殆盡。
沈臨寒嘲諷出聲:“宴忱,我告訴你,如果哪一天她想起來什麼,就是你第二次痛苦的開始,做好準備,知道嗎?你將在接下來的某一天都被自己的內心所折磨,等待着這顆定時炸彈什麼時候會爆炸,然後轟隆一聲,四分五裂。”
宴忱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離開酒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