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疏年將早就準備好的香料用紗布包裹好,投入鍋內。
鍋裏的水咕嚕咕嚕地冒着泡,她心滿意足的嗅着絲絲縷縷上升的香味,蓋上鍋蓋。
貓蛋,狗蛋仍舊是趴在柴房,不肯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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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股濃郁的霸道的香氣,勾起他們肚子裏面的蛔蟲,口水不斷的從他們口中流下,他們依舊是貪婪的看着。
“二姐說了一會兒好,一邊等着。”虎子強勢拉着狗蛋貓蛋離開。
他的眸光也是不爭氣的看向柴房。
好香哩,實在是太香哩。
他也不想離開,姐姐說了讓他離開,他只能聽姐姐的話。
何萍萍將眼前的一切都看在眼中。
在何家,什麼時候不是虎子帶頭打鬧,今天安靜聽話的有些不像他。
“疏年,虎子怎麼今天這麼聽你的話哩?”她看向站在一邊的何疏年問道。
“虎子長大了吧。”何疏年的眸光看向站在門口整整齊齊的三個小孩,脣角微微勾起。
“小舅舅,我餓了,你聽我肚子“咕嚕咕嚕”的聲音。”狗蛋朝着虎子可憐巴巴的望去。
“小舅舅,我也餓了。”貓蛋的口水已經流到了衣服上。
虎子比他們大一兩歲,是他們的帶頭人。
沒有他的允許,他自然不敢亂動。
“咕嚕咕嚕”何明遠肚子的叫聲比她們兩人更甚。
“姐姐說了等着,你們兩人是不是想要找打?”虎子氣洶洶的握緊小拳頭。
貓蛋和狗蛋看着他這一副嚴肅的模樣,委屈的低下頭,沒在說話。
“好了。”何疏年端着白菜燉豬肉以及紅燒肥腸面出來的時候,所有人都已經坐在飯桌上。
“姐姐,好香哩,我感覺我可以吃下一頭牛。”虎子砸吧着小嘴,一副蓄勢待發的模樣。
貓蛋狗蛋坐在虎子身邊,不斷的朝着飯菜張望着。
何疏年勾脣一笑,“今天敞開肚子吃,想吃多少吃多少。”
每個人一碗面,燉了一鍋的白菜豬肉。
當那種肉香味滲入鼻息的時候,高建國心滿意足的長吁一口氣。
“疏年,你的手藝怎麼這麼好?比外面賣的要好吃一百倍。”
滋溜~一聲,高建國忍不住誇讚疏年。
很快,他的一碗面就已經見了底。
還意猶未盡的舔着碗口。
何萍萍勾脣一笑,“慢點吃。”
何疏年看着她姐要把她的那碗面遞給高建國,一把攔下,“姐,吃你的,鍋裏還有哩。”
高建國一聽,自己跑去柴房,又盛了一碗肥腸面。
沒有想到這樣的豬下水,還能做的這樣好吃。
一點兒都不油膩,也不臭烘烘的,簡直就是人間美味。
何疏年見她姐再次想要將面條推出去,瞪了她一眼。
“我今天做了很多,每個人都夠吃,你趕緊吃。”她知道何萍萍的心思。
“好哩。”何萍萍低頭吃着肥腸面,那濃郁的香味,衝擊着她的味蕾。
她一口接着一口的吃着,“疏年,這是我吃過的最好吃的了。”
何萍萍開心的笑着。
何疏年看着她姐不斷上揚的脣角,心中一陣酸澀,“姐,以後我做更好吃的給你。”
沈佳敏看着一家和和氣氣的場面,心中流淌着一陣暖意。
儘管對女婿不滿意,看着女兒以及那兩個孩子,他們也就不再多說什麼了。
今天三個孩子吃得肚子圓圓的,四歲的貓蛋都吃了一碗肥腸面。
何萍萍一家一直呆到天黑才離開。
沈佳敏還是和往常一樣,將她的包裹裏都裝滿東西,還割了一塊肉讓她帶回去。
何萍萍推搡無果,含淚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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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這些豬下水以及豬蹄我處理一下在賣吧。”何疏年已經開始準備,趁着寒假,她需要掙一些錢。
正如顧硯所說的那樣,也許很快就要分田到戶了。
她需要準備足夠的資金,到時候也能買上一塊山頭,養豬之類的。
她要帶領着家裏人以及姐姐一家富裕起來。
今天之後,她就更加堅決心中的想法。
現在還沒有周轉資金,需要一點點的積累。
光靠去山上採摘草藥,也不是長久之計。
上次遇到那樣的變態,她就不怎麼去山裏,也不是每次都能找到那種品質好的靈芝。
自從上次去了黑市之後,她便想要去試試,這樣能趁着寒假掙一些快錢。
“這些你想怎麼處理?”沈佳敏看向她,有些不解。
“娘,你覺得我今天做的飯菜怎麼樣?”何疏年諮詢着她的意見。
“味道好極了,比之前沈家的廚子手藝都好。”沈佳敏連連點頭。
她是越來越看不透面前的疏年,自從她投河醒來之後,做着很多事情,都讓她刮目相看。
這些,何疏年都說是在學校學到的本領。
沈佳敏更是要讓她好好上學。
“馬上就要過年了,我將這些做出來,拿去賣怎麼樣?”何疏年知曉她瞞不住沈佳敏,所以告訴她。
如果是之前的沈佳敏聽到她說這些投機倒把的事情,一定是第一個出來組織的。
在經過上次賣靈芝的事情之後,她的心中已經沒有之前那樣排斥。
“真的……可以嗎?”她不可思議的說道。
這些豬下水不值幾個錢,原本她是打算自己吃的。
被何疏年這樣一說,她有些心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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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樣腥臭的豬大腸,在疏年手中,都能那樣的美味。
何疏年淡淡一笑,“不試試,怎麼知道哩?”
“娘來幫你。”沈佳敏幫她打下手。
何疏年看着她娘就好像是做了很大的決定一般,走到她身邊,“娘,上面已經下來文件了,現在不像之前那樣,不可以買賣,國家還支持哩。”
沈佳敏一怔,經歷過那十年的運動,她們這些老實淳樸的人,怎麼還敢動那樣的心思?
她們只想要老老實實的幹活。
“別出什麼亂子就好,就算出了什麼事情,我來頂着。”沈佳敏眸光堅定的說道。
有她在,她絕不會讓疏年有事。
哪怕是抓她上臺勞教,她也不怕。
“放心吧,娘。”何疏年知曉她娘那種根深蒂固的思想,一時半會是改不過來的。
有些事情,她操心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