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扶,其實走近了一看,是傅時聿自己走自己的,女人的手主動貼上他的胳膊,才讓人有一種扶着的錯覺。
男人的步子走得並不穩,也有幾分懶散,再看他捏着眉心的動作,時綏猜他喝酒了。
那一瞬間他出軌的念頭壓下去,時綏靜靜地坐在輪椅中看着兩人走到眼前,
這纔看清了女人的臉,
葉傾心。
她忽然想起在商場時葉傾心璦昧不明的話,原來他們真的有關係,看來還關係匪淺。
時綏推着輪椅上前,擋住傅時聿的路,男人深邃的眼眸漫不經心掠過她的臉,淡淡的道,“堵着門做什麼?”
“我找你有事,給你發信息也沒有回。”
時綏輕聲陳述,其實她並沒有覺得自己委屈,但不知爲何,說出來的音調卻透着委屈的意味。
葉傾心不着痕跡地靠近傅時聿,撩開肩上的發,細語輕聲的道,“傅少喝醉了,有什麼事改天再談吧。”
這種喧賓奪主的說法幾乎是宣戰了。
時綏手指蜷起,心裏眼睛若是不笑時會帶着些清冷疏離感,一旦笑又會讓人覺得明妹親切,此時她面無表情的,甚至帶着審視的目光看向葉傾心時,葉傾心竟然呼吸一滯,莫名的心虛起來。
傅時聿單手插袋,蹙眉站着,沒說好也沒說不好。
時綏推着輪椅讓出空間,淡淡的道,“我不太方便,就麻煩葉小姐扶着我老公進來吧。”
一聲“老公”終於讓傅時聿掀起眼皮正眼瞧她。
葉傾心勾着脣角正要去拉傅時聿,不料男人擡起胳膊,讓她撲了個空。
笑容僵在臉上,葉傾心訕訕收回了手,眼睜睜看着傅時聿自己走了進去。
時綏正準備轉身,見葉傾心滿臉不甘地站着,她動了動脣,緩緩道,“需要派人送葉小姐回去嗎?”
葉傾心又恢復成高人一等睥睨衆生的模樣,挑着眉道,“不用了,我助理來接我。”
她轉身走了兩步,又停下來,回頭看着還望着她的時綏道,“今晚真是抱歉了,是我拉着傅少,他又幫我擋了些酒,所以才這麼晚回來。”
時綏什麼話都沒講,靜靜地點了點頭,轉動輪椅往裏面走。
葉傾心不屑地勾了勾脣,搖曳生姿地離開南苑。
時綏去廚房衝了一杯蜂蜜水,出來時發現傅時聿仍仰躺在沙發裏,閉着眼,一只手緊握成拳靠着額頭。
她轉動着輪椅過去,停在他面前,把水杯遞給他,“喝點蜂蜜水吧。”
傅時聿聽到聲音,緩緩睜開了眼睛,看了她一眼,接過水杯一飲而盡。
見他清醒了些,時綏才輕聲道,“你如果是爲了白天的事生氣,我可以向你解釋。”
她頓了下,見他沒反應,繼續往下說,“我並不知道凌成周在叔叔公司,與他碰到只是意外。”
傅時聿放下杯子,身體也跟着坐直,他雙手撐在她身側扶手,深邃的眼眸直逼她的眼睛,聲音更是帶着幾分冷意,“我知道他爲什麼會在你叔叔公司,他想和你叔叔聯手對付傅氏。”
“你想多了。”時綏搖頭道,“我叔叔不敢得,他只是,他只是……”
時綏沒法說出口。
時經年的做法多多少少她也能理解一點。
他怕她最終事情敗露會被傅時聿報復,所以想給她找個靠山。可時經年認不清,凌成周根本不是一個可靠的靠山。
這世上沒有誰是誰的靠山,能靠的只有自己而已。
“只是你和凌成周故意做了一場戲,嫁給我是一場陰謀,是爲了幫他對付傅氏是不是?”
傅時聿伸手扣住她的後腦勺。
心口是翻騰不已的怒意,即使買了一晚上的醉,他也無法澆滅心底越來越濃的灼燒感。
這個想法在見到凌成周和她璦昧的姿態後破土而出。
其實他在得知供貨商因爲她的緣故打給時經年錢這件事後,並沒有因此生氣,最多是想着警告她一番,但當她知道這件事和凌成周有關時,心底的猜測便控制不住的冒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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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結合前後一想,陰謀論誕生了,而且越想越覺得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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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綏則驚呆了,她完全沒想到傅時聿會把事情想那麼偏。
這,怎麼可能?
她就算拿婚姻來做賭注,也要賭資是值得的啊。
凌成周哪裏值得她這麼做?
時綏抓住他的手臂,連連搖頭,“不是這樣的,你想得太離譜了。凌成周確實有和我叔叔合作的打算,還給他介紹了項目,但並不是你想的那樣,我也不是因爲他才嫁給你。”
“那你是因爲什麼?因爲喜歡我?”
他想起之前她的表白,再結合現在所看到的,越發覺得諷刺。
“確實是因爲你。你信也好,不信也好,我和凌成周見面是意外,他和叔叔見面的事我也是比你早幾分鐘知道。還有叔叔的那筆錢我會讓他退出去,我真的不知道這件事,請你相信我。”
時綏極力的解釋,她也知道這種解釋太過蒼白,但至少比什麼都不說來都有誠意。
然而傅時聿下一秒,卻鬆開了手,猛地站起身離開客廳往二樓走。
時綏眉頭擰緊,看着他離開的背影,心裏也跟着陣陣下沉,她連忙進了電梯,追了過去。
誰知男人直接進了洗手間,再也不給她說話的機會。
時綏無力的垂下肩,站在門口不知所措。
很快傅時聿洗好澡從裏面出來,卻仍然沒有再說一個字,任憑時綏坐在牀前,他繞過她上了牀,背對着她睡了過去。
時綏,“……”
她又不可能把他從牀上拽起來,只能默默地從輪椅上站起來,一只腳蹦蹦跳跳地去了洗手間。
再出來的時候,發現傅時聿已經完全睡着了。
時綏以爲這件事已經就這麼過去了,最多就是他不會一下子就消氣,但只要她用行動證明,他會慢慢知道自己誤會了她。
然而第二天她剛醒,就接到時經年十萬火急的電話,說供貨商被傅氏警告,而他們要求時經年賠償雙倍的違約金。
時綏才明白,傅時聿心裏的火這是發出來了。
可是,時經年哪裏拿的出一億六千萬。
這會要了他的命。
事情總是禍不單行,時綏又被時淮發過來的截圖砸的暈頭轉向。
“傅少蜜月期過冷落新歡找舊愛”
“一代影星甘願當傅時聿背後的女人”
“爲捧影后新代言,傅時聿今將出席遊艇活動。”
一個個熱搜截圖躺在對話框裏,時綏嘆了口氣,直接電話回過去,“下午的活動你出席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