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蕭熠言一聽便知是在說陸相安。他輕笑,“母后是從哪裏聽說的?”
“這個你就別管了。”許皇后道,“我聽聞你還親自接送她出入太子府,你且說有沒有這回事。”
爲何這般質問?
蕭熠言眉頭微微落了下來,道,“兒臣是有請陸姑娘來府上辦些事情。”
“何事叫你親自接送?”許皇后本無心蕭熠言的私事,但是一個姑娘家出入太子府卻叫太子親自接送,屬實是不合乎情理,許皇后便多問了幾句。
“這個,母后不久後就會知曉了。”蕭熠言嘴角帶着淡笑。等他將治好了疤痕的樂安帶到母后眼前,母后定會驚喜吧。
許皇后眼中笑意濃烈,已確定了蕭熠言這是看上了陸相安。她昨日派人去查了,沒想到那陸氏女的爹正是皇上最近青眼有加的陸求遠。
陸求遠原是一個小小縣令,剛入帝都不久就升了四品鴻臚寺卿,再加之皇帝的青眼,日後定還有上升的機會。這樣的女子做了太子的妾室也不無不可。
許皇后想着,道,“母后在這些事上也不管着你,既然定了正室,再擡妾室也未嘗不可。既然你相得中那姑娘,便等你與玉鳶大婚之後,再擡其爲妾室吧。”
此言一出,蕭熠言與沈玉鳶二人的臉色都變了。
“母后這話是何意思?”
且不說他與相安妹妹沒有半點私情,就是有……呸!他在想什麼呢!就算相安妹妹要嫁人,這樣好的姑娘,也當是爲人正室,如何能爲妾!
許皇后品了口茶,心道太子對那姑娘當真這樣喜愛,她倒有些想見那姑娘一面了,便道,“那改日母后找個理由讓她進宮,叫母后看看她可否配爲你的側妃。”
“母后!”蕭熠言一聲厲聲,“兒臣與陸姑娘並沒有私情!”
“哦?”許皇后微愣,微微側頭看了一眼沈玉鳶。
沈玉鳶咬了咬下脣,看了眼蕭熠言,發現他的目光流轉在她與皇后之間時,幾乎心跳停止。
“那你爲何親自接送她出入府?”許皇后又問。
蕭熠言知道許皇后的想的太偏了,便不想瞞着她了,鄭重其事的說道,“因着陸姑娘可以醫治五皇妹臉上的燒痕。兒臣前些日子將五皇妹接到太子府中便是因爲此事,如此陸姑娘還不能叫兒臣親自接送嗎?”
“什麼?!”許皇后聽聞陸相安能醫治昔日姐妹的親女,也是大受震撼。不過轉念一想,一個十幾歲的丫頭哪來那麼大本事,便冷着臉道,“熠兒可不要被人給騙了,你五皇妹臉上的傷連太醫都治不好!”
“太醫治不好是太醫無能,陸姑娘能治好是陸姑娘的本事。”蕭熠言淡淡道。
沈玉鳶在許皇后身後看着,隱約覺得氣氛不對。不過,陸相安那女人進太子府竟是爲了此事!怎麼可能!那傷連她都治不好,這世上恐怕只有她師父可以一試,就陸相安一個從小地方過來的鄉野姑娘,如何能治得了?!
“那她將你皇妹的疤痕治好了嗎?”許皇后急切的問。
“當然。”
“完全治好了?”
“還有一個療程需要走,這個冬過了便能好。”蕭熠言道,陸相安是這麼說的,而他相信陸相安。
“也就是說還沒治好!”許皇后臉色順便,“樂安是你皇妹啊,你怎麼能讓一個外人給她治傷?!現在快去將你皇妹接近宮裏來,叫太醫看看!”
“母后!”蕭熠言的嗓音陡然一厲,“我相信相安!”
“你!你竟然爲了一個外人,這麼跟你母后說話!”許皇后有些怒了。
看來玉鳶說的沒錯,那陸相安果真不是什麼好東西!
“母后,她是兒臣的友人,並非是什麼騙子!兒臣不知母后是從何處聽說她與兒臣密切聯繫,但那人一定居心叵測!”
寬闊華麗的宮殿中,蕭熠言的言辭擲地有聲,驚呆了整個宮殿的宮人,她們還從未聽到過太子這般同皇后娘娘說話。
還沒完,蕭熠言繼續道,“兒臣不會納她爲妾,暫時也不想娶妻,求父皇賜婚一事,母后還是先歇一歇心思吧!”說完,蕭熠言擡手朝着皇后一拜,頭也不回的跨出了宮殿。
鳳椅上的皇后一臉的不敢相信,她那麼孝順的兒子竟然因爲一個女子同她翻臉!
同樣驚詫的還有沈玉鳶。
關於陸相安一事畢竟是她在皇后面前說的,她也只是誇張了一下叫皇后重視而已……皇后如若細查,發現她言辭有假,不會將此事怪罪到她身上吧!
還有太子離去時的那一眼,爲何她覺得有種警告的意味?!
他前世從不拿這樣的眼神看她!
沈玉鳶的心裏在打突,她忙跪下對皇后道,“娘娘,都是玉鳶的錯!玉鳶當初不該在娘娘面前提那陸氏女的,都是玉鳶的錯,叫太子因那陸氏女同娘娘發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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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關你的事。”許皇后緩過來,閉上了眼睛,叫沈玉鳶起來,爾後睜眼,眼中已全然是銳利的寒芒了,這纔是久居深宮女人該有的威嚴,她對沈玉鳶道,“多虧了你,叫本宮知曉了還有這麼一個禍害在太子身邊,還好本宮知曉了!”
許皇后冷笑一聲,又道,“本宮乏了,你且先退下。”
“是。”沈玉鳶鬆了口氣,低眉順眼的行了禮,便離開了皇宮。
卻不想,她心心念唸的太子殿下正在皇宮外侯着她。
“殿下,沈姑娘出來了。”
蕭熠言正在馬車中閉目養神,聞言睜開了眼眸,謫仙的眼神也變得冰冷刺骨,“叫她上馬車來!”
侍衛正要去,卻再度被蕭熠言叫住,“罷了,讓他過來便是!”
他可不想讓旁人誤會了。
蕭熠言下了馬車,恰沈玉鳶低眉小步朝着這邊走來,“殿下……”沈玉鳶小臉上寫滿了惶恐。
“你是如何同母後說的?”蕭熠言冷聲問道。
沈玉鳶沒想到爲了一個區區陸相安,太子會這樣質問她,她咬了咬脣瓣,好不可憐的模樣叫蕭熠言微微蹙起了眉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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