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自己的女兒喊爺爺，這多麼扎心？
小福星也沒鬧，乖乖地被厲廷衍抱着，她感覺這個懷抱好熟悉，好溫暖。
小福星很懂事，她伸出小手給厲廷衍擦眼淚，如此舉動，再次讓厲廷衍難受。
藍心吸了吸鼻子，說：“暖暖，這是爸爸，不是爺爺，你的爸爸，他的頭髮只是…因爲下雪才白的。”
小福星太小了，理解不了爲什麼白頭髮了，藍心才這麼解釋。
“爸爸？”
小福星好奇又懵懂地看着厲廷衍，聲音稚嫩：“你是爸爸嗎？”
厲廷衍點頭，他強忍着眼淚，看着眼前可愛的女兒，聲音沙啞：“我是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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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福星疑惑又天真地問：“爸爸，你爲什麼不回家呀。”
小福星的聲音軟軟的，甜甜的，十分戳人心。
厲廷衍答不上來，他爲什麼不回家，爲什麼拋下女兒，爲什麼來這五臺山？
女兒可是他和江笙的全部啊，江笙出事了，他卻也離開了女兒。
女兒的一句話，讓厲廷衍意識到自己有多麼錯，有多麼殘忍。
“對不起，暖暖，爸爸對不起你。”厲廷衍抱着小福星哭。
藍心側過身，默默擦拭眼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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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久，厲廷衍的情緒才平復下來，外面冷，讓藍心都進屋裏。
屋裏暖和，小福星又餓了，藍心讓保姆給兌了奶粉，小福星自己拿着奶瓶乖乖地坐在沙發上喝奶。
如此乖巧懂事又可愛的女兒，怎麼不讓人心融化？
厲廷衍看着女兒可愛的模樣，心裏一片柔軟。
藍心見狀，趁機說：“暖暖她想爸爸，我才帶着來找你，你看她多可愛啊，粉雕玉琢的，就像個瓷娃娃，江笙給你生了這麼可愛的女兒，你還在遺憾什麼呢？你不管暖暖，江笙九泉之下知道了，多傷心啊，這可是她拼了命生下來的啊。”
江笙懷孕期間，厲廷衍太清楚江笙有多麼辛苦了。
厲廷衍注視着小福星不說話，他滿眼慈愛，小福星就是他活着的支撐，否則他早隨着江笙去了。
藍心適可而止，也不多說，只要讓厲廷衍想到江笙的不容易，想到小福星的可憐就行了。
喝完奶的小福星，放下奶瓶，主動爬到厲廷衍的懷裏，表示自己要睡覺了。
喫飽秒睡，這就是小福星討喜可愛的一面。
厲廷衍都懵了一下，以前女兒也沒有這樣啊，
看着懷裏說“關機”就“關機”的女兒，厲廷衍的嘴角微微上揚，滿眼疼愛。
藍心說：“暖暖是真的太累了，一路上都沒有睡，我說帶她來找爸爸，她很高興，一路上還吵着問我爸爸在哪裏。”
厲廷衍將女兒就這樣抱在懷裏睡，他很久沒有抱過女兒了。
他當初離家時，小福星還不會走路，現在都會跑了，說話也很清楚了。
厲廷衍說：“如果笙笙能看到這一幕，她該有多開心，暖暖一點點在長大，越來越像笙笙。”
“是啊，簡直就是江笙的翻版。”藍心說：“暖暖的外公也時常去看暖暖，遲蔚親王給江笙立了衣冠冢，也沒有再回f國，就住在趙家老宅，大家都在以自己的方式去追念江笙，可這種做法，又何嘗不是在懲罰自己。”
厲廷衍知道藍心的意思，說：“這大半年以來，我一直在想，如果笙笙帶着暖暖離開老宅的時候，我讓她們留下來，結局是不是就不一樣了，我不狂妄自大，自信能抓到上官秋正，我們的婚禮是不是就舉行了？我欠她的婚禮，沒有機會再補上了。”
“她嫁給了你，得到你的愛，她心裏肯定滿足了。”藍心勸道：“也許，江笙就在世界某個角落，也許她沒死呢？你在這裏頹廢，誰去尋找江笙？當年遲蔚親王不也被大家誤以爲去世了，結果和趙碧雲女士生離二十多年，到死都沒有見上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