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聲音從安心的頭頂傳來,嚇了安心一跳,“啊!”
手中的鐮刀差點就割到了手指,所幸竇驍手腳快,直接就攔住了。不過還擦傷了安心的指尖。
竇驍立即拿起她的軍用水壺就往她的傷口處倒,而後又撕下他的衣角,包紮了起來。
同時也注意到了她手掌那被麥穗劃傷的傷口,擰了擰眉頭:“真笨!”
“誰笨了,這還不是怪你呀,偷偷地站在我的身後,你這突然出聲,能不嚇到嘛。”安心說着,還吐了吐舌頭!
“我都站在這許久了!”
原來剛剛覺得涼快了的時候,是他把她的陽光擋住了,也怪自己太認真了。
“對了,你剛剛說我這麥茬割得不對,我看他們都是這麼割的,一手拿麥穗,一手鐮刀呀。”
“姿勢是對的,留的不對,你應該往下面再割點,就這個位置,到時好套玉米。”竇驍指着麥稈的高度。
安心看着自己一上午做的無用功,淚水在眼眶中打轉。
看着安心淚水都蓄滿了眼眶,她卻仰着頭不讓淚水掉下來的樣子,竇驍莫名地心疼。
本來昨天他都打算好了,既然她不願意就算了。
可是昨晚他壓根睡不着,只要閉上眼睛,就是她那凹凸有致的身材,還有她喫烤雞的饞樣,喫得雖然挺快,卻不失優雅。
二十多年了,這是頭一回,他向來無欲無求。部隊也有文工團的女孩向他示好,可他都不感興趣。
所以今天中午他就主動來送飯了。
他也就想看一眼,誰知看呆了。
不是她有多美,雖然她確實挺好看的。而是她那笨笨的努力的樣子格外吸引了,
竇驍直接奪過安心右手的鐮刀。
“呲!”
竇驍握着安心的右手,查看了下,只見這手掌上大大小小的水泡,破皮沒破皮的都有,眉心的川字紋更深了。
都這麼嚴重,她還那麼努力幹活,這丫頭一點都不知道照顧自己。
“對不起,我只是是看你手被割了,想幫你幹活。”
”是我不小心,不關你的事,我現在都不疼了。就不用你幫忙,我可以的。”
安心是真不想他幫忙,昨天才拒絕她,今天又讓人家幫忙,那自己真是渣女了。
可竇驍不管她怎麼說,自己就幹了起來。
安心試着去搶鐮刀,可哪裏是那竇驍的對手,人家都不給他近身的機會。
”你不要命了嘛,這鐮刀多危險。這是我的歉意,你不用有負擔。”竇驍怒斥道,語氣裏隱含着沮喪。
這丫頭連命都顧不上了,看來她是真的不想跟自己扯上關係呀,
看着竇驍陰沉下來的臉色,安心只好作罷,以後在其他地方補償給他吧。
竇驍幹活的時候,她也沒閒着,她就負責捆綁之前放倒的小麥。這還是竇驍教的呢。
她真的是廢物,幹啥啥不會。
叮噹把她弄過來是對的,這個年代是奮鬥的時候,是上進的時代。
別說這竇驍幹活比村裏任何一個人都快,才一刻鐘,就把她一上午的麥茬重新弄了一遍,又半個小時,她的任務就只剩下四分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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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是一個小時的休息時間,眼見着其他知青都要來了,竇驍也停下幹活,打聲招呼就頭也不回地走了。
而此時來到麥田的於婉清和馬小玲傻眼了。
馬小玲“呸“了一聲,“真不要臉!知道拿不到工分就找人幫忙。”
早上她還嘲笑安心來着,現在她竟然比自己還多出那麼多,嫉妒使她發狂。
“婉清呀,小玲罵你呢。”安心好心好意地提醒着於婉清。
聽到安心這麼說,馬小玲眼睛都瞪大了:“我哪有?”
“你剛不是說拿不到工分找人幫忙,就是不要臉了,那婉清不就是了。”
要知道,於婉清的工分一半都是愛慕她的人幫忙的。
知青裏其實最漂亮的應該是安心,其次纔是於婉清。
可是原主性子不行,不討喜不說,還整天趾高氣昂的,最主要的是一直跟在那楚文豪的身後。
倒是溫婉的於婉清頗受人喜愛,她的手段也高超,都吊着。這些人中又屬早兩年下鄉的張向陽最甚,幾乎是隨叫隨到,不叫也到。
此時於婉清的臉又刷白了,顫抖着朱脣,眼淚彎彎地看着馬小玲:“小玲,難道在你的眼裏我就是這樣的人嘛?”
“婉清,我不是這個意思,我說的是安心,不是你。”
而此時的於婉清卻爲了表示自己的委屈,轉過身去了。
“馬小玲,明明每天被人幫忙的是婉清,而我什麼時候有人幫忙了。枉費婉清當你是好朋友,原來你一直就是這麼看待婉清的呀?”
“你胡說,我說的明明是你,我們走的時候你還沒多少,一下幹這麼多活,還不是有人幫忙。”
“你看見了?”
“我…..我確實是沒有看見,但是這麼簡單的事,猜也猜得到。”
“那你就是藐視國法了?咱們華國一向講究的都是證據,而不是胡亂猜測,要不要讓公安同志請你去坐一坐,學習下呀?”
“安心,你個踐人,我要打爛你的嘴,看你還敢胡咧咧。”惱羞成怒的馬小玲就衝了過來。
而此時的安心卻把自己包紮的傷口的布撤掉放進褲兜了,把受傷的地方用力按了下,馬小玲衝過來的時候,她順勢往地上一趟。
只聽見安心嘴裏叫着:“啊!”
這一聲大叫可把知青的所有人都吸引過來了,包括不知是何原因姍姍來遲的徐鳳。
而大夥見到的就是馬小玲壓在了安心的身上,而安心倒在地上,那手指卻流出鮮紅的血液,旁邊就是一把鐮刀。
知青隊長劉建國率先道:“馬小玲,你幹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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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要扇安心耳光的。”
馬小玲確實也懵圈了,剛剛太憤怒了,具體怎麼發生的她也記不清了。
此時一個女知青走了過來給安心止血,巴扎。
她就是老知青梁麗,已經來了三年了,雖然她也不待見安心,可是看着受傷的,她又做不了視若無睹。
“謝謝!”
聽着安心的話,梁麗愣住了。
這安心來了三個月,什麼時候看到她道謝或者道歉過。看來她也不是一無是處,還是有可取的地方。
而此時的大隊長也被招呼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