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嬌雁冷笑:“是庶妹和世子想喝我的血,我便成全了他們。誰知他們這一次居然真的喝下去,這才被我體內的毒血放倒了。父親,你應該知道他們中了些什麼毒吧?一會兒太妃來了,見到她最寶貝的孫子被放倒了,你又拿不出解藥,你說,她會如何對你?”
聞言,雲錦圖一雙鷹眼猛地一顫:“你、你說什麼!你竟敢真的把你的髒血給你妹妹喝!”
“髒血?”雲嬌雁眸色更冷,她已經聽明白了。
原來,這雲錦圖一早就知道她血裏有毒,也知道雲小憐是故意裝病取她心頭血,雲錦圖卻還是配合了雲小憐。
好一個心腸歹毒的雲錦圖!
那就休怪她心狠手辣了!
此時,院子裏出現一大羣人,一堆丫鬟婆子正簇擁着一個年過五十,風韻猶存的華貴老婦人朝這邊來。
“太妃您慢點!”
雲嬌雁幽幽掃去,冷眼打量這太妃。
顴骨很高,身形消瘦,一雙倒三角眼十分不討喜,顯得整張臉都刻薄刁鑽。
薄脣如葉,法令紋很深,癟起嘴來,像個歹毒老太太,讓人看了直皺眉頭,有一種說不上來的厭煩。
太妃進來看到倒地的祁修,原本生氣的臉頓時更扭曲幾度:“修兒!我的修兒啊!”
太妃趕忙抱着祁修搖晃,但祁修無論如何都不醒。
太妃立刻對雲嬌雁怒吼:“毒婦,你對修兒做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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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妃此言差矣,你應該問問雲丞相對你孫兒做了什麼?你孫兒現在的情況可不妙,勸你趕緊找個大夫來瞧瞧,否則這府裏大概是要辦白事了。”雲嬌雁不急不緩,輕飄飄說出這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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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等淡漠祁修態度的模樣,氣得太妃當即感到喉間腥甜,頭暈目眩,就要往後倒去!
“太妃!快請周太醫,快!”一個老嬤嬤趕忙扶住太妃,朝外大喊。
太妃緩過來之際,連忙恨向雲錦圖:“雲丞相就是這樣教育女兒頂撞婆家祖母的?今日我金孫若有三長兩短,咱們兩家的情分就此斷絕!”
雲錦圖聞言,渾身一震!
他千辛萬苦才攀上攝政王府這棵大樹,怎能讓兩家關係斷絕?
於是乎,他起身來衝向雲嬌雁,揚起巴掌就要打下去:“孽障!看你乾的好事!”
不等巴掌落下,雲嬌雁滿眼凌厲震懾道:“你敢打我,他們倆就真的只能等死!等雲小憐也死了,我看你還怎麼賣女求榮!”
雲錦圖快要打在她臉上的手猛地一僵,看出她那神情是認真的,當即不敢輕舉妄動。
可這廢物一不會醫術,二不認識神醫,她能有什麼法子救二人?
正疑惑間,雲嬌雁冷眼掃向已經被掐着人中醒過來的太妃:“太妃找來太醫也救不了他們,他們中的毒千奇百種,與我體內的毒素是一樣的。除非我出手,否則他們死定了。不過,要我救人,太妃得允許我寫下休夫書,放我離開。”
這不當人的世子府,她是一刻也待不下去了。
此時太妃已經緩緩醒來,聞言,倒三角眼一瞪,說不出的尖酸刻薄:“休夫?你算什麼東西?當初若不是修兒娶你,就你這醜肥婆,相府就是傾家蕩產也不能把你嫁出去!現在你要滾,那也是我們修兒休了你!”
雲嬌雁瞧着這太妃一點氣度也無,活像個市井潑婦,不由得好奇。
這樣粗鄙的人,是如何被先帝臨幸選中的?莫非是後臺比較硬?
但記憶裏搜索了一圈之後,也沒找到太妃有靠山的內容。
她不再多想,而是回懟太妃:“是嗎?休妻也不是不可。等我拿到了休妻書,我就把祁修三年來無子嗣其實是因爲他不行的謠言散播出去。再好好宣傳一下祁修二十歲的年紀,還要跟祖母睡一起的怪癖。屆時,我看哪家姑娘還敢嫁入世子府。”
這威脅一出,太妃臉都綠了!
雲錦圖聞言,更是吃驚地看着太妃和祁修,一臉諱莫如深,耐人尋味。
太妃丟了臉,氣急敗壞道:“住口!胡說八道!我看你是瘋了,爲了離開世子府,什麼謠都造得出來!來人,給我動家法,打爛這踐人的嘴!”
祖母教訓孫媳婦,這總是沒得讓人挑錯的。
但云嬌雁不是坐以待斃之輩。
她手中不知何時已經抓了一把麻醉針,朝着向她抓來的嬤嬤就一針飛過去,瞬間放倒了嬤嬤。
太妃見狀,嚇得趕忙從地上爬起來,閃到一邊去:“你……你對鄭嬤嬤做了什麼!”
“這不重要,重要的是雲小憐和祁修馬上就醒了,周太醫也快來了,很快你就要求我了。”雲嬌雁氣定神閒,倒了一杯茶,兀自品嚐。
眼皮子慵懶一掀,往外瞧去,便見一個矮小五短身材的太醫朝這邊來。
三兩步跨入門後,直奔地上的雲小憐和祁修。
診斷後,臉色大驚,連忙看向雲嬌雁:“你……你竟敢把毒血給他們喝了?你簡直害人不淺!毒婦!”
這周太醫是雲小憐的親舅舅,因雲小憐和祁修的緣故,在府裏辦事。
雲嬌雁聽着他的話,冷嘲道:“我算是聽明白了,敢情丞相府和世子府,都知道我的血有毒,根本不能用作藥引。可你們還是騙着我日日取血,爲的就是把我耗死。”
在座所有人都不吱聲,但無一人怕她,甚至連一點心虛也無。
就好像傷害她是理所應當之事,無需自責。
此時,地上的兩人也悠悠醒來,睜眼後便看見了太妃和雲錦圖。
兩人分別躲在兩個長輩懷裏告狀。
祁修怒道:“祖母,您終於來了!這毒婦要害憐兒,您千萬別放過她!”
雲小憐窩在雲錦圖懷裏哭訴:“爹爹,您再不來,女兒就見不到您了……姐姐要趕我離開世子府,還說我跟娘一樣,只會勾飲男人。可明明是姐姐拆散了我跟世子啊……”
兩人一唱一和間,倒顯得雲嬌雁十惡不赦。
雲嬌雁冷笑道:“既然人都醒了,那我就直說了,現在你們有兩個選擇。一,祁修日日取心頭血,把三年期間剜我的心頭血還來,雲小憐得還十二年心頭血。二,祁修收下休夫書,雲小憐讓我往心口插一刀。如此我方可罷休,出手相救,否則,你們都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