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九極殿的閎稷臉上哪還見一絲委屈。
說來還真就學到家裏小女人的手段了?他都不得不佩服自己,說裝就能裝出來。
什麼狗屁父皇?真是笑話,若不是那日趙舒蘭神情不對還有她那未出口的話提醒了他,他興許是再不會去查的。
只能說母子連心,他是趙太妃帶大的,什麼模樣該說什麼話閎稷心裏門清。
明顯那日話裏有話,雖不明說,但閎稷也察覺出來了,也是因爲這一份警覺,才讓他查探清楚後沒有任何嫌隙地裝下去。
只能說他母妃也是個奇女子了,膽大包天,這算什麼?
明明他就是先帝的兒子,可趙太妃卻硬生生讓順德帝信了自己是他的孩子。
十九年啊,讓順德帝硬是愧疚了十九年。
興許也不止是順德帝誤會,那趙皇后估計心裏也在懷疑着呢。
不過想來也只是懷疑,若是趙皇后真認定閎稷是順德帝的兒子,又是長子,爲着太子的地位,估計他幼時就沒命了。
而現在,閎稷並不需要多做什麼,時不時在順德帝跟前委屈幾分就足夠了。
憑着這幾分愧疚,足夠他聖心常在。
韓呈和付訓嚴倆人跟在後頭稍遠處,韓呈想了想,還是決定將自己的發現告訴好兄弟。
“付二。”韓呈杵杵付訓嚴的胳膊:“我跟你說個祕密!”
付訓嚴也就是付二搖搖頭,不想回這個呆子的話。
“我把你當兄弟纔跟你說的,你夠不夠意思?”韓呈不依不饒:“事關殿下,你真不聽?”
這……
付二:(???)
韓呈笑眯眯地點點頭,一副孺子可教也的模樣。
“你嘴巴嚴着些,萬不可讓別人知曉,否則你這殿下跟前第二人的地位可不保。”
付二:……
殿下跟前第一人·韓呈左右看了眼,確定沒人了才說:“殿下不是真在意成侍妾,你莫要被表象給騙了去。”
付二:……
他覺得答應聽這句話是個非常不明智的決定,想了想覺得還是離韓呈遠些好,聽說呆子病會傳染。
“你這是什麼意思?”韓呈又捱過來,有些不明所以。
付二深嘆了口氣,眼裏有些可憐他,想來韓呈是沒瞧見成侍妾生病時殿下的樣子,算了,不怪他。
“付二,你以爲你嘆口氣就能學到殿下的深沉嗎?”韓呈大咧咧調侃:“不是我說哈,你還得練……”
迴應韓呈的是付訓嚴的拳頭:“韓老幺,你找死是不是?”
回府時天色已經很晚,閎稷本想着成容已經睡下就沒想着吵醒她,但走着走着又想到晨起答應過她要回家,想想還是掉了個頭去了寶禾院。
成容…睡得挺香的,閎稷輕手輕腳進來時,連弗露都沒吵醒。
這也不是第一次見到她的睡顏了,只是每次瞧見的時候總會多看一會。
閎稷就這麼斜靠在牀榻上,興許是夜深人靜,興許是心裏裝着事,就這麼伴着成容的呼吸聲睡到了天亮。
再醒來時,便感覺腰上很重,是成容掛在他身上呢……
“九哥什麼時候回的?”成容聲音軟糊糊的,像是沒睡醒的樣子。
閎稷往裏坐了坐,再把成容抱在懷裏,蓋上被子繼續睡。
“子時吧?”閎稷是睡不着了,但他知道成容肯定沒睡醒,便用手輕輕拍她後背,哄着她繼續睡。
成容屬於是一種半睡半醒的狀態,人是真不清醒,聽到這話也就循着本能在閎稷下巴上親了一口。
“九哥好辛苦,容容心疼呢。”大晚上的還得應付那些人,確實是辛苦。
閎稷沒說話,低頭想看她,但也只能看見她的腦袋。
“看到我家容容就不辛苦。”閎稷還是說了一句。
以爲成容是睡着了沒聽見,結果沒多久便覺得懷裏的人在抖,是成容在笑。
“你笑什麼?”閎稷有些哭笑不得。
成容不答,只是重複:“你家容容?”
這有什麼問題嗎?閎稷不知道這有什麼可笑的。
“那我是不是可以把你叫成我家閎稷?”成容擡起腦袋,一副求知若渴的模樣。
閎稷挑挑眉,給了她一個腦袋崩:“你倒是不客氣?我就專成你家的了?”
力道不大,成容還是癟癟嘴,拿着一雙狐狸眼左瞪過去右恨過來。
“行了,別瞪了,小心瞪成個二五眼。”見成容不聽,閎稷也沒法子:“你想怎麼叫就怎麼叫。”他又沒說不可以。
成容嘿嘿兩聲,又鑽進閎稷的懷裏睡着。
“你過些日子同我出府一趟,帶你見個人。”閎稷掐掐成容的腰,果不其然沒睡着。
成容有些好奇:“帶着我?這是去見誰啊?帶我不會壞了您的事?”
“太子。”
閎稷好整以暇地看着成容,見成容愣住了這才滿意。
“怕了?哼,你是他長輩,莫說我在,就是我不在,你也不必怕他。”
她那是正經長輩嗎?
成容是真沒想到啊,做什麼啊這是?這就要見到當朝儲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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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哥,你既要與太子談事情,帶着我也不方便,我不要去。”成容真想不出那是個什麼樣的畫面。
閎稷有些不高興,掐着她的腰往上一提,坐起來:“本就是讓他認認你,你不去,還有什麼事可談?”
“認我做什麼?”成容還是覺得不對勁,這地位相差太大了,太子跟閎稷可不一樣,即便佔着個長輩名義又如何,人家不一定瞧得上她。
“人之前私下還喚你一聲小叔母,你不包個紅封給小輩,這說不過去吧。”閎稷那是語不驚人死不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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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容直接從他身上彈起來,神情有些複雜。
“九哥,容容知道您寵我,可人是太子,是儲君,哪有您這麼逼人的?”
還小叔母,若是傳到皇帝的耳中,那真不是鬧着玩的,成容快覺得小命休矣。
閎稷都快無語了,將她一把拽了回來:“是他自個兒叫的,我沒逼他…而且也是他想着來認你的。”
頓了頓,像是怕成容不信,又強調了一句:“我真沒逼他。”
成容抿着脣,也不再說什麼拒絕的話,閎稷看她那樣子,嘆了口氣:“罷了,你若是不想那便算了。”總有機會的。
哪知成容只是問了一句一直想問出口的話。
“九哥,若是王妃進府,那容容該如何自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