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着雨傘的手又緊了緊,嘴脣動了動想問她,不是和別人在一塊,爲什麼會弄得這樣狼狽回來?
可對上湯秋彤盛滿了水霧的眸子,他到底還是心軟,心中無奈的泄了氣,只能先將她拉了進來,匆匆從浴室拿出乾毛巾,給她擦拭溼噠噠的頭髮。
“下雨了也不知道找個地方躲雨?”
祁楓強忍着心中酸澀數落着。
可這些數落聲落入湯秋彤的耳中,她也只覺得格外的安心。
她仰着頭望着祁楓溫柔的模樣,有些忍不住想要抱抱他。
剛伸出手纔想起自己身上都溼了,她堪堪忍住了衝動,輕輕拂開他的手。
“我先去洗個澡。”
“那我先走了。”祁楓動作一頓,垂着眸悶聲道。
“不行,你等我洗完澡。”
湯秋彤卻拉住了他的胳膊,秀氣的兩道眉毛蹙在了一起。
“昨天不是說好了,不住酒店了,就在我這裏。”
祁楓心中悶堵,但對上她清澈瞳孔的那一瞬,卻也是什麼都說不出來。
湯秋彤全身都淋溼了,衣服溼噠噠的貼在身上,讓她十分難受。
“別走,等我洗完澡,我有事和你說。”
她只得交代了祁楓兩句,便匆匆走進了浴室。
只留下面色複雜的祁楓站在原地,手裏拿着半乾的毛巾糾結。
他猶豫着想要離開,可又猶豫着要不要問問她,關於白天那張照片的事。
聽着浴室中傳來的水聲,加上湯秋彤的特意囑咐,祁楓猶豫半晌,到底還是沒離開。
湯秋彤洗完澡出來,見屋內空蕩蕩的,不見祁楓的身影,她心底一沉,一轉頭才發現祁楓就坐在沙發上,只是沒有開燈,也不知道在想什麼,甚至沒有發覺她已經從浴室出來了。
湯秋彤看了一眼,轉身回了房間。
她將溼噠噠的頭髮隨意擦了擦,這纔打開衣櫃,目光落在那條新買的真絲睡衣上。
祁楓早聽到了動靜,只是因着照片的事情,他心裏有了隔閡,一時之間又不知道該如何問她,猶猶豫豫半晌,反而聽到她回了房間。
他只能又耐着性子等着。
聽到身後,房門被打開的聲音,祁楓下意識的回過頭。
便見湯秋彤披散着半乾的頭髮款款朝着自己走來,她身上僅僅穿着一條清涼的真絲睡衣,睡衣很短,只堪堪遮住了臀部,隨着她的走動,睡衣如同月光一般在她身上流動。
驚訝之後,祁楓連忙挪開了目光,可喉嚨卻有些發緊,垂在膝上的雙手也不自覺的緊握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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湯秋彤款款走來,其實也一直在觀察着祁楓的舉動,看到他這模樣,她心裏微微鬆了一口氣,大步走過來。
沒等祁楓開口,她便攀着他的脖子,順勢坐在他懷裏,低頭吻上了他的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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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楓頓時一怔,可脣瓣上柔軟的觸碰,卻令他此刻心猿意馬,腦中一片空白,再顧不得其他的事。
湯秋彤吻得小心,一開始只是試探,連帶着脣瓣都在發抖。
察覺到祁楓一直沒回應自己,她心裏一點一點的沉了下去,動作更加拘謹。
她緊閉着雙眼,長長的睫羽因過分緊張而不斷顫動。
祁楓冷淡的反應令她心涼。
正要推開的時候,後腦勺卻被男人的大手扣住,狠狠加深了這個吻。
兩人脣齒相交,氣息變得灼熱起來。
湯秋彤只覺得祁楓吻得格外急切,似乎要將她揉進自己的身體裏一般。
她卻喜歡這樣的感覺。
不過一會的功夫,兩人已經從沙發一路回到了臥室,一起躺倒在牀上時,湯秋彤已經將他身上的衣服剝了個乾淨。
她攀着他的脖子,看着他眼中倒映着自己性感勾人的模樣,又主動覆上了自己的紅脣。
這個吻就像是導火線。
灼熱的氣氛瞬間將整個臥室填滿。
臥室一片旖旎。
兩人折騰了許久,才沉沉睡去。
半夜,祁楓卻醒了,他怔怔的看着天花板,腦子一點一點的清醒,再也沒了睡意。
過了半晌,他才低頭看了一眼窩在自己懷中的湯秋彤。
她睡着的樣子格外的乖巧,完全褪去了平常的嬌縱,像一只溫順的小貓。
祁楓心裏一動,擡手替她將臉上雜亂的頭髮捋到了耳後,這才輕輕起身。
他去浴室衝了個澡,看着地上散落一地的衣服,無奈的嘆了口氣,又蹲下身幫她收拾了一下。
拿起外套的時候,她口袋裏卻掉出了一個精緻的禮盒。
禮盒掉落在地上,裝在裏面的東西也滾落了出來,是一塊精緻的男士腕錶。
祁楓動作僵硬,頓時想到了今日與她舉止親密的那個男人。
但想到她今晚的熱情,祁楓又將這個想法壓了下去,或許這只是她買給自己的。
他沉默的將腕錶撿了起來,放進盒子裏,可這時盒子裏卻掉出了一張卡片,上面的落款寫着尹杭兩個字。
“尹杭。”
祁楓咬着牙,將這個名字念出來。
所以這就是她今日去見的那個男人的名字。
心中醋意翻涌,祁楓沉着臉,將盒子重新塞回了她的衣服裏,就大步回到房間撿起地上散落的衣服穿上便要離開。
恰巧這時,湯秋彤也醒了。
摸着身邊的位置空蕩蕩的,她頓時驚醒,疑惑的擡起頭尋找祁楓的蹤跡,纔看到他收拾妥當一副要離開的模樣。
“你要走?”
她聲音沙啞的詢問。
沒等祁楓回答,她語氣便又軟了下來。
“能不能別走?留下來陪陪我。”
外面的雨已經停了,只是時不時的閃過一道閃電。
屋裏沒開燈,祁楓整張臉都隱在黑暗中,湯秋彤看不清他的模樣,只是心裏有些委屈。
祁楓張了張嘴巴,話到了嘴邊卻問不出來。
他到底還是沒提腕錶的事情,只壓低了聲音說:“有公事,你好好休息。”
聞言,湯秋彤心裏一沉,這大半夜能有什麼公事?
她愣了一下,便從牀上跑了下來,拉着他的胳膊撒嬌。
“可以等明天再走嗎?我真的不想一個人,好嗎?”
若是平常,祁楓必定喫她這一套,可如今他腦中滿是她依偎在另一個男人身邊的模樣,還有那塊腕錶,彷彿他心裏的一根刺。
“不行,我先走了。”
他拂開湯秋彤的手,到底還是走了。